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手癢了,”鐘二爺眸中寒光一凜,“你說怎么辦?”
鐘朗微微彎曲的指節(jié)咯吱作響,眸中的火焰明顯寫著:爺很不爽,爺要找人干架!
藍(lán)凌飛只看了他一眼,想起上次慘痛的經(jīng)歷,臉色立即變得煞白,眸子骨碌碌轉(zhuǎn)了幾圈,扭曲的笑臉心虛地朝鐘其鈺一指:“不是還有別人嗎?我住院這么多天,公司里有事等著我處理。我這就回去了!拜拜!”
聲未落,人已經(jīng)一陣風(fēng)似的逃出了病房。
鐘家二爺凌厲的眸光瞥了藍(lán)凌飛逃出去的背影一眼,就轉(zhuǎn)眸望向了病床前。
鐘其鈺正站在床邊陪云清和說話,忽然就感到背后有嗖嗖的涼氣,于是不解地轉(zhuǎn)回頭望向鐘朗。
只看了一眼,他就不淡定了,他家大侄兒那雙漂亮的鳳眸此刻就像一只眼冒綠光的餓狼,而且只需必殺一擊,頃刻間就能把人生生撕碎。
鐘其鈺覺自己后背冷汗直流,僵硬地扯扯唇角問道:“鐘朗,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別廢話,出招!”沒等鐘其鈺答話,鐘朗的拳風(fēng)已經(jīng)到了他耳邊。
鐘其鈺臉色一寒,連連一個俯身躲過對方這迅雷不及掩耳的第一招。一招過后,他驚恐地望向鐘朗,若不是他反應(yīng)靈敏,這會兒他就已經(jīng)毀容了。
“鐘朗,你想謀殺小叔?”鐘其鈺寒著臉色疾聲吼道,“你吃錯什么藥了?真想殺人別在醫(yī)院,上戰(zhàn)場啊!”
鐘朗哪里肯答他的話,一招剛過,又是一拳過來,拳風(fēng)又快又狠。
鐘其鈺揚(yáng)聲嘶喊著,全副心神以攻助守,又險險地躲過了這一拳。
“夠了!”云清和臉色不好地看著兩人,扯開被子下了床,“你們想拼命就滾出去拼!”
當(dāng)然,她這話是說給鐘二爺聽的。她哪里不知道,鐘朗是把對她的火氣發(fā)到鐘其鈺身上了。
可是誰叫鐘其鈺是他的小叔,叔侄兩人愛打,她也管不了。
正如她所料,她一聲過后,鐘朗的出手絲毫沒有減慢,依舊是殺人一樣狠辣。而鐘其鈺已經(jīng)不敢再分神,只能拿出他的看家本事,否則鐘朗怎么肯放過他,不被打個頭破血流才怪!
藍(lán)凌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云清和狠狠地瞪著鐘朗,走到一側(cè)的墻邊,打開衣柜從里面拿出病號服,胡亂地套在身上,就要出門。
聞聲,鐘家二爺?shù)幕饸馍陨孕×艘幌?,斜瞥了云清和一眼,陰森森地問道:“你去哪??/p>
云清和抬腳就走,甚至加快了步子,越過在病房中間打架的兩個人,很快出了房門:“你們不滾,我滾!”
鐘朗眼角的余光瞥向云清和,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臉色終于有了一絲松動,出招也慢了一些。
鐘其鈺側(cè)眸看著云清和的背影喊道。溫潤的眸光一閃笑意,抬步就要追去:“清和,你要去散步嗎?等等我!”
鐘朗臉色一黑,有力的手掌鐵鉗一樣握住了鐘其鈺的手臂:“站??!還沒打完!”
云清和走出病房就聽到里面又想起了拳腳相向的聲音,而且劇烈程度比之前有過之而不及。
她抽了抽唇角,沒想到一向溫文而雅的鐘其鈺真的會拳腳。幸好這樣,不然今天遇上鐘朗,他就廢了。
在這家醫(yī)院躺了幾天,這是第一次下樓。沒想到醫(yī)院的綠化也能達(dá)到公園的程度,假山池水,花圃游廊,真有些度假村的感覺。
沿著假山群緩步而走,忽然想到她手里機(jī)鄭安純的那些照片,她眉心微蹙,靠著一處假山,在池水邊上停下。
鄭安純被鐘朗整成那樣,難道不會反手報負(fù)?她雖然跟他有過婚約,可是了解得并不深。云世新夫妻已經(jīng)被逼到絕境,雖然說他們應(yīng)該忙著自救,可是狗急跳墻再整出些什么事也不好說。如果說他們要給女婿報仇出氣,那么……
剛剛想到什么,忽然就聽到身后的假山上響起了劇烈的異動,她眸光一動,循聲快速地轉(zhuǎn)眸向后看去。
云清和眸子倏然睜大,赫然看到那座一人多高的假山頂上幾塊巨大的石頭已然松動,正直直地朝她這個方向滾落下來。
她連忙向一側(cè)跑去,可是就在她動作之前,從一側(cè)已經(jīng)多出一塊大石頭,生生攔住了她的去路。
一側(cè)是池水,她怕水,即便是死也不會跳,而且就算跳下去也會被滾落的石頭砸死。
另一側(cè)是這塊大石頭,到她的腰間,爬上去,不知道時間夠不夠。
她眸光一冽,想著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難道還要再死第二次?她死死地握拳,一腳踩上那塊大石頭,只要能上這塊石頭,就算她的雙腿會廢,至少還能活著。
“清和!”就在她以為自己應(yīng)該絕望的時候,鐘其鈺微啞的嗓音卻響了起來,她驀然抬眸,鐘其鈺鼻青臉腫的樣子映入她的眸中。
隔著好幾米的距離,他疾速地向她狂奔而來,緊繃焦急的臉色近乎扭曲:“清和,快把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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