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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灼灼動人

27.珰珥

明月當空。

弋人等到后半夜才終于等到紫灼回來,燭火微動,紫灼低著頭,一語不發地就往內屋走去,弋人疑惑,在他身邊,他從沒見過她何時如此安靜過,見到她低眉垂目的神情之后,他更是大感奇怪,攔到她面前,她垂著眼,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

他蹙眉:“他欺負你了?”

她腦袋又低了低,仍一聲不吭。

夜弋人則在她稍一挪移之際看到了她耳珠上觸目驚心的紅,待他看清她雙耳戴的東西和斑斑點點的血跡后,一股怒氣沖上了胸口,幾乎就要厥過去,再看看她從未有過的落寞模樣,幾近吼道:“他到底怎么你了?”

他不怕她哭鬧,就怕她這么僵著,她越是不說,他越覺得她有事。

紫灼聞言,埋著頭拱進他懷里,小聲說:“沒怎么。”

他覺得有些特殊的情緒一閃而過,他來不及捕捉到,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門口傳來叩門聲,他扶著她雙肩稍稍隔開她,雙目染上寒意,問道:“何人?”

門口女聲道:“城主大人命奴婢給劉姑娘送藥。”

他黑了黑臉色,剛剛壓下下的怒氣又上來:“滾!”

紫灼被他嚇了一跳,拉住他的袖子,抬起頭看他,見他正也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她恍惚的意識這才蘇醒過來,眼前立時就模糊了。

她一哭,他語氣不自覺就溫和些:“紫灼……”

她擦了擦眼睛,就把見到那城主之后的事情說了一遍。

弋人聽完,有些疑惑:“他說你像一個人?”

她頷首。

弋人忽然想起吳老頭先前在茶樓中的那番舉動,看來此事不假,他復雜地看著她耳垂上的珍珠珰珥,他把茶倒在陶杯里,用細絹蘸著擦拭她耳上的血斑,珍珠在耳垂下晃來晃去,他非常想要伸手把它從她耳朵上取下來,可是看到銀針上干涸的血跡后又打消了念頭。

她被他照顧著,意識又游離恍惚起來,滿腦子都是那雙如野獸般掠奪又神傷的雙眸,那種被人窺探,被人左右,被人侵犯的感覺一下子蔓延她整個心,前所未有的羞恥感襲來,其實她并沒有真的被他侵犯,可那目光似乎像把刀子,一刀刀地割開她……她覺得被陌生的窺探惹得無地自容。

弋人見她沒什么精神,安慰道:“倘若有機會,我定替你討回公道。”

他語氣不太確定,首先他們摸不準別人的底,再次他們都知道這個瘋子沒有對她造成太大實質性的傷害,紫灼也因為如此才格外惱羞,若是他真的敢做了什么,她還好大發作,可是他這樣,她發難如何不是小題大做?就像一拳打在棉花里,如此使不上勁來!

“夜木頭……”她挨到他懷里,終于把心里的話講了出來,“我就是不甘心被人欺負……”她心里委屈。

他一聽這話,思及這么多年的事情,紫灼平日如何不說,但小丫頭的脾氣和氣節都硬得很,平白這樣,哪里是她可以接受的,所以她今晚回來刻意回避的舉動都有了很好的解釋。

“紫灼……”他喚了喚,發現她埋在他懷里呼吸均勻,他低頭,看見她眼睛下有些黑影,知道她折騰累了,便不再跟她說話了,偶然目光一掃,掠過她一側安靜垂躺在脖子上的小珍珠和燈下瑩白的脖梗,他忽然覺得有點口干。

這種時候紫灼是最黏人夫人,他哄了她許久,她才松手躺在床上睡去,他這才默默關門離去。

第二日,那個白面男人來找他們,紫灼蔫蔫的起不來,夜弋人冷著臉打量這個男子,見他作揖道:“在下刀錦,昨日之事是在下冒犯了。”

他笑道:“不過是個誤會。”

刀錦知他還是不待見自己,又道:“諸位即是城主大人的客人,在下愿做三位的向導在城中一游。”

這時久未說話的衛棠忽然道:“不過彈丸之地,一眼看盡,有什么可游?”

刀錦被他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正要悻悻回去,忽聽弋人說道:“我們途中誤入此城,誤會既然已解,我們也不便久留,還望閣下向城主說一聲,我們也好就此別過。”

刀錦想了想,道:“在下這就向城主回報。”

說完,轉身離去。

紫灼在床上躺倒下午才起來,無精打采地坐著,聽到外面有動靜,抬腳就朝外走,不見弋人和衛棠二人,空蕩蕩的院子就看到有兩個人追著打罵,她仔細一看原來是吳老頭拄著鐵杖追著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滿院子打圈,那少年邊跑邊喊道:“爺爺!爺爺!我再也不敢偷您寶貝了!別打!別打!”

吳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罵道:“兔崽子!不孝子!你爺爺就那么點家當就被你給敗了!”

那少年一聽樂了,舉著手里的小金刀道:“爺爺!沒被我敗了!我不過是把扇子融了做成匕首,沉實實的!分毫沒少!”

吳老頭被他這話差點氣得背過去,插著腰,大口喘氣,直罵“兔崽子”。

那少年乘機就逃到了她面前,看到她,笑容立刻綻放,沖到她跟前,殷勤道:“你就是昨天來的妹妹?”

她警惕一退。

卻聽少年又說:“果然和畫像上很像!”

她心一凌:“什么畫?”

少年雀躍道:“城主有一幅畫,我小時候見過……”

他還沒說到底,吳老頭就喝道:“小畜生!你給我閉嘴!”

見他又追來,少年連忙從她面前逃走,留下紫灼怔怔發愣。

不知多久,弋人和衛棠回來,看見紫灼坐在院子里發呆,他上前,面前暗了下來,紫灼抬頭看見弋人,小聲說:“木頭哥哥……”

她喚他“木頭哥哥”算是撒嬌,在封地時,她若這樣喚他必然有什么所求。

果然,她又說:“我們離開這里吧!”

弋人道:“必然是要盡快離開的。”

她覺得有些不安,特別又聽到少年神秘兮兮的一番話更加不安,她拉著他的袖子,央他:“我們現在就走吧!”

他點頭。

她來了精神:“我們這就去辭行!”

他道:“已經讓他的屬下告訴他了,待他曉得了,再聽他另行安排。”

紫灼頷首,城主這人神秘兮兮的,又處在別人屋檐底下,全是別人說什么算什么。

好在這個城主沒讓他們等,他話剛說完不久,衛棠一轉頭,就瞧見了刀錦迎面來了,他作揖:“三位,城主有請。”

紫灼與弋人相視,他微微點頭,刀錦看見紫灼耳朵上的小白珠子在耳際晃了晃,略一走神,馬上就收回思緒,領他們進去那座矮頂青白古樸的小樓。

今天樓內光線稍微亮了些,她見到他隱在席簾后黑色背影時,還是下意識的心中一沉,刀錦回報過,好半天他才慢慢轉身,沙啞地聲音問:“你要走?”

弋人蹙眉,他自是知道他口中的“你”指的是何人。

席簾后,那雙眸子看向她,她不自在地回答他:“是。”

又聽他說道:“原本擅闖逃城之人必定要在城中勞役二十年,倒是你……”他頓頓,道,“你且過來。”

紫灼遲疑。

他又催促:“你過來,我有話要與你說。”

她蹙了蹙眉,抬步過去。

她走到半遮的席簾外,他示意她進來,于是再次忐忑跨入席簾內,他朝她看了一眼,充足的光線讓他的輪廓明顯起來,銀色面具遮住他大半張臉,瘦削的下巴緊繃,開口道:“我可以讓你走。”

她喜行于色,抬頭看著他。

他見她這樣有些失望,淡淡地說:“雖然像,你卻不是她。”

她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她是誰?”

他忽然伸手要摸她耳朵,不太好的回憶上了心頭,她后退了好幾步,警惕地看著他。

“罷了。”他嘆氣,轉身。

這棟小樓已經許多年沒有外人踏入了,他許久沒與人說過多少話,也不知道怎樣與個女人說話,更不知道怎么樣做才能不讓一個女人害怕他。

“我放你走。”良久,他說。

她平復心里不悅,說:“那我們就此別過。”

他幽幽道:“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

他的條件讓人匪夷所思:“我讓兩個人跟著你們走,我要時時知道你的安危。”

她委婉回絕:“沒有這種必要吧!”

他的語氣不容反駁:“既然沒有必要,那你先前怎會被人逼至我逃城?”

她心里腹誹,我與你是什么關系?何必要欠你人情?嘴上卻遲疑問道:“你……為什么?”

他這時轉過身來,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不再如昨晚那般充滿掠奪和狂熱,淡了許多,卻又多了些許惆悵和落寞,落在她耳朵上的目光渙散迷離。

“就憑你這張臉,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她心里“砰砰”跳得亂了些,她自知自己不是什么一等一的美人,他如此夾雜癡迷和炙熱的回答盡管不是對著她,她卻因為自己并不出眾的臉和他話里的鄭重,而慢慢膨脹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虛榮,雖然這種情緒轉瞬就被她強壓下去了,但是,她對他的敵意卻消磨了,她覺得這樣可恨的人必定有過什么可憐可嘆的過往。

“不是你說的,盡管像,我卻不是那個你認識的人?”她講這話幾乎沒過腦子,也不知怎的,她近來常受情緒左右,盡做沒譜的事。

他不回答她了,卻輕聲吩咐道:“刀錦,你與吳杵準備下,送他們出城吧。”

“是!”

又是一陣沉默,這時他轉頭,抬手向她的耳垂上的白色珍珠伸去,她連忙偏頭躲過,匆忙與他施了施禮便退到了簾外。

離開前,他只對她靜靜說了最后一句話——

“不要把它拿下來,或許有朝一日,它能救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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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君臨城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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