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細封旺撲上來時,嘉爾莫突然靈機一動,柔聲說道:“停,本王還有話說!”
“死到臨頭,哪那么多廢話?”細封旺不耐煩地罵了一句。
“既然你是爬房子上來的,那就是本王的男人咯!本王不希望這最后一夜太過無趣,所以本王提議換一種玩法,如果玩得好,本王樂意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有這最后一晚!本王就不相信,堂堂的細封旺大人會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
“呃!什么玩法?”細封旺收起魔掌,坐了起來,笑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能玩什么花樣?”
“松綁!”嘉爾莫努了努嘴,輕佻道:“你就這樣一直捆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難道堂堂的細封旺大人害怕小女子殺了你不成?”
“哈哈哈!就憑你?”細封旺笑著搖了搖頭,道:“能殺得了老夫的天下沒有幾人,行,那老夫就給你松綁,不過,別想玩什么花招,不然,老夫會讓你死得很慘!”說罷,細封旺給嘉爾莫解除了繩索。
“那是當然,小女子可不敢!”嘉爾莫揉了揉肩膀,露出一個淘氣的眼神,柔聲道:“在玩之前,小女子為你唱一首歌,跳一曲舞,不知大人是否是個不知音律的凡夫俗子呢?”
“哈哈哈!行!老夫就陪你玩一玩,請!”
整個堡寨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細封旺不相信眼前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有多大能耐可以做出異樣的舉動,也許她真的妥協了,女人,終究是女人,在絕對的權威面前,屈服是最明智的選擇。
“請大人聽小女子唱來!”
嘉爾莫說罷,雙手抬起,蘭花指展,唱道:“夜深深,與君伴,君為青絲綰,兩廂情醉,塵不染,只聞遠方琴瑟聲聲不斷……”
“哇!”細封旺心中感嘆一聲,不禁為眼前的女子那優美的聲線一震,心道,到底是女王,居然有著如此動人的一面,著實讓人意外。
但見嘉爾莫:
盈盈身段,裊裊姿鸞;凌波微步,霓裳舞轉;俏依然,驚鴻一瞥凌空翻;身兒纖,腰兒彎,宛若游龍柳絲盤;碎玉散,云里穿,忽含蕾,突翅展,嬌艷欲滴,歌聲鶯語風流轉。
唱:“哪知弦斷塵緣短,奈何君去不復返,問天涯,傳書雁,不知君誰見,此去已經年;月兒缺,眉兒彎,獨自倚窗嘆,夢里淚千回把君盼。”
“好好好!太美了!”細封旺稱贊著,心中似乎有了另外的想法,如此色藝雙絕,殺了她是否太可惜了呢?
嘉爾莫繼續唱道:“君已現,尚未見,相距咫尺間,奈何身陷圄囹,今已休,清魂…消盡…只為…天…玄…!”
唱罷,嘉爾莫旋轉至窗邊,翻過窗,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啊!”正沉浸在嘉爾莫美妙歌聲與舞姿之中的細封旺大驚,猛地朝嘉爾莫撲去,不過已經太晚。
嘉爾莫朝碉樓下墜去。
八年前,長安初見,與君嵐橋情牽,奈何短,此去絕君顏,納金聚,情已關,無顏與君圓,思往事,空蹉嘆,只恨雨冰風寒,天無月,地無玄,挽歌一曲落黃泉。
“別了,天玄,我的愛人!”嘉爾莫閉上雙眼,兩行清淚潸然而落。
嘉爾莫落地前,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隨即失去意識。
“不…!來人!快抓住他們!”細封旺在九層碉樓上狂叫著,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抱著美人消失于夜色之中。
“高天玄…!老夫要將你碎尸萬段!”細封旺一掌擊打在墻壁上,搖著頭,自嘲道:“嘉爾莫啊嘉爾莫,老夫真是低估了你!”
……
“末羯,末羯,你醒醒!”湯滂木茹搖了搖末羯,仍不見其醒來,心中不禁焦急萬分。
末羯昏迷了這么久,不知是內傷還是中毒,可惜自己不懂醫術,要是師父在就好了!
對了,師父去哪里了呢?怎會全無消息?莫非已遭遇不測?木茹心頭涌起一陣寒意,不敢再想下去。
“咳…咳!”末羯咳嗽了數聲,動了動,似乎醒了過來。
“末羯,末羯!”湯滂木茹聞聲大喜,急忙將末羯抱坐起來,“末羯,你醒啦!太好了!”
“木茹…!”悠悠轉醒的末羯見是湯滂木茹,自是喜不自勝,朝周圍望了望,問道:“我們怎會在這里?這是哪里?”
“這里很安全!”湯滂木茹望向河邊的牛皮船,道:“我遭到一個穿著灰袍,渾身散發著殺氣,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家伙暗算,幸好老天有眼,我被那高天玄所救,他讓我在這里等他。”
“呃!灰袍!”末羯若有所思,又搖了搖頭,“對了,那高天玄是誰?莫非就是那被你針扎成人形蜂窩遭受你非人折磨的起尸男?”
木茹噗地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好個美女救英雄,英雄救美人!你們兩個彼此救來就去,是否已經…?”末羯說著,兩只大拇指對著勾了勾,做著鬼臉。
“去去去!還沒有啦!”湯滂木茹拍了末羯一記,臉一紅低下了頭。
“哈哈哈!堂堂的湯滂木茹居然也會臉紅!看來你真看上那起尸男了!你扎了他三天三夜的針,我就不相信,你會沒將他就地正法?”
“怎么可能?瞧你說的,本姑娘有那么齷蹉嗎?要來也是光明正大。”
“好啦!不跟你磨嘴皮子了,跟你說正事吧!”末羯收起笑容,正色道:“昨日,王城發生重大變故,嘉爾莫賓就落入黨項細封旺手中,我和你師父聞訊趕去,奈何敵人太多,我們沒能救出嘉爾莫賓就,不過我們卻意外地救出了慕容伏允父子,你師父帶著他們逃了出去,而我則擔心你,就去你家找你,沒想到也是遭到那灰袍老怪的暗算,幸好,我們都沒事。”
聽到這里,湯滂木茹非常震驚,心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湯滂木茹疑惑不解,問道:“嘉爾莫賓就擁有一百零八金聚,個個身手不凡,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疏忽?”
“不是疏忽,而是那些金聚根本就是細封旺的人,想必細封旺已經籌劃很久了。”
“那我們得救嘉爾莫賓就!”湯滂木茹猛地站起身來,朝牛皮船走了過去。
末羯阻止道:“不行!敵人太多!以你我的功夫,恐怕不是細封旺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個更恐怖的對手灰袍老怪。”
“灰袍老怪不足為慮,我已經打傷他了!”湯滂木茹朝末羯得意地努了努嘴,揮了揮手道:“快走吧!”
末羯露出驚訝的眼神,跟了上去。
黑蛋子,白狗腿王,他們到底在哪里?如果已經落入敵手,無論如何都要將他們救出來,木茹暗下決心,便跨上了牛皮船。
……
山脊上,娘增古累得氣喘吁吁,道:“韋兄,我們這么跟不是辦法,如果你真擔心你那未過門的妻子,不如直接跟他們會合吧!”
“不!我們直接去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