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冀看著臉紅紅的季諾伊,關(guān)心的問道:“諾伊,你怎么了?你發(fā)燒了?你的臉好紅?!?/p>
“沒事,我下午出去時,迷路了,走了好久,才找到路,我是走熱了,想吃點(diǎn)什么,我給你做?!彼嗣约旱哪?,訕笑了一下,輕聲解釋著,說著,她摟住他的肩膀,向后院走去。
到底是小孩子,他早就餓了,眼睛一亮,“諾伊,我想吃…”
“好,我做給你吃,不過,晚上不可以吃太多,容易積食,今天先做兩個菜,其余的明天再說?!?/p>
“諾伊,你真好?!?/p>
晚飯過后,季諾伊陪著宇文冀在院子里散了半個時辰的步后,又說了一會兒話后,才讓他洗洗睡了。
她坐在桌邊,就著蠟燭散發(fā)出的昏暗的光線,翻看著御辰拿給她的那些武功心法,看了半天后,她發(fā)現(xiàn),書上寫的有些晦澀難懂,雖然難不到她,可是小冀現(xiàn)在剛剛識字,能理解這些東西嗎?她有些懷疑,算了,先不想了,明天找御辰,讓那個游手好閑的家伙,替她解決難題。
她收起書,吹熄蠟燭,準(zhǔn)備繼續(xù)修煉,本來她是打算地上的,一想到地面的冰涼,她就打消了念頭,她可不想讓自己得風(fēng)濕,想來想去,她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室內(nèi)唯一的一張床上,她輕輕把小冀向里推了推,然后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打起坐來,閉上眼,修煉起來。
她入定后不久,屋外的靈氣再次涌進(jìn)屋子…
清風(fēng)苑
御辰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的占卜結(jié)果,苦笑了,“情劫嗎?小丫頭,居然是我的情劫,這算什么,是我自找的嗎?”他拂袖站起身,走到院內(nèi),抬頭仰望天空,當(dāng)他看到夜幕下的星相時,臉上的苦澀,掩也掩不住,“紅鸞星動?紅光中帶著隱隱的煞氣,呵呵…”
怪不得師傅當(dāng)初說,他成年后必須在龍騰皇宮待夠十年,因為他還有一劫未過,引發(fā)他這一劫的人,還沒有出現(xiàn),師傅只推算出這個人會出現(xiàn)在龍騰國的皇宮,至于時間未知,來歷不知,師傅算出這個結(jié)果后,修養(yǎng)了大半年,才恢復(fù)過來。而自己想要渡過情劫,也取決那個一切未知的人,之后的事,師傅不肯再說,將他趕下了山,他在師傅的舉薦之下,成為了龍騰國的國師。
他深居在皇宮之中,一邊守護(hù)著龍騰國,一邊等待著那個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漸漸將這一切拋在了腦后,今天如果不是自己的心湖起了漣漪,他興起要為自己算上一卦,可結(jié)果卻讓他無奈不已,沒想到五皇子的貴人,居然是自己的劫,罷,罷,一切順其自然吧。
他站在夜幕下,那一身白衣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顯出蕭瑟,單薄。
夜幕褪去,白晝來臨,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冷宮
早飯過后,宇文冀像只忙碌的小蜜蜂,忙個不停,將桌子和凳子,擺放好后,又小心翼翼的拿出筆墨紙硯,擺在桌上,坐好。
“諾伊,好了,可以開始了?!?/p>
“今天,再學(xué)二十個字,第一個字,金…”季諾伊看到他這么好學(xué),很是欣慰,拿起毛筆在紙下寫上今天要學(xué)的字。
通過昨天的觀察,季諾伊發(fā)現(xiàn)小冀的記憶力非常好,雖然他寫的字,有些慘不忍暏,除了這個小小缺撼外,再無其它。
下午,她讓他先從增強(qiáng)體力開始,命令他在院內(nèi)跑上五圈。
五圈過后,他小臉通紅,大汗淋漓,氣喘吁吁,“諾伊,接下來還要干什么?”
她沉吟了一下后,狠下心,“蹲馬步,一個時辰,下來,再做…”
宇文冀聞言,小臉微微發(fā)白,可只要一想到不用再受人欺負(fù),他咬咬牙,站起身,蹲起馬步來。
“挺胸,收腹,直腰,手臂伸直,…嗯,就是這樣?!彼灰恢刚?。
剛剛蹲了近一刻鐘的時間,宇文冀就覺得自己腿發(fā)軟,胳膊發(fā)酸,有些撐不住了,他不斷的提醒自己,堅持,堅持下去,一定要堅持下去。
季諾伊在一旁看到他這副明明撐不住,卻還要硬撐的樣子,心里泛出淡淡的酸楚,當(dāng)初她也是從他這個階段過來的,那其中的艱辛,她比誰都要清楚,身在季家,不光是有天賦就可以生存下去的,其他方面也同樣要求嚴(yán)格,嚴(yán)苛的訓(xùn)練,早在她五歲時,就開始了,可是她的叔叔的孩子們,卻不用像她這樣,當(dāng)她撐不下去的時候,也向父母抱怨過,抗議過,可一切都是徒勞,當(dāng)時她不明白,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原來她的好爺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將她的將來跟季家緊緊捆綁在一起。
時間緩慢的流逝著,宇文冀滿頭滿身大汗,他感覺到身體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四肢僵硬,渾身發(fā)軟,眼前模糊一片,他的頭腦開始發(fā)昏起來,為了堅持下去,他的牙齒狠狠咬住了舌尖,舌尖上的痛楚,讓他的意識瞬間清醒,血腥味溢滿了整個口腔。
良久過后,“小冀,時間到了?!?/p>
聽見這特赦令后,宇文冀試著要直起身來,可卻發(fā)現(xiàn)這個簡單的動作,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卻是如此艱難,他無法指揮動自己的四肢分毫,不等他開口求救,季諾伊就走到了他身前,“來,我扶著你?!?/p>
休息了半個時辰后,又開始了下一個訓(xùn)練……
夕陽西下,絢麗的晚霞掛滿天際,夜晚即將來臨,宇文冀終于做完了最后一個俯臥撐,他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起氣來。
“小冀,地上涼,快起來,累壞了吧?!奔局Z伊將他從地上拽起,笑著說道:“做得不錯,晚上再泡個藥浴,保你明天不會渾身酸痛?!?/p>
“是嗎?”已經(jīng)累癱了的宇文冀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晚飯過后,水燒好了,可是問題來了,沒有浴桶,到是有一個木桶,這還怎么給小冀泡藥???她站在后院發(fā)起愁來,想了一會兒,她眼睛一亮,想到了。
她匆匆給還在等待的小冀摞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就跑遠(yuǎn)了。
她一路小跑來到清風(fēng)苑,還沒進(jìn)院子,就大聲嚷嚷起來,“御辰,御辰!”
御辰聞聲而出,站在房門口,看著她,有些奇怪,小丫頭這又是怎么了?真是的每次來都是大呼小叫的,他嘴角帶著招牌式的微笑,看向她,“怎么了?”
“你這里有沒有浴桶?借我用一下!”她道明來意。
“小丫頭,你把我這當(dāng)成什么了?”他笑著問道。
“當(dāng)然是寶庫了,而且還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那種。”她毫不客氣的答道。
聞言,他嘴角抽搐,他該因此感到榮幸嗎?看來他算的沒錯,她果真是他的劫,他眼底閃著復(fù)雜的情緒,“算我怕了你了,跟我來吧。”
季諾伊達(dá)到目的后,不再多說,道了一句,“再見!”就又如來時一樣,跑遠(yuǎn)了。
御辰站在院門口,苦笑連連。
回到冷宮后,她就開始忙碌上了,半晌過后,一切準(zhǔn)備就緒,她叫著宇文冀,“小冀,都弄好了,來洗吧?!?/p>
宇文冀聽見后,指揮著疲憊的雙腿向后院走去,去之前,不忘拿上替換的衣服。
聽見足音后,她笑著轉(zhuǎn)頭,“小冀,脫衣服吧?!?/p>
誰知聽了她的話,他不僅沒動手,小臉脹紅,“諾伊,你不離開嗎?”
季諾伊失笑,“別廢話了,快脫,好,好,我不看,可以了吧,脫完后,你直接坐到浴桶里。”她看見他的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忙舉手投降,做出讓步,轉(zhuǎn)過身。
他見她背過身去了,三下五除二,就將身上的衣服脫了,然后,動作迅速的坐到了浴桶里,“諾伊,好了?!彼匆娫⊥袄锏乃?,是褐色的,才放下心叫她。
見他坐好了,她轉(zhuǎn)過身來,走到浴桶旁邊,“把你的手給我?!?/p>
他依言伸出一只手,她伸手握住后,向他身體內(nèi)輸送著真氣,她要趁此機(jī)會打通他的任督二脈。
浴桶內(nèi)的宇文冀只覺得渾身酸痛都在藥水的浸泡下,消褪了不少,他被熱氣熏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覺閉起了雙眼,處在迷蒙狀態(tài)中的他,絲毫沒有發(fā)覺到她正往他體內(nèi)輸送著真氣,他以為她握住他的手,只是為了不讓他滑進(jìn)浴桶里。
在真氣的作用下,他的任督二脈被打通了,身上發(fā)生了細(xì)小的改變,他渾身上下的每個毛孔,都張開了,猶如貪食的饕餮,不停的吸食著桶內(nèi)的藥液,浴桶里原本呈深褐色的水,也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直到最后一滴藥液吸收完畢,季諾伊才出聲喚醒他,“小冀,可以了,出來吧。”說著,她輕拍著他。
宇文冀聞聲驚醒,“喔,我這就起?!闭f著,他站起身,他再看向水面,小臉騰地一下又紅了,有些結(jié)巴的說道:“諾伊,這…這水…怎么…變顏色了?”那他不是被她看光了,啊,他無聲哀號著。
季諾伊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小屁孩,哪那么多講究,快出來,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p>
“諾伊…”宇文冀又氣又急,又羞又惱。
“給,毛巾,衣服在那。”見他惱了,她將手巾塞在他手里,指明了替換衣服的地方,不再逗他,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