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上華瞇著眼盯著止歌茫然的表情。
“那個，那個…。被你發現了。”
“什么意思？”他依然沉著臉，越來越嚴肅。
止歌從背后掏出一個木頭，像是在雕刻什么東西：“這個，我是在想著刻一個你的木雕，剛才你突然敲門嚇著我不小心切著手指了。”
止歌舉著有兩條血痕的手指，笑的很無辜。
“只是這樣？”他瞇著眸子，還有些質疑。
“不信你看看。”止歌拿著木雕到上華面前，已經有些成形不過若說刻的是上華真是巨大的天差地別。
看了一會兒，目光還是挪到湊到面前的木雕上，眉越蹙越深。
有著極度嫌棄的表情：“這是我嗎，原來本尊在你心里的形象這么難看？”
止歌抓抓腦袋：“我，我從未做過什么木雕，只是想著嘗試一下。沒想到手工真的不行。”
半晌，上華還是無奈的嘆氣一手把止歌擁在懷里。
下巴蹭著她的額頭：“傻瓜，我不是陪在你身邊，何必費神做這個東西。”
止歌嗅著那淡淡的冷香，對。現在你在我面前，可七天以后你就不在了。
我的上華，我只能這么肆無忌憚的愛著你七天，僅剩七天而已。
外面月色朦朧，上華坐在床沿輕撫著止歌俏麗的面容，漆黑的發絲撲扇在床鋪上把止歌渲染的媚態橫生。
“睡吧，我陪著你。”
止歌抓著上華細長得手指，倦意慢慢襲來。不過第二天她已經感覺到略感疲憊，怕是要撐到第九天很困難。
那個難看的木雕一直在上華手里，指腹輕輕摩挲，等止歌沉沉睡去眼神也落到木雕上，唇邊有一抹輕柔的笑意。
還真是丑得一點都不像自己。
第二日的陽光出奇的好，止歌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醒來，剛剛側身兩個活靈活現的木雕娃娃就在矮幾上瞪著大大的眸子看著她。
她楞了半晌飛身過去，一個上華一個止歌刻得入木三分，就像是本尊的縮小略顯可愛。
止歌正在心里暗暗感嘆上華的手工如何得厲害，那抹玄色衣袍就出現在門口。
“醒了。”
“恩。”止歌的目光移到上華柔情的臉上：“帝尊還會些什么，不如一并使出來，好讓止歌長長眼界。”
簡單的早膳擱在矮幾上，盯著笑靨如花的愛人：“這世界你會的本尊會，你不會的本尊也會。”
這樣的回答讓止歌覺得不滿，皺著鼻瞪著上華：“我知道，上華帝尊無所不能。可你在我這小女子面前炫耀，著實不符合你帝尊的稱謂。”
上華垂眸一笑，摟過止歌貼著她的額頭：“所以，上神嫁給本尊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教給本尊便是了。”
止歌全身一怔，看著上華那淺淺的笑意跟著笑開。
“上華帝尊這般無所不能，我區區上神怕是配不上帝尊。”
那深邃的黑眸猛的上挑，低頭啃著那殷紅的唇：“止歌上神還真是朽木不可雕。”
小小的甜蜜后，兩人對立而坐品嘗上華一再不顧身份下廚做的早餐。止歌戳著碗里的粥，另一只手抓著上華昨夜趕工出來的木雕娃娃。
“其實，你不必食太多人間的東西，不用為了特意照顧我日日這么辛苦。”
上華每日按一日三餐做，可一般他都吃的很少。修煉到四十幾萬年歲，平日里很少食這些污穢的東西影響修煉。
他在一旁給止歌布菜，表情很柔和：“本尊不認為很辛苦，你剛剛重傷醒來，是該多吃一些補充一些。昨夜突然覺得這幾日你清瘦了許多。”
“有嗎？”
上華看著她，一本正經的點頭：“有，抱著都覺得輕了許多。”
止歌嘟著唇，小小的抱怨著：“帝尊還真是忘不了隨時都占一些口頭便宜。”
他輕柔的笑笑，寵溺的看著止歌：“難道上神忘了，本尊本就是睚眥必報之人？”
與上華相處越久，止歌便有了很明知的選擇，不要在一個已經沒有勝算的話題上繼續跟他糾纏，否則最后氣得吐血的反正不是上華。
她又低頭喝了兩口粥，又抬頭看著上華，突然想到一些事兒。
“帝尊，聽聞琉昧神尊與婉華仙子常常來晨樺宮，不知帝尊心里更偏向誰一些。”
上華臉色突然一沉：“清絕說的。”
止歌笑的有兩份狡黠，身子往前探探：“這事何需別人告訴我。在九重天隨便一打聽都知道，聽聞琉昧神尊已經傾慕帝尊十萬余年，而婉華仙子常常的在昆侖山甚少出山，只要出來定是到晨樺宮來探望上華帝尊，仙界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不需多處打聽便可知。”
“哦，是么？”上華挑著眉，拉著唇角：“想不到上神對本尊的事這般有興趣。”
“所以，在帝尊心里更偏向誰一些？是麒麟一族的族長琉昧神尊，還是與帝尊一樣有著上古血脈的婉華仙子。”
上華垂眸，神情優雅的繼續給止歌布菜：“止歌上神。”
止歌一愣，為何上華突然叫她。
“怎么，帝尊有何指教。”
“比起琉昧神尊與婉華仙子，本尊更傾慕止歌上神。若是上神能長居晨樺宮，本尊不甚歡喜。”
止歌挫敗的垂頭，想要從上華嘴里探聽除一些八卦，比那些師傅要她學習還要難。
她豎著大拇指：“帝尊油腔滑調的功夫仙界無人能敵。”
他微微一笑：“多謝上神夸獎，本尊自是當之無愧。”
早膳后，矮幾前，上華從身后親昵的摟著止歌，寬大的手掌包裹著止歌小小的手。
“對，輕一些，力道別太重。”
止歌聽得很認真，輕輕描摹著那副畫，黑色的墨汁滴落在宣紙上慢慢渲染開，畫中的止歌越發的有靈氣。
“帝尊為何突然想著畫我？”
上華沒回答，緊抓著止歌的手繼續描摹：“本想給畫上色，想了想還是覺得這顏色更襯你。”
止歌歪著頭，臉頰輕碰著上華的唇：“帝尊，為何突然想著畫我？”
筆尖頓住，另一只手撫著止歌的臉，尋到紅唇覆上去：“因為喜歡才畫你。”
這一次她識趣的沒在說多余的話，靜靜感受著上華唇齒間的溫度，熨燙著逐漸支離破碎的心。
止歌突然從上華懷里抽身，局促的閃到一邊，上華正有兩份的不解，下一秒清涼殿門口一襲清麗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眼里。
止歌臉頰帶著還未散去的緋紅，越發的局促。看著婉華仙子開始愣神。
她不得不感嘆一句：好美的人，美麗得已經不能直視。
上華慢慢擱筆，指尖凝著法術把剛才止歌突然起身驚動筆尖而滴落的一滴墨汁清理。
“上華帝尊。”
婉華最先開口，福身行禮一切動作優雅高貴，大方得體。
上華眉角都懶得動一下：“婉華仙子沒去慶賀女媧娘娘的壽辰，來本尊的晨樺宮所謂何事。”
婉華踩著蓮步進來，自動忽略掉一旁一襲白衣的止歌。
輕柔一笑：“我已經去過，在哪兒遇見帝尊的愛徒。清絕說帝尊身體不適，回來之際路過晨樺宮便進來瞧瞧，不知可有打擾帝尊作畫？”
手指一動，畫卷便自動飛到書架旁掛在墻壁上。
“硬說，婉華仙子不請自來的確有些打擾本尊。”
見上華回答的這么直白，婉華臉上表情茹素看不出一絲的波折。止歌再次暗暗感嘆，婉華仙子不僅樣貌出眾，心胸更是寬廣。
同是上古血脈，這樣一比上華還真的有些不盡人意。
“過來。”
他側頭看著止歌，表情柔和了許多。止歌亦是看著那只手良久，猶豫著要不要伸手。
“哦，這位可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龍族女帝，止歌上神。”
婉華隨著上華的動作，視線也一并移到止歌臉上，依然笑的那般優雅。
止歌福身行禮：“止歌見過婉華仙子。”
“止歌上神莫要客氣。”
上華的表情再次柔了許多，可語氣已經有了些許變化：“過來，止歌。”
她燦燦的笑笑，在婉華的注目下把手放在上華寬大的手掌里，而某人更是張揚的一把拉過撲進他懷里。
抬手順著有些凌亂的發絲，低眉順目：“你總是這么不聽話。”
兩人獨處時她倒還好，現在有一個婉華仙子杵在這兒，而且還是一直傾慕上華的人。想到這兒頓時臉皮像火燒了一樣幾乎不敢抬頭。
至此，婉華淡漠的表情有些許的變化。
她暗自推著上華的手，盡量笑的不那么尷尬：“不知婉華仙子可喜歡喝茶，上華帝尊這兒的白蘭花是新茶，清新宜人。”
“那就有勞止歌上神為我煮茶。”
“等等。”上華攔住止歌：“在晨樺宮，怎能讓你去做這些事兒。你就乖乖的在這兒與婉華仙子聊聊，煮茶交給我。”
“可是…。”止歌看著上華。
心想：你會煮茶么，上華帝尊。
止歌和婉華默契的看著上華那玄色衣袍的背影：“想不到，帝尊這般照顧上神，早知如此就不敢勞煩上神。”
止歌抓抓那黑色的長發，盈著好看的笑：“讓婉華仙子見笑了，我手腳愚笨。帝尊怕是擔心我煮的茶不合仙子的口味。”
婉華笑看著止歌，眼神微動：“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