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諾伊聞聲抬頭,看向面前來意不善的幾人,季諾麗長相艷麗,像是一株盛開的牡丹花,可是卻心計不深,通常都是她出言挑釁。現(xiàn)在的她表情扭曲,滿眼嫉妒,硬是破壞了這份高貴的美,看起來像是流鶯一般。
其他三人分別是堂兄季文意,堂弟季文宇,堂妹季諾瑜,季文意長相斯文,可是你如果把他當(dāng)成書呆,你就大錯特錯了,他可是這幾人里,最有心計的人,他一臉陰鷙,眼神像是猝了毒的箭,射向季諾伊。
季文宇長著一張娃娃臉,臉頰上還帶著兩個淺淺的酒窩,笑起來分外可愛,可他不達(dá)眼底的冷酷笑意,說明了他內(nèi)心的涼薄,而且這些年他在暗地里使出的手段,都在證明著他的難纏。
季諾瑜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型,面容清麗,像一朵潔白的茉莉花,可是她眼里時不時露出陰狠,出賣了她真實的性情。
她睨了他們四人一眼,就轉(zhuǎn)開了視線,她實在懶得理這些人,對她來說,那個位置又不是她想要的,是老爺子硬要加在她頭上的,她也是受害人,她還有一肚子不滿想要發(fā)泄,況且她早就知道他們一貫的伎倆,在季家大宅里,他們除了說幾句風(fēng)涼話外,暫時不會其它的出格行為,所以她打算充耳不聞,只要不觸踫到她的底限,就任他們說好了。
見她不反駁,四人交換了一下視線,季諾瑜開口了,“堂姐,你隱藏的好深呀,居然將老爺子,都籠絡(luò)住了,看不出堂姐,還有演戲的天份,不去報考影視學(xué)院真是可惜了,呵呵…”
季文意跟進(jìn),“堂妹,還沒正式接任,就這么大架子?哥哥勸你一句,‘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伊姐,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呀,要不然你那廢物老爸,老媽,可就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季文宇深知眼前的人軟肋在哪,所以專挑弱處下重手。
此話一出,季諾伊轉(zhuǎn)回視線,站起身,周身彌漫著毫不掩飾物的殺意,眼里帶著冰冷的笑意,“季文宇,不要把我的容忍,當(dāng)成你放肆的資本,你要是再說一句,信不信我讓你小叔他們嘗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滋味?”說著,她腳下一動,手就向季文宇的脖子掐去。
旁邊站著的幾人,誰也沒看見,她是怎么出手的,只見原來還一臉得意的季文宇,被她掐得漲紅了臉,季文宇雙手上使了全力,也掰不開她如同鐵圈似的手,漸漸的他手上的力道變小了,臉也憋成了青紫色,翻起了白眼,眼瞅著,就要命喪當(dāng)場了。
季諾麗,季文意,季諾瑜看到這一幕,骨子里冒出了涼氣,像是處在極寒地帶,冰寒滲入他們的周身的每一處毛孔,讓他們不寒而栗,膽戰(zhàn)心驚。
季文意見季文宇快不行了,他硬著頭皮,“諾伊,你…”剛說了三個字,就被季諾伊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制止了,這一眼,讓他嘴翕動了半天,愣是擠不出一個字,他身旁的兩姐妹,也沒好到哪里去,她們兩人腿發(fā)軟,不住地顫抖,最終癱坐在地。
季諾伊掃了一眼面色發(fā)白的三人,再看向手里的面色發(fā)青發(fā)紫的人,冷哼一聲,松開了手。
“咳,咳…”季文宇跌坐在地,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不住地喘息著,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他從沒覺得活著是一件這么美好的事,劫后重生的他,眼里帶著對她深深恐懼,這樣的季諾伊,他們從來沒見過,太可怕了,盡管他努力修行,步入了心動后期,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跟她抗衡了,經(jīng)過剛才的事,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自量力。
“滾!”季諾伊冷冷吐出一個字。
聞言,季文意上前扶起季文宇,他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人,離開了,
季諾麗,季諾瑜兩人掙扎著站起身,忙不迭的跟上前面二人的腳步,花園里又恢復(fù)了最初的寂靜。
而剛剛的一幕,一點不落的被某扇窗后站著的兩個人收入了眼底,季老爺子臉上帶著贊許,“這丫頭,終于不再忍了。”
花園里季諾伊早就知道,有人看著這里了,就在她轉(zhuǎn)頭的剎那,一道人影快速的閃到一旁的窗簾后面,她轉(zhuǎn)回頭后,只發(fā)現(xiàn)季老爺子拄著拐杖,一個人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心里有些奇怪,剛剛明明是兩道視線的,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她掃向季老爺子身側(cè)的窗簾,露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容,轉(zhuǎn)身背對著那扇落地窗。
好敏銳的小丫頭,年輕男子暗贊道,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淺笑。
季老爺子笑看著身側(cè)的年輕男子,“樓杰,小丫頭沒有讓你失望吧,這下,你愿意好好守護(hù)她了嗎?”
“我愿意。”樓杰贊賞的目光依舊落在那個背對他的人身上,他本以為她弱得不懂的反擊,可誰知,她身上的爆發(fā)力這么驚人,居然在那幾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讓對手毫無反擊之力,在她手中苦苦掙扎,身上的散發(fā)出來的殺氣,一點也不比他這個長年在刀口舔血的人差,讓他不禁對未來相處的日子,多了幾分期待。
樓家世世代代守護(hù)著這個修真季家,具體原因,已不可考,在每一代樓家子弟的心中,都是以守護(hù)季家的家主為已任,但他們也有他們驕傲,那就是這些繼任者,必須要得到他們的認(rèn)可,如果得不到他們認(rèn)可,繼任者就算坐上了家主之位,也無法長久,因為他很有可能死于非命,可以說樓家既是守護(hù)者,也是暗地里的掌權(quán)者。
樓杰,二十五歲,是樓家這一代人里身手最好的人,所以他被委以重任,在自己爺爺?shù)陌才畔拢M(jìn)了季家,守護(hù)下一任家主。
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再為兩人做介紹的,可是花園里上演的那一幕,勾起了樓杰的興趣,心里對這個他要守護(hù)之人,起了好奇之心,他有些期待晚上的會面了。
晚飯過后,季諾伊在季老爺子的召喚下,進(jìn)了書房,她剛一進(jìn)房,剛關(guān)上門,一道凌厲的掌風(fēng),向著她襲來,來人直攻她的脖頸,她不肯示弱,伸手擋住了來人的手掌,一個閃身,退至安全距離,打量著襲擊她的男子,男子身穿黑色的襯衫,下身一條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他的皮膚呈古銅色,面容俊酷有型,眼神流露出濃濃的侵略性,看來他身手只高不低,她在心里快速分析著,沒容她多想,男子又出招了,腿部向她的下身攻來,她忙起身跳躍,一個側(cè)身踢向男子,就在她側(cè)身之時,眼角的余光掃到坐在書桌后一動不動的老人后,就知道,這個人是對她的考驗,收斂好思緒,專心應(yīng)對起來。
被動挨打可不是她的風(fēng)格,她一向信奉,最好的防守,就是進(jìn)攻,她手上和腳下同時一動,毫不留情的攻向來人…
你來我擋間,對峙中的二人,就在寬敞的書房里,過了二十幾招,季諾伊除了發(fā)絲微亂外,臉不紅氣不喘,她一直在找著對手的弱點,找到了,她一個跳躍回旋踢,腿部狠狠踢向男子的脖頸。
而此時男子的殺招也到了她的眼前,男子手握成拳,擊向她的面部,就在這時,“可以了,住手吧。”季老爺子忙出聲阻止。
二人互視一眼,各自收回了攻勢,諾伊收回架在男子脖頸處的腿,男子也收回了拳,他笑了笑,“不錯,身手不錯。”
聞言,季諾伊在心里狠狠鄙視了對方一番,皮笑肉不笑的應(yīng)道:“好說,好說。”
季老爺子招呼著二人,為二人做起介紹來,“來,丫頭,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樓杰,樓杰,她叫季諾伊,是你以后要守護(hù)的人,我可把她交給你了,你…”
“等等,”季諾伊出聲阻止季老爺子的話,“老頭子,你說‘守護(hù)’,麻煩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她特意在‘好好’二字上加重了語氣,老爺子犯了她的禁忌了,她最討厭的是被蒙在鼓里,尤其是在她莫名其妙成為繼任者的時候。
“丫頭,…”季老爺子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打斷了。
“還是我來說吧,我們樓家世世代代都是季家家主的守護(hù)者,也可以說是保護(hù)者,我是樓家新生代里身手最好的人,而你是下一任季家之主,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保鑣了,以后請多多指教。”樓杰簡單明了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季諾伊看著面前的男子,“下午躲在窗簾后面的人是你。”
“嗯。”樓杰笑了。
“喂,老頭子,這次你總算辦了件好事。”季諾伊吊兒郎當(dāng)?shù)霓D(zhuǎn)頭看著坐在那里的老人。
“你這個臭丫頭,叫爺爺。”季老爺子氣得胡須直翹。
“我剛剛這么叫你,你都沒反對,現(xiàn)在反對個什么勁?”她沖著老人假笑了一下。
說完,她不再理會老爺子的反應(yīng),將視線轉(zhuǎn)到身側(cè)的男子,她眼底露出一抹不懷好意,圍著男子轉(zhuǎn)起圈來,邊轉(zhuǎn)邊嘆,“嗯,不錯,這身材,這肌肉,這膚色,這長相,好了,本姑娘決定,以后,你,樓杰,就是我的人了。”她大聲的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樓杰聞言,好氣又好笑,心里卻不反感她這么說,“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