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木子和若風的情便是如此,秋風還未漫卷黃葉,老城里的戀人往來如畫。
易行打來電話問我在做什么,我說沒做什么,他說為什么就不能說你在想我,我笑了,說在向你,他也笑了,說讓我在寢室樓下等他,我答應了。
結果,我下去的時候,易行已經在樓下等著,而且他的旁邊還停著一輛單車,我微笑著看著他,他指了指淺綠色的單車,說要帶我去兜風,我問去哪?他回答校園。
當我坐在易行的單車上,我感覺到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我以為這種幸??梢砸惠呑?,可是我卻忘了,一輛單車上載著的是兩顆不同的心。
每個人都會犯錯,我只是犯了所有處于青春期男生都會范的錯,這是易行在吻上另一個女孩之后給我的回答。
一個人只要犯了錯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我看著易行祈求的臉冷冷的笑了,我說我的感情容不下一點點雜質,其實不是你負了我,倒是我負了你,愿你我各自安好。
易行的眼里閃爍著淚花,我們的一切甜蜜都在隨著他墜落的淚珠碎成萬點傷心的回憶,從此,我和他,不再相欠。
“去哪兒?”我問易行。
“載著你把校園的每一處風景都轉到,”易行騎著車回過頭來說:“如何?”
“好好騎車,”我擔心的說:“同學這么多?!?/p>
易行加了速,笑著說:“別怕,我的技術足夠保護你的?!?/p>
“切!”
“不信,”易行說:“要不我展現給你看?!?/p>
“不要,”我抱著他的腰:“人這么多會出事的?!?/p>
人生偏偏就有許多不愿的事發生在我們的計劃之外,易行在嘚瑟之余碰傷了人,其實就是被飛快的自行車刮倒,磕傷了膝蓋,于是我和易行浪漫的單車環校園旅行變成了“扶傷”的過程,我對易行充滿了埋怨。
她叫陸園,我忘記了她當時被易行刮倒的前一分鐘在干什么,我只是清晰的記得她倒下去看著我們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不由得替她心疼起來。
她亦是很美,細眉若柳葉落于兩眼之上,雙眸澈清,一副天然自成的少女的模樣,如此嬌羞可愛,那個不愛,亦有那個能舍。
易行喜歡陸園我一點也不介意,我所介意的是他瞞著我還口口聲聲的喜歡我,我討厭他,我放手在冬季的雪夜之中,他卻糾纏我于四年之中。我知道易行口中說愛我,他卻并非真的愛我,他所不忿的是顧青擁有了我,所以他要把我從顧青身邊奪回去,來證明他屬于男人的那份獨有的尊嚴。
他負了我,或許從他扔下自行車扶起陸園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或許從我們的滑稽見面的方式就已經注定了這段戀情要滑稽的結束,抑或是易行說我比任何人都好看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我要成為他越來越遠的泊船。
情,真可謂是:碧海晴天夜夜心。
我不愿錯過,但相互之間總會錯過,有人說這就是命,我說這只不過是青春里泛起的一滴辛酸的淚,盡管它微不足道,卻足以侵蝕人的整個生命。
易行扶起地上的陸園,她的膝蓋被磕破,很大一條口子,鮮血直流,我看的出易行在周圍人的眼光中神情有些慌張,我卻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陸園看著易行柔聲說到:“就是膝蓋磕破了點皮?!?/p>
“哦,我帶你去包扎一下。”易行感激的看著陸園:“你還能不能做單車?!?/p>
陸園點點頭說可以,易行便丟下我載上陸園小心的往校醫務室去了,而我像個局外人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哄散的人群,我似乎忘記了我是干什么的,易行沒有說一句話,我不怪他,我并不愛他。
我和陸園相識了卻沒有成為朋友,卻成了彼此的聆聽著,她曾說從第一次被易行刮倒她看見他俊秀的臉龐就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笑著告訴她我理解,因為我也曾見過一個男生一面他便藏在我的心里怎么也揮不去了。
是顧青嗎?陸園這樣問我。我驚奇的問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說是易行說的,盡管當時我已經見了顧青我卻還是不能理解陸園說的話,陸園笑了笑說易行對她說他曾經在顧青私人的筆記本上見過“周蕓兒”這個名字。
他知道我喜歡顧青?我是這樣問陸園的。陸園說易行先前以為顧青喜歡我,直到他生日的那次他知道我的心里也有顧青。
陸園說易行說我和她之間,他多喜歡我一些。我聽后笑了,我說我的愛是自私的,他多喜歡我一份也就多恨我一份,這是愛的代價。
我獨自走在校園里,沒有感傷,也沒有遺憾,或許我是真正的不愛易行,如何他載著另一個女生走了,我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我喜歡一個人走著,因為一個人總會感覺到孤獨,而我時常把自己困在紅樓里,我想這樣的感覺也許是黛玉離世之前的感受,我喜歡她,便喜歡她的一切,不過不同的時她在生命須臾時葬的是命,我葬的是青春。
正如我的腦海中鐫刻著的書中記憶:
站在你的鏡頭前
仿佛詩書中的女子
靦腆而嫵媚
青春的美好走在我落寞有殤的心頭,我輕輕的彈下一滴淚,掉在眼里,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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