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小女王,老夫不知是你,多有得罪,不過,老夫也是為了國家。”
“哼!難道劫色也是為了國家?”末羯怒不可揭,道:“以你的身份,居然干出如此齷蹉傷天害理之事!”
“老夫一時糊涂,若是放了老夫,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末羯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無奈道:“你走吧!”
“什么?放他走?你瘋了!”湯滂木茹難以置信地看了末羯一眼,不解氣地朝那人踹了一腳,怒道:“老東西,算你走運,滾吧!”
那人聞言大喜,爬起欲走。
“慢著!”高天玄掀翻那人,一腳踩了上去,喝道:“她放你,我可沒答應(yīng),傷我女人,必須付出血的代價。”話音剛落,但見金光一閃,那人發(fā)出一聲慘叫,兩根手指飛了出去,血濺當場。
“滾吧!”高天玄又踢了一腳,警告道:“若有下次,我高天玄不會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
見那人連滾帶爬,狼狽而去,末羯瞧了瞧木茹,問道:“蕭郡主呢?”
“啊!”湯滂木茹回過神來,啊呀一聲,“被我扔啦!”
“不好,快去找!”末羯大驚失色,急急沖了出去。
三人找了一陣,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木茹疑惑道:“那小子明明已被我打死,怎么也不見了呢?”
末羯道:“那人善偽死之術(shù),連我也被他蒙蔽了!若找不回蕭郡主,那可不得了!”
木茹問道:“那怎么辦?”
末羯轉(zhuǎn)身對高天玄說道:“起尸男,煩請你速返嘉爾莫賓就那兒,與她商討應(yīng)對之策,畢竟涉及康國外交大事,馬虎不得!”
高天玄張了張嘴愣了一下,應(yīng)了一聲,便轉(zhuǎn)身離去。
“走!”末羯拉起木茹,道:“蘇毗使團驛館,我們走一遭!”
……
年輕人扛著蕭郡主,抵達驛館,將那美人放倒在地上,得意地笑了笑,心中暗付那兩老頭子打生打死還不如自己偽死之術(shù)來得神不知鬼不覺。
見那美人在燈光下瑟瑟發(fā)抖縮成一團,年輕人道:“姑娘,別怕,不是我要偷你的,放心,我是不會動你的!”
“你已經(jīng)動了!”那年輕人身后傳來冷簌簌的寒聲,下意識回過頭去。
拍的一聲,一道寒光襲上額頭,那年輕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倒地前心有不甘地張大著嘴,望著襲擊自己的那人,顫聲道:“是你!”言罷,脖子一歪,沒有了聲息。
韋義策收取長劍,朝蕭郡主和顏悅色地道:“姑娘,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蕭郡主聞言松了口氣,凝望著韋義策,低語道:“那就有勞公子送小女子回隋國使團驛館吧!”
韋義策背起蕭郡主,便往隋國使團驛館行去。
蕭郡主伏在韋義策背上,輕聲道:“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韋義策淡淡應(yīng)道:“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掛齒,在下韋義策。”
“喔!韋義策!”蕭郡主輕聲念了兩遍,呢喃道:“名兒真好聽!不知韋公子何方人氏?”
“在下蘇毗人氏,姑娘見教了!”
“蘇毗!”蕭郡主聞之一喜,想那末羯不正是蘇毗小女王么,正想問個究竟,突聽韋義策問道:“姑娘怎會落入他們手中?”
蕭郡主搖頭道:“小女子不知,正百思不得其解!”
“姑娘今后得小心了!”韋義策提醒了一句,便加速前行。
“韋公子,莫要再叫姑娘姑娘的了,小女子名叫蕭冰冰,叫我名兒可好?”
“喔,蕭姑娘!”
“噗…!”蕭郡主輕笑一聲,輕抿嘴兒道:“韋公子恁是有趣,又是姑娘長姑娘短的,既是喜歡這么叫,那就這么叫唄!”
“嗯!”韋義策應(yīng)了一聲,心中奇怪,這女子適才經(jīng)歷大難,此刻便已恢復(fù)如常,談笑風生,想必非同一般女子,卻怎生落入那老頭子手中?幸好自己發(fā)現(xiàn)得及時,不然又是一位好女子給糟蹋了。
想那老頭子壞事干盡,自己是否該為民除害呢?韋義策心中涌起一股濃濃的殺意,卻又很快打消了那一念頭,自己若圖一時之快,一不小心便會葬送整個家族的命運。
想及此處時,一人急匆匆而來,與韋義策撞了個正著。
“是你!”那人見韋義策背著蕭郡主,驚訝一聲,便不再言語,手捂著手,匆匆而過。
韋義策心中冷哼一聲,也無言語,也不理會那人,繼續(xù)前行。
蕭郡主疑惑地問道:“那人是誰呀?”
“一個找死的人!”
“呃!找死的人?”蕭郡主微張了張嘴,不解而問:“莫非韋公子與那人有隙?”
“算是吧!”韋義策淡淡而道。
蕭郡主見那韋公子青春年少,身板硬朗,且身手不凡,背著她行起路來呼呼生風,真真是個好男兒,奈何寡言少語,不大搭理自己,心中不免有些許惆悵,無意間輕嘆了一聲。
韋義策聽那背上的人兒輕聲哀嘆,不禁問道:“蕭姑娘何故輕嘆?莫非被在下背著不甚舒適,要下來走么?”
“啊?沒有啦!”蕭郡主見韋公子如此問,便覺不好賴他背上了,遂輕聲道:“下來走走也好!想必公子背著小女子走得累了!不如在此歇歇腳!”
韋義策聞言便放下蕭郡主,哪知蕭郡主腿腳似乎受傷,尚未落地便是一個踉蹌,竟啊呀一聲跌入韋義策懷中。
芳香撲鼻,溫軟滿懷,韋義策頓時大窘,臉兒唰地緋紅,竟驚得不知所措起來。
藉著街頭的微光,蕭郡主細細看那韋公子的臉,如冰雕玉琢一般,標致得很,那種羞態(tài),不知所措的模樣,頃刻間讓蕭郡主芳心大動。
好俊的男兒!蕭郡主心中感嘆!
一個不知所措,一個趁機賴著不下來,就這樣定格在那里。
此時此刻,不遠處,一妙齡少女雙眼噴出火來,一聲嘶吼:“韋…義…策…!”
韋義策一驚,慌亂間將那蕭郡主扔在地上,便跑了過去,喜道:“茹兒,茹兒,我在呢!”
“原來是你…你…!”湯滂木茹手指顫抖地指著韋義策,顫聲道:“原來偷她的人是你…!”
“茹兒!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偷誰呀!”
“還說沒偷!我明明看見你們摟摟抱抱的!”湯滂木茹氣得抽了韋義策一巴掌,渾身顫抖道:“放著我你不偷,卻去偷她?你…你…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嗚嗚嗚…!”湯滂木茹鼻頭一酸淚水奪眶而出,跑了開去。
“茹兒!你誤會我啦!”韋義策追了上去。
“別管我!我再也不想見你了…你給我滾…滾…嗚嗚…!”
湯滂木茹拼命地奔跑著,哭著,耳中再也聽不見韋義策的呼喚。
曾幾何時,有如此傷心,從小到大不知淚為何物的湯滂木茹此時此刻淹沒于淚水之中。
……
末羯看著消失于黑暗中的韋義策和湯滂木茹二人,不禁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便朝躺倒在地上的蕭郡主輕喚道:“蕭郡主,蕭郡主!”
呼喚數(shù)聲,不見回應(yīng),心想應(yīng)是被韋義策扔在地上給摔暈了吧!末羯抱起蕭郡主便往隋國使團驛館行去。
……
蘇毗使團驛館。
念幾松一邊包扎自己的手指,一邊咬牙切齒地罵道:“高天玄,老夫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罵了一陣,見那小子仍躺在地上,不禁來了氣,一腳踹了過去,咆哮道:“農(nóng)準保,還在裝死!給老子滾起來!”
“哦!”那被呼為農(nóng)準保的年輕人聲音含混地應(yīng)了一聲,顫悠悠地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迷糊道:“這是哪兒呀?”
“小子,你裝死裝上癮了啊?老子在外打生打死,你竟在這睡大覺,還把人給弄丟了!”念幾松朝那小子額頭上拍了一記,喝道:“你該當何罪?”
“啊!”農(nóng)準保渾身打了個激寒,如夢方醒,大叫道:“大論饒命啊!大論饒命啊!小的被那韋…韋義策給打暈了…才…才…!”
“原來如此!”念幾松冷哼了一聲,惡狠狠地自語道:“韋義策,這筆賬得好好跟你算一算!”想到韋義策每每與自己作對,念幾松就怒意難消,怎么也得想個法子收拾收拾那小子,哼!敢跟老夫作對的人,必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念幾松想到此處,恨恨地擰緊了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