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是人類,老頭那對付妖物的法寶對她就沒用,所以從一開始,勝負(fù)就已經(jīng)定下了。
其實,也算是老頭倒霉。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祭一直跟著圓舞,所以她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他的氣息,甚至當(dāng)時它就趴在她身上,所以那謝晉才會弄錯人,明明已經(jīng)察覺了不對,卻不去改正,最后惹惱了她,也害了自己。
這實在是怪不得別人。
再說了,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謝晉也不算是圓舞殺掉的,只是他霉運當(dāng)頭,在一次落地的時候不小心腳崴了一下,后腦勺就狠狠的撞到了身后樹干上,之后直接暈死過去,具他的估計,要是在一炷香時間內(nèi)沒人救治的話,必死無疑。這么丟臉的死法,也難怪謝晉對著徒弟難以啟齒了,只留下一句“不準(zhǔn)報仇”就去了。
就算謝晉當(dāng)時真得救了,后遺癥也很嚴(yán)重,后半生恐怕就癱床上了。
也因為這個原因,圓舞沒有上去給他最后一擊,畢竟人都已經(jīng)暈了,這也是為何燕回見到謝晉的時候,是那個場景了。
【……果然,他跟在她身邊是正確的。】祭這么想著,心底美滋滋的,起碼她已經(jīng)把保護(hù)他當(dāng)成了本能不是嗎?不過要圓舞知道了,定要問一句——你是從哪看出來的?自戀也不是這么個法吧?)
思及此,祭再次樂了。
小小的身子忍不住扭動起來,繞著屋子的房梁游動起來。
……
與此同時,慶堂外來了兩個人。
兩人是一男一女。
男的,一個是史南山身邊的成林,他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請圓舞去左相府做客的,時間是兩天后;女的,也是來找圓舞的的,不過圓舞現(xiàn)在肯定不認(rèn)識,要是祭在這兒的話,他肯定能認(rèn)得出,那個人便是魅姬。
接連兩次失敗,外加損失了自己的一員“大將”青青之后,魅姬不由得對未來的妖后感興趣了,她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女人,讓不近女色的王如此維護(hù)。
因此,她直接來找人了。
所以說,妖有時候就是這么直接,不喜歡的除掉便是;感興趣了,暫時留著也未嘗不可。
慶堂的人招待了兩人,只是眼下圓舞正好不在,于是成林只是把請柬放下后就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自然不會留下來等人;魅姬則不同,她有的是時間,倒是頗不把自己當(dāng)客人的留了下來,恰逢午飯時間,下人給她準(zhǔn)備了豐盛的美味。
于是,吃得正香的魅姬遇上了剛好消食回來的張重光,后者在見到她的剎那就被迷住了,誰讓魅姬本人就是一個美麗十足的妖媚大美人呢!
那媚眼一掃,起碼可以迷倒一大片人,尤其是男人。
那什么禍國殃民的妖妃之類的,憑她的容貌絕對夠得上,何況她若有若無的釋放魅惑之術(shù),也不矯揉造作,她是真實的壞,展現(xiàn)的也是真實的自己——她的囂張,她的霸道,她的狠毒,她的高傲這些復(fù)雜的氣質(zhì)融合在一起,讓她擁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
其實有句老話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反過來說“女人不壞男人不愛”,有時候這事也是有的。
何況,此刻的魅姬正遇上了自己愛吃的烤雞,她可是很認(rèn)真的在消滅食物,那兩眼放光,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配合她獨特的氣質(zhì)怎么看都讓人覺得可愛。
所以,就那么剎那的功夫,張重光被煞到了。
“這位姑娘,在下張重光,是這兒的主人。不知姑娘芳名是什么?來這可是有事?今年幾歲數(shù)何?可許配了人家沒有?要沒有,你覺得我怎么樣?”一溜煙的把想問的全問了,張重光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畢竟吧,能來到慶堂的,就不是什么好人;慶堂說白了,就是一黑窩,能夠在黑窩自得其樂的吃吃喝喝,可不是普通女子會有的反應(yīng);既然不是普通女子了,那么普通女子該遵循的規(guī)則什么的,自然也可以不遵循了,遵從自己的心愿,他可是問得很直接,很直白。
“……”
聽到這問話,魅姬抬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好奇和喜悅。
這眼神倒是少見,魅姬難得來了興致。畢竟一般男人見到自己,眼中總少不了那么一絲迷戀,或傾慕,或占用,或猥褻,總不會如此單純,所以她難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輕微一笑,道,“小女子……魅姬!年紀(jì)嘛,不告訴你!許配人家與否,不想說……”
……
這邊,魅姬跟張重光在打情罵俏,圓舞那邊卻不太順利。
蓋因近日之事,右相府戒嚴(yán)了,加上皇子在臣子的府中“遇刺”,還是皇后之子,雖然最后證實人家要刺殺的對方不是皇子,但是也擋不住人家多想不是,于是連街面上都快戒嚴(yán)了,圓舞想順利的進(jìn)入右相府還兜了老大一圈躲過府中侍衛(wèi)。
等她找到人的時候,錦玉正躲在一個假山后面哭泣,圓舞剛想上去安危一二,卻發(fā)現(xiàn)有人朝這邊過來了,而且那人還是找錦玉的,于是藏在樹上的她原本踏出的腳又退了回去。
“表姐——”
這是燕回,在他師父謝晉死亡之后,覺得心里很是難受很難受,他雖然一向情感比較淡漠,但是他畢竟年幼,情緒控制還不是很厲害,人也還不是完全冷漠;那時候他母親過世,別人之所以看著他好像不傷心,但那也是因為他自小跟著師傅學(xué)藝長大的原因,師傅就相當(dāng)于他的父親,還是很親密的那種,他此刻的傷心和難過可想而知。
加上錦玉給他的感覺很好,在傷心難過之下自然就找了過來,可是他看到的表姐卻也是哭泣著一張臉,這讓他很是疑惑,難道表姐知道自己的師傅過世了,也替自己難過?
“……表弟?你怎么來了?”錦玉聽到聲音,立馬擦干自己的眼淚,轉(zhuǎn)身看過去,甫一入眼便是一雙哭得核桃似得眼睛,這會她也顧不得傷心了,馬上上去查看,“表弟,你怎么也哭了?”說完,她還動手幫他擦干眼淚。
對于這個人認(rèn)識沒多久的表弟,她也很有好感,仿佛已經(jīng)相處了很久似的。
“表姐——”
燕回的聲音很是沙啞,那是哭多了的緣故。“怎么了?怎么了?你先別哭啊!”看到他才一出眼淚又下來了,錦玉也急了,蹲下來給他擦淚,她也忘了自己為何傷心了,只想著趕緊讓他不哭才是。
“嗚嗚,我?guī)煾邓懒恕N矣质且粋€人了!”燕回哇的哭了起來,淚水更多了。“啊,那怎么……”錦玉一時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拍著他的肩膀,重復(fù)著,“不怕不怕,你還有表姐啊!啊,不哭了!乖啦!不哭了啊!”
因為燕回突然的大哭,錦玉倒是把自己的傷心放一邊去了,轉(zhuǎn)而安慰他去了,直到燕回停止哭泣為止。
“嗝——”好不容易燕回終于止住了哭泣,圓舞在一邊看著都有些不耐煩了,好在這小鬼的哭泣倒是讓錦玉忘記了傷心,所以圓舞善良的暫時不打擾他們了。
“對不起表姐,我失態(tài)了!還有,謝謝!”
哭了許久,燕回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才想起自己到來之前錦玉似乎在偷偷的抹淚,忍不住便問道,“表姐,你之前在哭什么?”原來燕回為何有此一問,之前他的關(guān)注點一直都在自己師傅身上,對于寧王退婚一事沒什么概念。
“沒事。”錦玉撐起笑臉回答著,可是因為之前哭過,加上她現(xiàn)在根本就沒心情笑,所以那笑容看起來挺怪。
“表姐,不想笑就不要笑了。”看她這樣,燕回安慰道。
想到個人有個人的痛苦和苦惱,他突然覺得兩人頗為同病相憐,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直到過了好一會,錦玉才問道,“表弟,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他的師傅過世了,他接下來給怎么辦呢?“……”燕回?fù)u了搖頭,又想了想,道,“我現(xiàn)在只能先讓師傅入土為安——”
作為捉妖師的謝晉,身體中是蘊(yùn)藏一種能被外界吸收的靈力的,尤其是能力強(qiáng)大的除妖師,除妖師越厲害,那股靈力越強(qiáng),對于妖怪來說,捉妖師或是除妖師的尸體可是大補(bǔ)品,所以一般除妖師過世后,都不會隨便下葬,要么直接火葬,要么先把尸體收起來,在特殊的地方下葬,才能防止妖怪的覬覦。
至于謝晉此刻身在何處?
其實就在燕回身上的乾坤袋內(nèi),這也是燕回為何可以這么快回到楊府的原因。
至于謝晉為何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寧可誤殺也不放過圓舞的原因,一部分就是這個,他兒子謝華天的尸首可是一直都沒找到,恐怕就是進(jìn)了某個妖孽的肚腹之中——
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成了妖物的盤中餐,只要一想到這點,謝晉什么理智都飛了,就算圓舞不是真正的兇手恐怕也跟兇手有關(guān),否則怎么會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兇手的氣息不是嗎?
“可是只有你一個人,要不要——”派人陪你去?錦玉原本想這么說,可是自己根本就辦不到這些,加上近日的退婚事件,她爹恐怕就更加看不上自己了,沒被趕出家門就不錯了,哪里還會幫自己送人。
于是,錦玉只能歉疚的住了嘴。“我一個人能行。”似乎想到了她的處境,燕回理解的看著她,“表姐,我馬上就要走了,以后見面恐怕不易了。等到表姐大婚,我恐怕也沒法參加了。”
此次一出,他除了要守孝外,還要苦練技藝。師傅雖然明說了不要自己報仇,可是作為師父座下唯一的弟子,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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