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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灼灼動人

20罪責

良哥的到來悄無聲息。

那天傍晚的風很冷,從街頭到她宮殿的這段路,紫灼步行,她打著傘,提著燈,夜雪綿綿,她一身白衣走在一層淺淺的雪上,白衣暖光,目燦如星,美玉鑲發,油布傘半遮住她的額,四周的人都在議論這個從未見過的俊美少年。

夜木頭打著傘,靜悄悄地尾隨其后,沉寂的如結冰的潭。

眾人見少年往宮殿方向去了,便都不再議論,漸漸散去。

宮門前停著幾匹馬,門前的男子穿著斗笠,不過身上仍是落了厚厚一層雪,男人的笑容里散發許多軟質的柔和,讓人心安。

劉紫灼看見門前的那男子,朝他一笑:“你在我家門前鬼鬼祟祟做什么?”

油布傘慢慢挪開,劉紫灼和他對視,良哥此刻心里感嘆紫灼的美。

良哥脫帽,笑了笑,口中呵出一口白氣:“我這么光明正大來,何來鬼鬼祟祟?”

良哥臉上有倦色,她十分舍不得,問:“你幾時來的,居然也不告訴我!”

良哥“嘿嘿”一笑:“想給你個驚喜!”

她耳朵有點紅:“快些進去烤烤火吧!”

良哥一路跟她講起了許多新鮮事,講個不停,她時或插一句嘴,然后接著聽他講,他們便像是久別未見的老朋友那般自然。

他忽然問起了大白。

紫灼有些傷心地告訴他,大白去年就已經死了,都怨它吃得太胖了,她天天念叨讓它減肥它也不聽,結果,有一回它吃得太多了,就在路邊睡著了,然后被一輛馬車給軋死了……

良哥聽得哭笑不得。

灼灼下定決心不再養寵物了。

良哥笑,你自己不就是一只寵物?

灼灼想也是。

他終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斜睨了一眼她身后的夜弋人,眸光中閃動著細微的異動,他低下頭,將一只金鐲子戴到了灼灼的手上,她樂得合不攏嘴。

她笑得天真:“給我的?”

他微笑頷首:“那天正巧聽說京城有個巧手,尋思著就請他給你打一只鐲子。”

她咧著嘴:“良哥,謝謝你!”

他有半刻的失神。

她抬頭,他低頭,油布傘擱在一邊。

她笑顏如花,他目光如水,一副畫面定格于此……

良哥心情似乎很好,他靜靜打量下雉城宮殿里的變化,一路上,嘴角上揚。

將軍府里新來的馬卒一眼就認出了昨晚的那個少年便是今天與將軍一同游玩的灼灼郡主,黃昏時,他為良哥系好馬,半開玩笑地說道:“將軍,那姑娘就是將軍大人的童養媳?”

良哥猛地被嗆到,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臉色憋得通紅:“去!別瞎說!”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新來的馬卒又說道:“將軍別不好意思!大家都說你們門當戶對……”

外面都是些良哥帶來的人,也是肆無忌憚,眾人一聽,都開始起哄。

良哥有些急了:“再胡說降你們的職!”

眾人連忙收住笑勢,個個憋得臉紅脖子粗。

良哥無奈地搖搖頭。

灼灼對他的心,他能感受到,到底是小呆子的一根筋還是其他,他不清楚。

旁人都在揣測灼灼對他的心意,只有他,可以忽略這些。

他嘆息。

……

每年十月都是諸王來長安朝會之時,這段時間,各國都來朝見,儼然是長安最熱鬧的時候,各路商家頻出點子,尋找商機,消費層也跟打了雞血一樣,熱血沸騰,似乎在過一個政府特許的節日,無一例外。

今年十月,良哥陪同她一起來了長安,孫引作為東道主,土豪般給她包下了整個渙水閣,還為她接風洗塵,幾壺酒下肚,紫灼腳底打起了飄,宴會夜半時才散,難得一次把酒言歡,酒到闌珊時,她醉眼朦朧地看著樓下的一伙人,小呆子傻笑,大家都熏了,搖搖晃晃。

小玉端著一盆熱水往樓上去,卻見烈弩還站在樓下,她笑著快步走了過去,開口道:“烈大叔,你不是來找我家郡主的嗎?怎么還在這里?”

烈弩微汗,“烈大叔”這個名字事出有因,烈弩第一次見小玉時,就覺得她可愛得緊,有回他逗她,他將散亂的頭發擱在自己的臉上扮成大毛胡子嚇她,結果小玉心里雖然怕得很,行動上卻非常彪悍,她拼了命扯他的頭發,疼得他哇哇直叫……

烈弩笑:“小玉叫我烈大哥吧……

小玉應允,烈弩每次來都帶給她一大包愛吃的零食,在小玉心里,烈大叔早就成了完美形象的化身。

“烈大哥來找郡主有事?”

烈弩小麥色的膚色露出一閃而歸的紅暈:“我來是……”

他偷偷瞥了一眼躲在木樓梯后面的幾人,眾弟兄小聲道:“老大!穩住!鎮定!咱們有沒有嫂子就看你了!”

小玉好奇地張望,烈弩連忙擋在她眼前,小玉不解地望著他,他像是要說什么,嘴唇抖了抖,可是又沒說,額頭上連汗都急了出來,小玉滿心疑慮地說:“烈大叔,你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還得給郡主送點熱水醒醒酒呢!”

“小……”

烈弩還沒喊出來,小玉就匆匆地上了樓,眾弟兄在后面直是捶胸頓足。

劉紫灼心里發慌,酒在肚腸里自是燒得厲害,好在腦袋重了起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屋外的衛棠看見了某木頭來了,不聲不響地躲到了暗處。

“噠噠噠”地腳步聲從樓下一直到樓上,小玉一路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郡主,郡主。”

她進了劉紫灼的內室,見屋內沒有人,知道她肯定是去了閣樓外面,便順著屏風繞過去找她,恰好見到木頭哥哥抱著郡主往屋內走,她嚇得差點連盆子都打翻了,連忙躲在帷幔后小心地偷瞄。

幔簾輕輕拂過弋人的發髻和堅毅的臉上,他將紫灼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小玉以為他會走,而他卻坐在了塌邊,安靜地打量著她,她眉間皺得緊緊的,喉嚨里因為難受,不住地小聲哼唧,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樣和諧的畫面,小玉覺得自己真的看呆了,木頭哥哥那么專注的表情,修長的手指,燭影風動,每一條線條都是那么柔和、平靜,小玉癡癡觀望著,弋人不經意地朝她瞥了一眼,側臉被燈光勾勒出別致的弧度,小玉的小心肝倏地突突跳了起來,嚇得她連忙順著帷幔爬了出去。

小玉躡手躡腳地出來,松了一口氣似的拍了拍心口,她一抬頭卻見衛棠在立在她面前,她又是嚇得一身虛汗,可憐巴巴地囁嚅道:“衛棠,你嚇到小玉了!”

“……”衛棠臉上冷冰冰地看著她。

小玉紅了紅臉。

“衛棠你跟我過來,不要打攪郡主……”

言罷小玉便牽走了直挺挺的衛棠。

其實,人家衛棠就是守衛來的……

原本,還想趁劉紫灼忙而無暇時拐走小玉的。

那一瞬,烈弩只覺天空飄來三個字——泡、湯、了。

藏在門后的眾兄弟見未來大嫂被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給搶走了,霎時暴怒,兄弟甲亮出刀子,隱狠地道:“走!今晚兄弟們有事做了!”

屋外一陣騷亂,弋人不耐煩地關緊窗子,尋思著是不是該出手把他們都“請出去”的時候,紫灼睡在床上呢喃了幾聲。

他走了過去,她囈語喋喋。

他看她眼睛睜了睜,他冷著臉問她:“做惡夢了?”

她身子微顫,他以為她冷了,于是想替她加被子,正當他彎腰之際,她毫無預警地抱住他的脖子,半醉半醒之間,她又開始胡言亂語。

他的臉沉了下來:“松手。”

她覷著眼:“木頭,我喝醉了……”

你知道就好,混蛋!

那口氣嬌嬌憨憨,楚楚可憐,總之,兩個字形容:無賴。

某人喝醉了還是不忘耍無賴,不過,饒是面癱星人夜木頭也招架不住無賴小呆子,登時滲了一頭汗。

他心一狠,用力扯開紫灼,一臉鐵青地走了出去。

他夜弋人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不會趁機吃她豆腐。

劉武剛到梁邸還沒與紫灼見上一面就已經進了宮,紫灼是很思念他的,弋人先行將她的行李運了過去,只是這日的梁邸,酒氣漫天,下人來回奔走,氣氛詭異,弋人一來就發現了。

屋內觥籌交錯,屏風后倚著兩個微醺的男子,兩人均穿一身紫色袍子,其中一人不斷給旁邊的男子添酒,那男子神情頗有些為難。

孫嫣無奈地勸他說:“太子殿下,郡主不在,這么貿然在人家的屋子里大吃大喝不太好吧?”

許三兒也來勸他:“主人不在,如此似乎真的有些不妥呀!”

劉徹莞爾,剛要說什么,卻見面前站了一個人,他端詳了一番,喊道:“我認得你!你是那個武功了得的侍衛!”他打著酒嗝,“你也過來陪我們喝幾杯!”

許三兒一見是弋人大哥,心生親切起來。

孫嫣則聞言轉頭好奇地打量他,只見面前這人清癯頎長,雋秀泠然,一身黑衣,紅帶束發,看起來十分器宇不凡,就是眼神過于冷了點。

他遲遲不動,劉徹薄怒:“你怎么還不過來?難道要本太子去請你?!”

弋人仍舊未語,一肚子邪火正愁沒處發。

孫嫣扶著劉徹:“太子殿下,仔細點腳下。”

劉徹蹙眉,三人皆是站起來向他走來,夜弋人的面色鐵青——

酒鬼神馬的,最麻煩了!

…?…?…?…?…?…?…?…?…?…?…?…?…?…?…?…?…?…?…?…?…?

一夜宿醉,灼灼有些心不在焉。

門外有人匆匆地跑了進來,她早早就看到了,那人是梁邸的門奴,她心中有些疑惑,那人直奔紫灼跑了過來,他見屋子里有人,于是到她跟前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她一怔:“什么?他來了!”

回梁邸之前,她去了一趟成衣坊,她想劉徹應該不會鬧出大事來,她去取前幾日定做得那件裙子,尋思著順便也替良哥和夜弋人訂一件衣服,磨磨蹭蹭,一直到了華燈初上時,她才出了成衣坊。

她穿著新做的嫩桃色裙子,心滿意足地走上馬車,她腳還沒踏上馬車凳,腰身就被人用力地抱住了,她全無防備,驚叫一聲,跌入了那人的懷里,后背滾燙,帶著酒氣的氣息呼在她的耳后。

“你放手!”她用力地掙扎捶打他,可這醉漢楞死一聲蠻勁兒,死也不肯放手。

“小花……不要離開我……小花……是我不好……”這人喝得昏昏醉醉,口齒不清。

小玉一見這場景,慌了,拾起地上的石頭就砸他,他渾如未覺,任由紫灼怎么踢他他就這么死死地抱著她,腦袋抵在她的脖子上,她真的有些怒了,狠狠地喊道:“你最好快松開!不然……”

她話還沒說完,身后的壓力就突然消失了,她轉過頭,卻見衛棠正安靜地站在燈光的陰影處,他冷冽的側臉塌陷在黑暗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用右臂用力地反握著那醉漢的胳臂,任憑這醉漢怎么反抗,他都紋絲不動地摁住他。

他的磁場太過于了冷靜了,很像夜木頭,夜木頭是不高興搭理你的那種面癱星人,但衛棠是真的冷,面癱加冰渣。

“好了!放他走吧!”

衛棠頓了半晌,把人扔了出去。

紫灼知道她再不阻止他,那人的手可就要廢了。

她哪里犯得著和一個醉漢較真。

她上車離開,匆匆地回了府上,不曾知,梁邸正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火光照亮梁邸,劉徹殺氣騰騰沖向她,兩眼猩紅,酒氣滔天,他身量和她差不多,力氣卻大得很,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她還沒搞清狀況,卻見他大喊道:“你那個侍衛在哪兒?!那個姓夜的侍衛!”

她問道他口中刺鼻的酒味,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劉徹幾乎是吼出來的:“怎么了?!他殺了孫嫣大哥!他殺了孫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一定不會!”

孫嫣?!怎么會?!

這孫嫣做了太子三年伴讀,與劉徹關系自然匪淺,可木頭怎么會無故殺人呢?

她看見在一旁的三兒,連忙詢問:“三兒,怎么回事?”

三兒支支吾吾也說不清楚。

她只好勸解:“他怎么會無緣無故殺了孫嫣?劉徹你冷靜點,好好查清楚這件事!”

“查清楚?!”他蠻橫地揪住她的肩,歇斯底里地朝她吼叫,“那是我親眼所見!這種賊人阿姐你居然還護著他?!”他猛地推開她,向自己的隨從命令道,“給我好好地搜!”

她攔住他:“你先冷靜下來,把事情說清楚!孫嫣是何時死的?你又是否看到那兇手的正臉?”

他聽后,微微咽下怒氣,道:“孫嫣是一個時辰前被那賊人所殺!那人穿著一身黑衣,與他裝扮一摸一樣,不是他還是何人?”誰會去陷害他這個不起眼的侍衛?

她聽說他話里的猶豫,正開口之際,一個人影出現,她愕然。

是木頭——

劉徹雙目如燈,一身殺氣地走過來,他提著刀,她暗叫不好,連忙站起來去攔他,他狠狠瞪她:“阿姐,你讓開!”

紫灼搖頭:“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要胡來!”

三兒見狀,也來攔他,劉灼一時騰不開手腳。

“我叫你讓開!不然……”

她氣紅了眼眶:“不然你怎樣?!”

他抬起眸子,他們一個不備,劉徹便直沖向了弋人,她再次攔到他面前,劉徹幾乎怒不可及,抬起腳用力地踢向她,她全無防備下被他這用力一下沖擊得跌倒了地上。

三兒大叫跑過去:“灼灼!”

劉徹雙目血紅地揮刀砍向弋人,弋人臉色不變,右手一震,彈落他手中的刀。

他正色:“你抓我可以,悉聽尊便。”

“你!”開什么玩笑。

“清者自清。”他神態自若。

劉徹氣得滿臉煞白:“來人!把這賊人收入大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個清者自清法?”

她坐在地上疼得淚眼汪汪。

這無端的罪責到底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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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君臨城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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