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目光的鐘朗終于抬起了眸子,懵懂地望向云清和,視線從她的眼神到電話,又從電話到那個巨大的袋子。
第一次,鐘二爺慌了。
神色變幻不定的臉上倏地流下幾道冷汗,他隨手一抹,眼神飄忽地看向云清和:“我的電話,給我吧?!?/p>
云清和眼波動了動,想著鐘二爺也有說話沒底氣的時候。她看了看那個袋子,忽地扯唇一笑:“二爺,鐘夫人已經把電話掛了?!?/p>
她把電話扣上,抬眸望向那個袋子:“鐘夫人說,要你找人練好實戰。二你,你怎么看?”
鐘二爺臉色刷地紅了一片,卷翹的眼睫輕顫了一下,扯了扯唇想要說什么,房門內忽然撲進一道嬌俏的身影。
“哥!你受傷了!”鐘琪兒揚聲喊道,看著屋內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歡快地走進屋里,看著趴在床上的鐘朗,一點兒都不見難過的樣子。
鐘朗黑了臉:“哥受傷你很高興?”
鐘琪兒重重點頭:“當然高興!”小丫頭眸子忽閃忽閃地偷偷瞟了云清和一眼,壓低了聲音神秘地說道,“你一受傷,嫂子就跟你到家里來了,這是好事吧?我當然替你高興?!?/p>
鐘朗陰沉沉的臉色好看了一些,牽了牽嘴角,抬眸看向云清和,得瑟地笑道:“爺是為她受的傷,她當然要來伺候爺!”
云清和咬牙,這廝的嘴說話就不能好聽點兒嗎?
“其實,二爺不用我伺候的?!痹魄搴吞裘伎聪蛩虚W過一抹狡黠,望向那個袋子,“二爺有這里面的東西伺候著就夠了。”
她邊說邊望著鐘朗的反應,果然看到他變了臉色。
鐘琪兒眨眼看向那個袋子,走到旁邊好奇地盯著袋子問道:“這里面的東西能伺候病人?”她彎下身子,看著上面貼的東西疑惑道,“是什么重要物品?值那么多錢?”
說著,她已經拿手去戳了,越戳疑問越重:“到底是什么?難道新發明的智能機器人?不會是真人吧?”
“住手!不準再碰那個東西!”鐘朗臉色陰沉如水,聲音沉悶得近乎暗啞。
鐘琪兒住了手,仍是眨眼看著,似乎想要穿透袋子一看究竟:“哥!你就讓我看看吧,要不你告訴我里面是什么?”
“滾出去!”鐘二爺終于惱羞成怒,朝鐘琪兒吼道。
鐘琪兒身子猛然一顫,險些哭了出來,扁著嘴小心地看了鐘朗一眼,抬腳跑了出去。
云清和扯扯唇角,也跟著她的腳步向外走。
“云清和,你回來!”鐘家二爺盯著云清和沒好氣地說道。
云清和頭也不回,聲音淡淡:“二爺難道真想讓我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伺候你?”
“你!”鐘朗狠狠地瞪她一眼,冷哼道,“看爺好了怎么收拾你!”
云清和走出房間,看到管家帶著仆從打扮的少女正端著飯菜候在門外,看樣子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你們為什么不進去?”云清和好奇問道,“怕他?”
管家點了點頭:“我們怕一個不小心把爺惹惱了,影響爺的食欲?!?/p>
云清和忍俊不禁,莞爾道:“去吧,現在你們家爺一定很想快點養好傷,所以他一定會好好吃飯的?!?/p>
管家如釋重負地一笑:“謝謝云小姐,我們這就送進去?!?/p>
管家朝她點頭致謝,然后帶著仆從們把飯菜送進去,果然沒再聽到鐘朗發火的聲音。
云清和靠在開放式的鏤花圍欄邊,抬眸看著一樓的客廳,正看到客廳里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剛才被鐘朗嚇跑的鐘琪兒,另一個就是歐陽明。
她動了動眸子,沿著樓花的圍欄走向樓梯,下樓走向客廳。
“嫂子!”鐘琪兒一見她下樓,立即跑過來熱絡地挽住了她的手,“朗哥哥他怎么舍得放你出來了?”
云清和滿頭黑線,這丫頭的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漿糊嗎?
“以后就叫清和姐,或者云姐姐,再叫嫂子我就把你帶回總裁班上課去!”坐在沙發里擺弄筆電的歐陽明抬眸看向二人,對鐘琪兒警告道。
鐘琪兒撅了撅嘴,不滿地看了歐陽明一眼,還是乖巧地道:“好,就叫云姐姐,不叫嫂子就是了?!?/p>
云清和扯扯唇角,看向歐陽明:“你也是來看鐘朗的?”
歐陽明笑了笑:“他受那么點兒傷,需要別人探望嗎?”
云清和隨著鐘琪兒坐下,挑眉問道:“那你是?”
“這幾我一直借住他這里。我那房子就我一個人,太冷清了。而且來他這里還能蹭飯,何樂而不為?”
云清和勾唇而笑,原來如此。
“有一個問題我困惑很久了,他姓鐘,你姓歐陽,你們為什么自稱堂兄弟?”云清和忽而挑眉問道,恐怕不只她,很多人都有這個疑問。
歐陽望著她,高高地揚起唇角:“我是跟了媽媽的姓,所以姓歐陽?!?/p>
“不止他跟了二伯母的姓,就連二伯都跟著二伯母改成了姓歐陽?!辩婄鲀撼吨桓薄拔沂裁炊贾赖摹钡臉幼?,擠眉弄眼的說道,“你都不知道,當時改姓的確良時候,我爺爺還在,他老人家那個氣?。〔铧c跟他斷了關系,可是二伯就是寵著二伯母啊,就是倔著要那么做。”
云清和不可思異地扯了扯唇,想著鐘家的這位二老爺竟然比鐘朗這位二爺還要奇葩。
“看來你二伯真是很愛你二伯母。”云清和感嘆道,男女結婚,女人跟男人姓的有,男人跟著女人姓的,至少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提到歐陽明的父親,鐘琪兒就像打開了話嘮模式,扯著她的手故弄玄虛地說道:“你都不知道,我們鐘家的男人都是很寵老婆的,除了二伯,朗哥哥的爸媽也是,大伯父寵大伯母的程度甚至比二伯父寵二伯母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