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茹返家時,某人終于追著了,卻因剎腳不及,一頭撞上了牛頭領屁股。
直撞得火冒金星,也撞得那牛頭領金星冒火。
牛頭領吃痛地哞了一聲,扭頭瞪著某人。
哪家的小崽子,該跟本牛公子撒野,我踢。
牛頭領后腿一掄,踢向某人襠部。
某人反應夠快,霍地往后一退,身形一轉,躲過了前襠,卻沒躲過后臀。
“哎呀!”
某人尖叫一聲,屁股被牛蹄生生踢中,往前一撲。
“嘭!”
前腰撞上一棵樹。
“咔嚓!”
聲音清脆而悅耳。
“小竹竿!”
湯滂木茹見之大喜,往下一躍,翩若驚鴻,在空中劃過一道明艷的美弧,悠然落地,將韋義策往懷中一摟。
“小竹竿!找你找得好辛苦喔!本姑娘決定了,今夜便將你收了!”
“啊!別!別!”韋義策從木茹懷中掙脫。
木茹納悶
忽地想起,收男人不能用強,得勾。
于是,朝韋義策勾了勾手指頭,聲音一甜,嬌滴滴地道:“美人,明天陪你買便是了,我先上去了,等你啊,要來喔!”
首次聽到木茹嬌滴如水的聲音,韋義策驚得渾身發毛,急道:“別,別,改日吧!改日吧!”說著,便一溜煙地跑掉了。
木茹眉頭一皺。
用強不行,勾也不行,這是怎么了?
不是只養獒的麼?
不喜歡我了么?移情別戀了么?
難道,難道,末羯跟他,跟他…!
啊!
木茹心中轟然一響,頭皮一炸,氣得七竅生煙。
一聲河東嘶吼,“韋義策…!”
“咔嚓!”
適才被韋義策撞過的那樹,此時斷成兩截。
木茹驚異地看著那斷樹,哭了……
次日早晨,霞光萬里,染得大地一片橙紅,人們洋溢著紅撲撲的臉,拼命前擠,涌向木茹家的牛欄前。
牛欄上高高懸起一塊木牌,上書一行耀眼的金色大字:“湯滂家收美男,十牛換一人,又帥又處的來!”
金色大字金光熠熠,與日光爭色,與大地齊輝,剎那照亮了人們通紅的眼。
人們揉揉眼,確定沒有看錯,人人悸動,人人心潮澎湃。
好大方的女主!
十牛換一人,康國有史以來最慷慨的主。
康國有史以來除了嘉爾莫女王之外最有錢的主,萬頭野牦牛,天哪!
男人們眼紅了,女人們眼綠了,連老爺子們模糊的眼也金光閃閃了。
在人們眼中,曾經兇神惡煞令人膽寒的打架斗毆女神,此時此刻已變得溫柔萬分風情萬種起來。
萬里空巷,人流一個方向,木茹家的牛欄。
湯滂木茹慵懶地斜靠在樹丫上,陽光從側面透射而下,現出一個完美的輪廓,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灑下萬千花影,迷亂了人們的眼,懾了男人們的魂。
女神!女神!
男人們感嘆著,高呼著!膜拜著!
一門心思要成為女主的男人!
我擠,我擠,我擠擠擠。
“排隊,排隊!”白狗腿王呵斥著,將一個試圖插隊的男子一腳踹飛。
“下一個!”
小哥,細皮嫩肉的喲,處男么?是嗎?行,換牛十頭,入燒火列。
大叔,你來干什么?處男啊!行,換牛十頭,入砍柴列。
大蝦,你來干什么?會武功啊!行,換牛十頭,入打手列。
“下一個!”
“歪鼻斜眼也敢來?”白狗腿王一巴掌將那人的臉給拍正,“長好再來!滾”一腳蹬飛。
“牙齒漏風也敢來?”白狗腿王手指一彈,彈落那人一嘴歪牙,“重新長好再來!滾!”,一腳踹飛。
“缺胳膊少腿也敢來?”白狗腿王直接敲斷沒斷的腿腳,“重新投胎再來!滾”,一手甩飛。
小子,長得不錯喲,處男么?不是啊!割了長好再來,我踢。
大爺,你來干什么?處男啊!去你娘的!七老八十了還處,我踢。
小姐,你來干什么?我家主人要的是男人哦!啊!蕾絲?蕾你個頭!我踢。
大媽,你來干什么?我家主人要的是男人哦!什么?曾經是男人!變回來再來!我踢。
踢,踢,踢踢踢。
白狗腿王眼瞅紅了,腿腳踢木了,可排隊的人依舊如潮水涌來,心兒惶惶的白狗腿王望向樹上翹著二郎腿的湯滂木茹,“主人,人太多了,男女老少都爭著做您男人,怎么辦?還收不收?”
“收!”木茹打了個響指,“再增加幾列,比如針織,養禽,放牧,種田,修筑等等,白狗腿王,你自己看著辦唄。”
正在分牛換男人的黑蛋子木訥地嘀咕著:“要那么多人干嘛?”
“啪!”
白狗腿王抽了黑蛋子一巴掌,“主人養那么多人容易嗎?沒人織針哪有衣服穿?沒人種田哪有糧食吃?沒人修筑哪有房子住?沒人砍柴哪有柴禾燒?沒有男人哪有娃娃生?別嘰嘰歪歪的,干活!”
“喔!”黑蛋子貌似醒悟,繼續分牛。
白狗腿王又踢飛一個,手一揮。
下一個!
小子,你會針織?穿針眼試試,我日,連腳都顫悠悠的,我踢。
小哥,細皮嫩肉的喲,想種田?小兔崽子,磨了一身繭再來,我踢。
大叔,想養禽啊?來看看,這是公雞還是母雞?公雞你個頭啊,連鴨都不認識,還養禽!我踢。
我踢,我踢,我踢踢踢。
白狗腿王的腳在底下飛舞,被踢的人兒在空中飛舞,噼里啪啦,濺落了一地的血牙。
還是熱度不減啦!牛欄前還是爭先恐后啊,白狗腿王已經累得癱軟下去了啊!
“停!”
湯滂木茹玉手一揮,一聲嬌喝,躍下樹來,靈動如燕,倩影綽約,又是迷倒一片。
“收攤!本主人累了,明日再收!”
眾人萬分不舍地散了去。
而此時,某人卻出現了。
某人竹影彎彎,腦袋耷拉,怯怯地盯著木茹的腳尖,紅著臉道:“茹兒,收我么?”
“不收!”木茹脖頸朝天一仰,“非處不要!”
“是處是處是處!”某人急急連連點頭。
“哼!昨晚跟末羯的事,老實交代!”
“沒有啦!你誤會了!我把小女王交給娘增古了,不信你問他!”
這樣啊,莫非我真誤會他了!木茹心頭一軟,嘆道:“好吧!收了!”
耶!某人歡呼一聲,往木茹懷中一鉆,喜問:“入什么列?”
“養禽列!”木茹摟著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啊!養禽列!為什么?”
“你養狗又養鳥的,養禽的活路正適合你做呀!”
“哎呀!不是的!那鳥,不是那鳥,那鳥是…那鳥…是那鳥…!”某人羞得滿臉通紅,聲音越來越低。
木茹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問:“你那鳥好了沒?”
“好了,好了!沒斷!”
后面兩字,木茹沒聽清,便不再問,見阿媽湯滂卓瑪從屋內走出來,一喜,嬌聲道:“阿媽,美男五十又八,請阿媽清點喔!這個除外,嘿嘿!”木茹指了指懷中的韋義策,笑了笑。
“啊!”湯滂卓瑪聞言一僵,驚得合不攏嘴來,“丫頭,這些男人給誰收的?”
“當然是給阿媽你呀!嘻嘻嘻!”
木茹嬌笑一聲,便扛起韋義策,一溜煙跑掉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湯滂卓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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