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明月是漆黑夜空中最亮的焦點,點點滴滴的繁星甘愿當它的陪襯,造就了一個和諧美好的夜空。
安風靖誠已經習慣了王語沁冷若冰霜的性格。月光下,冷冷的她更加美了。
“沁兒因何事心煩,不知能否說與我聽?!辈恢挥X間,在她的面前已經習慣了自稱“我”。
“你說世人為何會對別人心生嫉妒呢?”王語沁幽幽地說道,疑惑迷離。
“嫉妒,是因為自卑、得不到,”安風靖誠說道,“還有羨慕?!?/p>
“佛說塵世有八苦,生、老、病、死、憂煩惱、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王語沁淡然感嘆,“難道人生來就是為了受苦的嗎?”
“覺悟程度深,所受的苦就會少。”
“覺悟很難?!毕肫鹑耸篱g的許多爭斗,王語沁真的覺得很難覺悟。
“是啊,覺悟很難,”安風靖誠深有同感,“但是有時候,覺悟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時候未到難覺悟,時候來臨放得下?!?/p>
“殿下高見,臣妾受教?!贝藭r發現誠王安風靖誠果然名不虛傳,其覺悟之高非常人能及,跟他交朋友應該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我以前怎么沒發現,沁兒竟如此健忘。”安風靖誠突然的一句調侃,讓王語沁一時反應不過來。
“殿下此話何解?”
“殿下?臣妾?”安風靖誠笑道,“沁兒何必非得執著于微不足道的稱呼上呢?”
“殿下似乎也很執著?!?/p>
“沁兒是覺得我那晚唐突冒犯了嗎?”安風靖誠認真地說,“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沒有權利阻止我愛你。”
“誠王殿下,在我心中你是一個值得真心交往的朋友?!蓖跽Z沁這幾年來也看了許多愛情之事,相愛快樂,單戀痛苦,快樂至歡,痛苦極苦。愛情是一把雙刃劍,要想把它痛苦的一面縮到最小,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
“朋友總比陌生人好,我已經很知足了?!卑诧L靖誠自慰道。他相信就算王語沁的心冷如寒冰,他也能將她融化。來日方長,不急在一時。
王語沁還是覺得心有愧疚,說到底還是她的心不夠狠。
“沁兒不必覺得愧疚,”似看穿王語沁心中所想,“有時候單方面的付出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睍⒕危蔷褪遣粣??看來還需努力啊。
王語沁無言以對,只能任憑風吹著她飄逸的長發,輕輕擺動。
諧王府中自從住進了一個秋颯影,別提有多熱鬧了。安風靖諧也是在她住進府中之后才知道,原來她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毒娘子秋颯影,柳絮更是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整天粘著她學武功。在秋颯影這幾天的教導之下,她的功夫的確有所長進。
“秋姑娘,你好厲害啊,真想不到你不僅武功這么厲害,就連毒術也這么出神入化?!绷鯇λ喼迸宸奈弩w投地了。
“柳大小姐,你還真是一個特別的小姐啊,”秋颯影難得與柳絮相談甚歡,話語投機,“像你們這樣的千金小姐不都是應該學習琴棋書畫和禮儀女紅的嗎?”
“那些有什么好學的啊,無聊透頂,”柳絮手一擺,說道,“我的夢想是當一個行俠仗義的女俠?!?/p>
“柳小姐,有機會我帶你去江湖上見識見識唄。”
“那再好不過了,”柳絮神情激動,恣意地說道,“你不要叫我柳小姐了,這樣多見外啊,叫我柳絮吧?!?/p>
“好啊,那你也不要再叫我秋姑娘了,你可以叫我颯影?!?/p>
“好啊颯影,不如我們做姐妹吧?!绷跆嶙h。
“姐妹?”秋颯影神情一亮,“好啊,正好我也沒有姐妹。”
“一言為定!”柳絮向她伸出小手指。
“一言為定!”秋颯影同樣伸出小手指。
“拉鉤。”兩人異口同聲。
“你們在說什么呢?”安風靖諧走了過來。
“不告訴你。”柳絮故作神秘地表情讓安風靖諧更加好奇。
“哎呀,說嘛。”
“這是我和颯影的秘密,為什么要告訴你?!?/p>
“颯影?”安風靖誠注意到了柳絮對秋颯影的稱呼,“你們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你管得著嗎?”秋颯影說道。
“對呀,你管得著嗎?”柳絮附和道,“颯影,我們去玩,不理他了?!?/p>
“等等,”秋颯影拉住柳絮,轉身對安風靖諧說道,“諧王,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沒有?!?/p>
“颯影,你究竟要找什么人?。俊绷鹾闷娴膯柕?。
“沒什么,”秋颯影說道,“柳絮,我們走吧。”
一對姐妹手拉手走了。
月靈國與武安國相鄰的一個大國,國力強盛,繁榮富強,與武安國不相上下。
將軍府中,文楓和林韻璃正月下對飲,相視相談。
“璃兒,發什么呆呢?”文楓輕聲喚回神游中的林韻璃。
“文楓,你說紅蘿教究竟在什么地方,紅旭公子又是何許人也?”林韻璃萬分納悶。
文楓無奈一聲淺笑,握住她的手說道,“璃兒,尋找紅蘿教一事急不得,畢竟對方不是尋常的宵小之輩?!?/p>
“文楓,謝謝你。”林韻璃說道。
“傻瓜,謝什么。我是你的夫君,所以你師父的仇我理應與你共同承擔?!?/p>
林韻璃開心的笑了,依偎在文楓的懷里,眼眸望著天上的明月,呢喃道,“不知道師妹現在在干什么,有沒有幫君姨洗涮冤屈?!?/p>
文楓將她抱緊,溫柔地說道,“你這個師妹很聰明,應付的來的,更何況還有誠王呢。”
林韻璃點了點頭,“看的出來,誠王對師妹是真心的,就是不知道我那個師妹在愛情上能不能開竅了?!闭Z氣中很是為她擔憂啊。
是夜,儼王府中,歐陽宣儼正在邀月對飲,依舊溫文爾雅,氣度不凡。抬頭注視皎潔的明月,仿佛月亮中浮現了王語沁的影子。自從京都分別,迄今為止,他沒有一刻不想她。
“王語沁啊王語沁,想不到武安一行竟將心丟在了你的身上,收不回來了。”歐陽宣儼喃喃自語。
“你現在好嗎,正在干什么呢?”仰頭喝了一杯酒。
“我現在才體會到思念一個人是什么滋味?!鄙袂閭腥f分。
明月千里寄相思,遠在千里之外的你真的能感覺到我對你的思念嗎?歐陽宣儼獨自思念,獨自惆悵。
王語沁輕功卓著,身形瀟灑飄逸。今晚是探訪茹安宮的最佳時機。王語沁又換上了一身黑色羅裙,臉帶黑色面紗,只有一雙神采奕奕的大眼睛在外面。正在空中恣意自由的飛舞著。
皇宮之中高手云集,戒備森嚴,要想進去,難如登天??墒菍τ谕跽Z沁而言,卻是像進出自己家一樣的來去自如。
很快,就來到了茹安宮門口。除了幾個守夜的丫鬟侍衛,其余人早已進入了夢想。王語沁輕松進入了茹安宮,按照記憶,密道應該在外室。內功深厚之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算在黑夜中,也能如白晝一樣行走視物。王語沁開始在屋中仔細摸索,尋找密室開關,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終于,還是被找到了。原來開關是架子上的一個瓶子,通過旋轉平身控制開關。密室門打開之后,王語沁打開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進入了密室。隨之密室的門也緩緩關上。
王語沁身處密道之中,小心翼翼地行走著。很快,便到達了關押高立軒的所在地,看到了正在熟睡的高立軒。
王語沁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射向他,高立軒在疼痛中慢慢清醒,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王語沁正直直地盯著他,驚嚇萬分。
“你···,你是誰?”驚恐地說道?!?/p>
“你不用管我是誰,”冷冰冰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你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p>
“什,什么問題?”驚嚇過度,還沒有緩過來。
“十六年前是誰讓你對鄭宜君行不軌之事,陷害她?”
與王語沁給他的驚嚇想比,仿佛這句話給他的驚嚇更大,“不,不,我不知道?!毖凵耖W躲,甚至都不敢看王語沁的眼睛。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跟鄭宜君是什么關系,求求你放過我吧。”高立軒乞求道。
“你不想出去嗎?”
高立軒立刻愣住了,眼睛只盯著王語沁,想要確定自己有沒有出現幻聽。
“看樣子你已經被囚禁多年,難道就不想出去嗎?”王語沁淡然自信地說道。
“你能帶我出去?”高立軒不確定,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可以帶你出去,但是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p>
“我憑什么相信你?”高立軒心中警惕。
“如今你只能相信我,別無選擇,”王語沁冷冷地說道,“我的出現對你而言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難道就不愿意賭一把?”
“好,我相信你。因為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是一個好人。”高立軒堅定地說道。
“那現在你能告訴我,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誰了吧?!蓖跽Z沁幽雅淡然地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指使我的人是誰,當年傳話的是一個丫鬟?!?/p>
“那你知不知道那個丫鬟姓甚名誰?”
“她自稱小晴,至于姓什么就不知道了?!备吡④幾屑毾肓讼胝f道。
“她的身上有沒有什么特征?”
“特征?”高立軒陷入沉思,突然一個激靈,說道,“我想起來了,她的左手掌紋是斷掌?!?/p>
“斷掌?”王語沁疑惑道。
“女子斷掌是很不吉利的象征。有一次她伸手的時候,正好被我看見了?!备吡④幗忉尩?。
“你被鄭貴妃囚禁多少年了?”
“十多年了,多得我都記不清了。”高立軒傷感地說道。
“知道鄭貴妃為什么會囚禁你嗎?”
“不知道,”高立軒搖搖頭,神情空洞,“按理說我跟鄭貴妃無冤無仇的,她沒有道理囚禁我的。難道是因為鄭宜君是她姐姐,所以她是為姐報仇?”
王語沁心中冷笑,怎么可能?當年的事情跟她脫不了關系。
“你把當天的情形說清楚。”依舊冷冰冰的語氣,跟她的神情一樣沒有任何波瀾。
“當年的情形是這樣的·····”
今日的丞相,十六年前的戶部侍郎王行,相繼十天之內,喜得兩位千金,雙喜臨門。于是將兩位千金的滿月宴定于同一天,這一天,王府賓客云集,來賓眾多。
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帶著一個同樣不起眼的小侍衛悄悄進了后院,走進了一間房。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昏睡的絕色女子王夫人鄭宜君。小侍衛就是高立軒。
“接下來,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小丫鬟陰險地說道。
“是是是,小的知道。”侍衛連連點頭,神情猥瑣。
然后,小丫鬟就出去了。
緊接著沒多久,王行怒氣沖沖地破門而入,一進門就看到了萬分不堪的一幕,身后還跟著郁蘭等人和一群賓客。床上,鄭宜君和一個男人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睡覺。王行破門而入的那一刻,高立軒就假裝被驚醒,慌里慌張地爬下床,瑟瑟發抖地跪著。鄭宜君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來人,給本官用水潑醒這個賤人。”王行怒不可遏。
一杯冷水盡數潑在了鄭宜君的臉上,她才漸漸醒來。相信如果醒來后不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她寧愿就此長眠不醒。
看著屋中臉色鐵青的王行和一群神色譏笑的眾人,又注意到自己赤身裸體,立刻用抓起衣服遮住身體,在丫鬟若煙的幫助下迅速穿好了衣服。
“夫君,這是怎么回事?”鄭宜君心中發慌,又看到了地上跪著的赤身裸體的男子,已經明白了一點。
“賤人,你還有臉問,”王行打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竟敢背著我與人通奸?!?/p>
聞言,鄭宜君猶如晴天霹靂,顧不得嘴角的血,爬到王行的腳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辯駁道,“夫君,妾身沒有,真的沒有?!?/p>
王行狠狠甩開鄭宜君,怒道,“捉奸在床,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p>
“不,夫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
“姐姐,事實勝于雄辯,多說無益,就算為了你那剛出生的女兒,別再踐踏自己了?!庇籼m勸道。
“蘭妹妹,你也不相信我嗎?”
“姐姐,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如今···”郁蘭惋惜道,“我說姐姐,你糊涂啊?!?/p>
“我沒有做過,為什么要承認,”鄭宜君大聲辯駁,繼而對高立軒說道,“你是誰,為什么要陷害我?”
“君兒,你就承認了吧,”高立軒痛苦道,“我們的事情瞞不住了。”
“你胡說,你胡說····”鄭宜君不可置信,跪在王行腳下乞求道,“夫君,你別聽他胡說,我真的沒有?!?/p>
然而,任鄭宜君如何辯駁,王行都不為所動。
“大人,您就相信夫人吧,她是被人陷害的啊?!毖诀呷魺熞补虻搅送跣械哪_下。
不料,王行狠狠的一腳毫不留情的落在了若煙的身上,只見若煙立即口吐鮮血。
“若煙?!编嵰司⒖谭銎鹑魺煷罂?。
“來人,將這個賤人趕出門,從今以后她再不是我王家的人?!蓖跣姓f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了獨自承受眾人謾罵的無助的鄭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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