“他是我的人,我就要護(hù)著他!你動他一下,就是動我一下!”云清和的聲音也不復(fù)昔日的平和,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而她云清和,絕不是兔子!
喬明蕭微微怔忪地看向云清和,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他看到了從未在任何人臉上看到過的倔強(qiáng)和勇氣。
他隱在夜色里的眸光微微動了一下,卻是快得微不可察。
鐘朗的幽黑的眸底愈加陰沉,死死盯著云清和,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你的人?”
他一手推開云清和,伸手一把將喬明蕭抓到了身邊,眼底噴射著寒潮:“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護(hù)你的人!”
他的話聲未落,云清和已經(jīng)拿過一根電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鐘二少,你說我敢不敢把它捅進(jìn)你腦子里?”
鐘朗眼角的余光瞥到云清和電棍,雙眸倏爾危險地瞇起,低沉暗啞的聲音有如野獸撲食之前的狂怒一吼:“云清和,你敢!”
“喬明蕭,咱們怕鐘二少了是吧?真的好怕!怕他一個不順眼就滅了咱們?nèi)沂前??”云清和作害怕狀,對喬明蕭說道。
喬明蕭雖然被鐘朗控制著,卻絲毫未露懼意,聞言高高揚唇莞爾一笑:“是呀,我們怕極了。”
“你這個臭女人,早知道讓你淹死海里算了?!辩娎蕫汉莺莸匾а烙糜喙獾芍魄搴停谢鸸庑苄?。
云清和裂嘴而笑:“鐘少盡管去買后悔藥,我們不攔你?!?/p>
“你這死女人,爺要殺了你!”鐘朗眼里火光更盛,配著滿身的血污,讓人有種遇上食人惡魔的驚慌恐懼。
“來啊,讓我看看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殺了你!”云清和說著,手上的電棍已經(jīng)加重了力道,僅管沒有打開電源,可是緊貼太陽穴的感覺已經(jīng)會讓人有瀕死的絕望。
“二爺,要不要讓我打開電源試試!”云清和說得云淡風(fēng)輕,笑語嫣然,可是鐘朗臉色卻已經(jīng)變了,緊握的雙拳似乎在糾結(jié)著什么。
“云清和,你夠狼心狗肺!算爺白白救了你!”鐘朗咬牙松了口,抓緊喬明蕭衣襟的手終于松開,他轉(zhuǎn)眸,血紅的眼睛瞪著云清和,“你等著,爺不會就這么放了你?!?/p>
云清和把電棍放下,看著鐘朗黑沉著臉帶著血腥味拂袖離去,嘴角微微扯動著。
“清和,你沒事吧?”看著鐘朗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燈影里,喬明蕭問向云清和。
云清和看了看他,微笑搖了搖頭。
“明蕭,天晚了,你回去吧。公司的資料我看得差不多了。”看到他被鐘朗抓得皺成一團(tuán)的衣襟,對他說道。
喬明蕭遲疑了片刻,點頭:“好,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
云清和對他一笑,看他轉(zhuǎn)身去后院開車。
抱著資料回到自己房里,她緊繃的神經(jīng)才真的放松了。沒有人知道,她手里的電棍早被手心的汗打混,就連后背,也是冷汗涔涔。
鐘朗,在Y市的地下,是權(quán)力和血腥的代名詞。
明處,鐘家有政界的背影。
暗里,鐘朗是暗夜的領(lǐng)袖,只要他想,一夜之間他可以鏟平Y(jié)市的任何一個組織,更別說她區(qū)區(qū)一個云清和。
這一次,不是鐘朗怕了她。只是,她賭贏了而已……
云清和看資料看了半夜,直到天色將明才睡去。
一早的報紙頭條,刊的是她二嬸何梅的照片。照片里何梅正跟一個年輕男子吻得火熱,她本來戴著的帽子恰被大風(fēng)吹飛,正好可以看清她的臉,地點正是某家酒店的門口。
明眼人一看這張照片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照片下的文字詳述了拍照者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的經(jīng)過,一板一眼,讓人不得不信。之后又提起前一天云世新廣場當(dāng)眾脫衣的丑離,筆者用大幅筆記抨擊了云家二房的骯臟齷蹉,質(zhì)疑夫妻兩人的品德問題,更是隱晦地提起了當(dāng)年長房的兩起車禍,引導(dǎo)人浮想聯(lián)翩。
云清和唇角勾出嘲諷的弧度,這篇報導(dǎo),真是夠精彩!
電話聲響起,云清和接通電話,喬明蕭的聲音傳來:“看今天報紙頭條了嗎?”
云清和微笑:“看了,沒想到你的效率這么高。不過更怪二嬸,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整出包養(yǎng)小白臉的故事。”
喬明蕭笑出了聲:“你認(rèn)為何梅會這么傻?你應(yīng)該知道電影拍吻戲時的借位拍攝?”
云清和恍然:“原來我錯怪了她。”
喬明蕭輕輕嗯了一聲,然后在電話里說道:“這是他們應(yīng)該得的,不是嗎?比起云伯父生前的不白之冤,這只是輕的,不是嗎?”
云清和的笑意有些蒼白,而喬明蕭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沒有說話。
“今天公司有董事公,你要不要參加?”許久之后,喬明蕭提議道。
“你說呢?”云清和的聲音憂愁了正常的清靜平和,微挑的聲線似乎帶著一絲俏皮。
喬明蕭笑了:“好,我在公司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