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殿門口有兩條青龍駐守，見著止歌和清絕降下去從石柱上出來化成人形。

“清絕上仙。”

清絕正想回頭介紹，兩條青龍跪在地上，表現的極為恭敬：“參見龍帝。”

止歌一點也不詫異為何兩條青龍會認出她，只因額間那越發清晰的龍印是龍帝特有的尊貴象征。

“難為你們在晨樺宮為上華帝尊駐守獸殿，以后若在這兒受了委屈隨時可以離開去混沌海域，我絕不會允許我的眷族被人這樣奴役?！?/p>

兩條青龍頓時感激地快痛哭流涕，青龍一族在龍族里的地位極低。連坐騎都鮮少有人會選擇，都嫌棄檔次太低。

在還沒有受封四獸之前，青龍一族的日子過得也算凄苦。如今龍帝發話，雖是應龍一族的龍帝不過他們聽著已經很是感動了。

“多謝龍帝厚愛，上華帝尊待我等很好。有時還會來獸殿傳道解惑，我等受益良多。等我們兄弟倆有所成就，必會到混沌海域為龍帝效力?！?/p>

“好吧，你們就這兒好好修行。雖然上華帝尊品行不行，不否認道行的確很高深，罷。清絕你帶我去找我的靈鵲。”

清絕嘴角抽搐的帶著止歌往里走，一路上也許多的奇珍異獸。還有一些都是止歌未曾見過的。

“這獸殿圈養的神物很多，有許多事上古遺留下來的。師父見著可憐就收來獸殿悉心養著?！?/p>

止歌看似瞥的很隨意，可心底不斷發出驚嘆。

這些神物，她要是能弄回一兩條回混沌海域，怕是臉上要長光了。

轉過幾條回廊，一片巨大的虛空里有龍行的她半個身子大的靈鵲到處騰飛。不用清絕刻意指，她也能認出自己的靈鵲。

當真是小的可憐，難怪那時在九重天上華對說出那種話。還大發善心的讓她閑了來挑幾只。早知道她就不嘴賤，應下多好。

“你，你們都是用什么養的靈鵲?！?/p>

清絕憨憨的撈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是琉昧神尊送來的東西。師父說留著無用就讓我拿來喂養靈鵲，沒想到這些鵲兒吃得還很歡愉，時間不久個頭都長這么大?！?/p>

止歌在心底嘀咕，上古神獸一直受帝君的厚愛當然賞賜都是些好多西，還住在天外界靈氣俱佳的地方，應龍一族和麒麟一族比起來當真是寒磣得要死。

以后，她哪里還有臉請琉昧神尊去云臺殿，怕是要把她大牙都笑掉。

止歌一邊罵上華過于奢侈的行為，一邊又不慎嫉妒怎么會有這么好的待遇。

清絕正要進去簽止歌的靈鵲，她彎著小指吹了一聲口哨，幾只靈鵲就蹭蹭的跑過來，見著止歌表現得很親昵在原地來回的打轉兒。

她也跟著笑了笑，把小白虎還給清絕，雖然很舍不得。

“上神若是喜歡這小白虎，您就帶回云臺殿。反正師父已經有了兩只，我送給上神師父也不會責怪?！?/p>

“真的，你若送我我就真的帶走了?！敝垢栌謱⑿艑⒁傻慕舆^來。

“上神盡管帶走便是。”

“那好吧，我就不客氣了。”

小白虎再次回到止歌懷里，她嘟著嘴逗弄了一會兒秀美一蹙沉著臉看著獸殿入口處。

“上神怎么了，您…?！?/p>

清絕也發現了異象，跟著止歌的目光望出去。

白虎扔回清絕懷里，止歌一個閃身就已經到了外面，昨夜被上華砍斷一只腿的饕餮如今來了。這一次，它的身邊有一襲全身冒著黑氣的人影，看不清容貌身形。

兩只駐守的青龍已經和饕餮纏斗在一起，雖然饕餮斷了一只腿可斗在一起一點也不遜色，倒隱隱的壓制著青龍。

“混賬，你魔族竟敢擅闖仙界晨樺宮，你真當仙界無人了么？”

那襲泛著黑氣的黑影笑的很狂妄，開口聲線也顯得很蒼老。

“止歌上神，本尊已經尋了許久。能在晨樺宮遇見你，實乃本尊的幸運。”

止歌眉間一皺，一股不安的情緒擴散開：“本尊，難道你是魔界魔尊？”

“哈哈。”黑影再次大笑幾聲：“未來龍帝名不虛傳，不過今日遇見本尊想來上神很難脫身。”

清絕也跟了出來，見識魔族的魔尊立刻就想傳信與上華。

幻影魔尊用魔氣籠罩著整個獸殿：“想要叫來上華帝尊與妖帝玄燁，休想。今日休想逃出本尊的手掌。”

止歌冷冷一笑：“呵，大言不慚。我修行這么久還未曾遇見過魔尊。也好，今日就拿你練練我的修為倒也是一不錯的選擇。”

蝕骨鞭從虛空中出來，泛著白光，那額間的龍族印記也越發的閃亮。

幻影看了一會兒，目光停留在止歌那蝕骨鞭上。

眼底又是震驚，又是渴望：“果然，這魔界的至寶之一的蝕骨鞭到了止歌上神手里，不過上神你知道這蝕骨鞭的用法么？”

止歌手中一緊，眸子半瞇：“清絕，你去幫青龍除掉那只孽畜。這邊，由我親自來會會這位魔尊。”

幻影聽后哈哈大笑：“無礙，就算上神與那位上仙一起來，本尊也來者不懼。”

清絕還在擔憂止歌一人對付不了，青龍那邊明顯不敵饕餮是上古神獸顯得很棘手。

“狂妄至極?！?/p>

止歌已經飛身過去，蝕骨鞭一抽啪的一聲震耳欲聾?；糜安患膊恍斓亩汩_，一看就是在戲弄止歌。

“魔尊，倘若你小看了我那就是你的失策?！?/p>

止歌一邊吟誦一邊結?。骸暗鬲z深處燃燒不息的妖火，以我之名召喚你們前來成為我的力量，粉碎所有阻擋我的人——火神爆炎?！?/p>

轟的一聲，幻影腳下冒出一股火柱直沖上天，若不是幻影躲的及時怕是非死即傷。他飛舞的衣角挨著烈火倏的一下燒成灰燼。

幻影愣了愣：“上神不愧是上神，既然遵循最古老的方法，用吟誦來增強威力?！?/p>

止歌身形不停，追過去：“承蒙魔尊夸獎?！?/p>

“藏與地底萬丈深淵的熾烈之火，焚燒我的敵人——烈焰地獄。”

一大圈的烈火再次爆出，幻影身形轉的極快躲避著爆出的烈火。見此景，止歌輕輕一笑一個移形過去先一步落在幻影身后。

蝕骨鞭已經死死纏繞著幻影的脖頸，止歌銀色眸子一沉，輕輕念出幾個字：“撕裂他，蝕骨鞭?！?/p>

蝕骨鞭瞬間爆出白光，籠罩著幻影，白光里有數以萬計的鋒利刀刃穿透幻影的身體。眼看幻影就要消失在眼前，她緊繃的神經一下放松，可背后一道冷厲殺氣襲來，她來不及轉身青龍急切的呼聲隨之而來。

“龍帝，小心?！?/p>

身后青龍大喝一身，也顧不得清絕兩條青龍撲過來將止歌纏繞著阻止幻影在身后的偷襲。

眼前一瞬間黑下去，她似能聽到幻影的法術穿透兩條青龍身體的身影。

一灘熱乎乎的東西噴灑在止歌臉上，那濃重的腥氣幾乎令她作嘔。龍族的血腥氣她總是這般熟悉到厭惡。

應龍一族還沒回到仙界時，她已經帶領著龍族經歷許多大大小小的戰爭，那將天染紅的龍血，那癱倒在地仙氣流失的尸體，那被掛在剮龍臺上剝皮抽筋的慘叫她已經聞得太多，見得太多，聽得太多。

多到她無法再承受任何一族龍種慘死在她面前。

“龍帝小心，幻影魔尊深不可測，你要——”

眼睛突然能看見光線，兩條青龍眼睜睜的在她面前被幻影撕裂，血肉橫飛，神形俱滅。她伸手去抓，虛空里除了黏稠的血絲她已經抓不住任何東西。

“青龍…。”

止歌木木的叫了一聲，已經得不到任何回應。

“哈哈，剛才若不是本尊丟出一個幻影，怕是已經慘死在上神的蝕骨鞭下。止歌上神，不容小覷?！?/p>

“幻影，你真的好放肆?！敝垢璧穆曇艉茌p，輕到空靈得似來自遙遠的上古。

她眸子一沉，戾氣瞬間暴漲，那被法術變黑的黑發瞬間變成飛揚的紅發，連帶那雙銀白色的眼眸也染著腥血的紅色。

她踩著虛空，一步一步走向幻影，止歌周身繞著紅色的光暈，衣裙掀得獵獵作響。

“幻影，你可知。在我面前屠殺龍族這是我唯一不能忍受的底線，有古語龍有逆鱗，觸之必殺。你就這么很不識趣的觸碰到我的逆鱗。也罷，我就殺了你在重塑青龍。”

蝕骨鞭依然捏在手中，紅色的光暈見見吞噬那道白光。

手腕一動，白光消去一柄通體紅色的劍出現在手中：“誅仙?！?/p>

幻影看了笑的更加大聲：“誅仙真的在你手里，誅仙被神仙用真是可笑之極?！?/p>

她淺笑著問：“幻影，你知我為何不用誅仙么。”

“為何，為何，我不知，我不知。止歌上神憤怒吧，讓你的黑暗的怒氣吞噬我，吞噬我。”

紅色的眸子一沉，狂暴的殺機迸發：“因為，誅仙越嗜血越瘋狂，若是食得上古神獸的血它就會狂暴，不受我控制直到殺死你為止?！?/p>

幻影指著止歌，像是瘋了一般：“以血拭劍，止歌上神這是魔族的做法。你這樣會淪為魔道?！?/p>

止歌一點也不在意，舉著誅仙劃破手掌：“那又如何，若要入魔才能殺魔，那我便成魔在除魔?！?/p>

“止歌上神。”

清絕撲過來想要阻止，可還是慢了一步誅仙已經迫不及待的吞噬止歌的型血。那紅色的劍身上突然冒出黑氣，不到一會兒便吞噬了止歌，就連她全身也開始冒著黑氣。

越來越多，越來越濃，越來越重，那狂暴的魔氣令一旁狂暴的饕餮都安靜下去。

劍身一舞，一道光束：“滅仙斬?！?/p>

等幻影回神，自己的手臂只已經被截斷，不過遠在后面的饕餮整個粉碎，光束一直延伸出去打破了幻影設下的結界。

止歌擰著眉在劃一道傷口，扔出手中的劍：“誅仙，殺了他。”

上古神獸的血不同凡響，誅仙狂暴的追著幻影，止歌渾身冒著黑氣就立在虛空中，已經看不清什么表情。

清絕想上前卻不敢上前，這樣的止歌一只手指就能將他滅殺。

清涼殿內，玄燁和上華頓覺不妙，上華冷冷的叫出幾個字：“幻影魔尊。”

“快走，止歌不妙?！毙钭钕葎由恚@得很急切。

魔界里，路晨星負手而立，看著黑色光圈里一張小小的殘頁開始急速轉動。

嘴角微微上揚，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殘頁：“止歌，狂暴吧，盡情的揮灑你心中的不快，出現了，就快要出現了。”

一道冷冷的笑聲回蕩在整個魔界里。

“止歌上神?！?/p>

就在誅仙不斷追著玄影想要擊殺時，站在虛空中的止歌也越發的不對勁，那長長的龍角破體而出，她就快化成龍行。

但是，她決不能在混沌海域外任何地方化成龍行，絕對不能。她口中念著發決不斷的抵抗，到最后一聲驚天的龍吟直沖九霄。

一條赤色的長龍盤踞在虛空里，那長長的龍角，額間已經變黑得龍印，和前爪中緊緊鉗住的一本破爛不堪的書。

幻影躲避時回頭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貪婪的目光盯著那本破書：“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圣書，果真是圣書?！?/p>

他再次故技重施變出一個分身讓誅仙繼續追逐，而本尊已經飛身上去想要搶奪龍爪里鉗住的書。

不過，未等他靠近，龍尾掃來差點把他抽得神形俱滅。

他不死心的爬起來想要繼續，止歌另一只龍爪狠狠擒著幻影的脖頸，想要硬生生的把他捏碎。在千鈞一發之際，幻影摸出一把匕首刺進龍爪里。

又一聲驚天的龍吟，止歌吃痛的將幻影再次被甩開，無意識的背魔氣漸漸控制。

“鑰匙之孔，門扉之眼，將四肢化為枷鎖——咒縛”

數百道白光從天而降，把化成龍行的止歌死死的扣在虛空里不得動彈，那驚天的龍吟震得獸殿搖搖欲墜。

幻影再一次爬起來：“上，上華，妖帝?！?/p>

上華立在虛空中，開口吟誦未曾看幻影一眼。玄燁沉著臉抓著折扇疾行過去兩下便切下玄影的頭。

他看了一眼，頭顱在手中化成粉末：“不是幻影本人，是他以十萬年的修行化成的一個分身?！?/p>

上華沒有理會，柔和的光從他手中爆射出來照耀著止歌，她狂暴的想要沖破上華的咒縛，奈何是上古秘術鎮壓上古神獸再合適不過。

玄燁也剛過來，看著止歌這般暴戾也有許多的不忍。

“止歌，你快醒醒，不要在被戾氣控制，你是止歌上神，未來的龍帝。”

不知是玄燁的話有效，還是上華的法力慢慢的龍形的她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后又變成被束縛住的止歌。

手掌中插著一把克龍族的匕首，右手已經是鮮血淋漓，臉色如死人般蒼白。

“解，止歌?！?/p>

上華飛身過去扶住她，紅色的頭發漸漸褪去，銀白色的眸子水霧氤氳，她很氣不過自己。

“你，駐守獸殿的兩條青龍因為救我——”她緊緊的咬著唇，后面的話已經說不出口。

上華淺笑著，手掌覆著她的臉：“沒事，相信我。我可以重塑兩條青龍，我已帝尊的名號保證一定為你重塑他們?！?/p>

見著止歌恢復人形，玄燁也長長的出了口大氣。

“終于沒事了?！?/p>

誅仙還在到處騰飛，因為吞噬了龍血也跟著狂暴。

止歌虛弱的抬手，指著誅仙：“收了它，不收它后果很嚴重?！?/p>

玄燁躍躍欲試，追了半天也追不到，有點無奈的看著上華，要說再來兩個魔尊他可以斗一斗，可收服兵器他真的沒什么研究。

上華瞪著他，讓玄燁過來扶著止歌法，閃身過去不到兩秒就將誅仙控制住，一道仙法打進去就變成蝕骨鞭落在上華手里。

他側身，揚著鞭子似在嘲笑玄燁的無能。

一切回歸平靜，天清氣明，玄燁瞪著上華，上華瞥著玄燁，止歌拉著唇角看著衣袂飄飄的上華，清絕坐在虛空里安撫心臟。

嚓的一聲，那兵器刺穿身體的聲音突兀的出現，玄燁絳紫色的衣袍染了一大片的血跡。正趕過來的上華神情一僵，雙目幾乎要瞪出眼眶，清絕也驚得沒有了思維。

止歌慢慢低頭，一把青色的劍貫穿她整個身體，她語氣很無奈：“克龍神兵。”

玄燁猛的轉身，止歌身后靖雪冒著黑氣舉著長劍刺穿止歌，臉上竟還有猙獰的笑意。

“上華帝尊，我殺了她，用克龍兵器殺了她，就算你法力通天連重塑的機會也沒有?！?/p>

“放肆?！毙畲蠛纫宦?，一掌劈在靖雪身上。

靖雪不躲不閃，硬生生的接下，突然覺得腰間一股涼意，上華的灸幽同樣刺穿她，連收劍的動作都看不見。

在她覺得不可置信的時候，上華已經擁著癱軟下去的止歌，懶得再看她一眼。

“止歌，止歌。”

上華輕輕搖晃著她，那銀白色的眸子印著上華從未有過的急切。這個時候她只覺得有笑意，拉著好看的唇角，擰著眉：“上，上華帝尊?！?/p>

“我在，我在這兒，我一直都在這兒?！彼粩嗟狞c頭，捧著止歌很清瘦的臉。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p>

“好，你問。隨便問，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我只告訴你一個?！?/p>

玄燁用仙法困住沒了半條命的靖雪，跪在止歌身側，抖著手為她治療止不住的血。

止歌動了動，覺著很吃力，擰眉越來越重，上華拖著她的腰往上帶了一些。

鮮血淋漓的手抓著上華玄色的衣襟，慢慢貼近他的臉，止歌的聲音很柔，就靠在上華肩頭：“上華，我，我可不可以愛你?！闭f到這兒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好笑。

“你是帝尊，我是上神，雖然我們懸殊很大，但是我還是想知道，我可不可以，愛你?！?/p>

上華貼著止歌光潔的額頭，輕輕點頭：“可以，可以，可以，可以?！?/p>

在上華懷里，止歌輕輕的笑出聲，再次借抓著上華衣襟的力道動了動，上華也垂著眸柔情的看著她。

“可以，這世間除了你，本尊不會讓任何人愛我?！?/p>

“我信。”她吃力的點頭：“我相信。”

她閉著眼吃力的吸了幾口氣：“上華，我還有最后一個要求，我可不可以吻你一次，我想知道吻自己愛的人是什么感覺。”

銀白色的眸子再次睜開，閃著淚珠，有些已經憋不住滾出來滴在上華手上。

上華表情一滯，輕輕點頭：“可以，當然可以?！?/p>

他笑著低頭，黑色的身形欺身而來，止歌小心翼翼的輕撫他的臉，表情很無奈：“有血?！?/p>

她正想抽手，上華覆上去貼著自己的臉：“沒關系，只要是你怎樣都沒關系。”

止歌乖乖的點頭，借著最后的力道靠上去，她凝著上華此刻的表情。

低語：“上華，我愛你。”

止歌終是沒有吻上去，倒在上華懷里。

“止歌，止歌，止歌?！毙罹o張的一連叫了許多聲也不見她有反應。

閃身到后面掐著靖雪的脖頸，紅色的眸子泛著紅光：“這不是普通的克龍兵器，不簡單，這把兵器不簡單。告訴我，這是什么，趕快告訴我。”

靖雪呆呆的看著上華的背影，笑得凄涼。

“難道帝尊看不出這是什么劍么，您經歷神魔大戰數次這劍您應該跟清楚?！?/p>

上華側身，那暴戾的戾氣在眼中飛揚：“誅邪?！?/p>

靖雪大笑出聲，連著眼淚一起：“沒錯，就是誅邪。當年吟笙龍帝就是拿著這柄誅邪與魔王同歸于盡，已經被魔化的誅邪，就鎮壓在晨樺宮下?！?/p>

上華摟緊懷里氣息微弱的止歌，沉著聲：“為何你會知道誅邪被我鎮壓，你又是如何取得誅邪？”

靖雪歪著腦袋，有兩份無辜：“若不是帝尊您教出好徒兒，我也沒有機會取得誅邪，更沒有機會殺了她，殺了現在被你摟在懷里的止歌上神?！?/p>

他沉了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