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數到十,門就打開了,房內的人出來了,樓杰看著精神還算不錯的少女,點頭,“不錯,挺自覺,該出發了。”說完,他帶頭向門外走去。
季諾伊在他身后翻了一個白眼,然后掩嘴打了一個呵欠,跟在他的身后。
做完熱身運動后,兩人小跑向目標,屋后的大山跑去。
來到山腳下,季諾伊看著籠罩在晨光中,纏繞著輕紗的山頂,有些頭痛了,這山真的好高,她強烈懷疑自己能在短短幾個小時爬到山頂,一旁的樓杰不給她猶豫的機會,冷聲招呼著她,“上山吧。”說著,他向山間小道走去。
季諾伊只得硬著頭皮跟上去,爬了沒多久,她的雙腿就有些酸了,她頭大的看著仿佛沒有盡頭的山路,萬分后悔自己不該答應,可是她一想到自己所背負的期望、責任,眼底閃現出堅定,暗暗給自己鼓勁,咬牙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樓杰。
抬腿,抬腿,再抬腿…她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每向上一步,就像是拖著鉛塊前進,要消耗身上大半的力氣,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某人,卻依舊是氣定神閑的仿佛是閑庭漫步一般,跟她這個如同蝸牛前進的拉開了一大段距離,她剛停了一會兒,前方的人,就拋出一句:“你現在只剩下三個小時零五分了。”
季諾伊一聽,狠狠的磨了磨牙,“算你狠。”說著,這時,她的腦海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主人,你為什么不用真氣?”黑光本來不想說話的,可是它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它只得出聲提醒了,提醒完后,它就陷入了沉睡,因為它跟著自己的主人跨越了時空,時空之間的時空差,讓它精力大打折扣,只有通過沉睡來補充體力了。
真氣,她眼睛一亮,可接著,她的肩膀就耷拉下來了,樓杰說過,不允許她用真氣,她心底升起濃濃的沮喪,突然間,她腦海里靈光一閃,她伸手拍額,罵自己笨蛋外加白癡,他可沒說不準用真氣緩解疲勞,想到就做,她忙不迭的調動起真氣在體內流轉起來,不大的功夫,腿上的酸痛消去了,她見前面的樓杰已經不見人影了,她一邊運轉真氣,一邊快步向前。
接下來的一路,她緊追慢趕,向山頂爬去,終于她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了。
樓杰站在山頂,看著腕上的表,靜靜的等待著,在分針指向最后的一格時,他等的人來了。
季諾伊一上來,沖著站在那里的人,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四下張望著,她隨便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盤腿坐了上去,閉目養起神來,雖說她在后來的路途上用真氣緩解了身體上的疲憊,可是這么做的后果就是,她的丹田處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了,她來到山頂后,就發現山頂上的靈氣很濃郁,她立馬明白了樓杰的用意,所以她沒有再多耽誤時間,抓緊時間修煉了起來。
站在那里的樓杰看著她進入了修煉狀態,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含贊許,悟性不錯,他信步走到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席地而坐,守候著她。
良久過后,季諾伊終于睜開了雙眼,看向等在一旁的人,“樓杰,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樓杰站起身來,頗含深意的深深望了她一眼,“希望經過下午訓練過后,你還能說感謝。”
敏銳的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的臉一垮,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啊,不會吧,你簡直…簡直太…”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他的毫不留情。
“呵呵…”樓杰輕笑出聲,半晌過后,他止住笑,“下山吧。”說著,跟來時一樣,他轉身向山下走去。
季諾伊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深吸了一口氣后,神清氣爽的跟上了去。
花了比上山短的時間就來到了山腳處,接著二人,一路小跑回到了他們暫住的小屋。
一進院子,就發現院子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原本空曠的草地上,搭起了一個臨時的道場,四周是深藍色的篷布,道場里鋪著全新榻榻米,邊上放著各種用品,木劍,身體上的護具一應俱全,更夸張的是,里面還擺放著擊劍以及護具,樓杰難道是全才,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她完全無語了。
道場的旁邊則多了一小堆沙袋,每一個沙袋約有五斤重的樣子,看來這沙袋就是給她準備的。
季諾伊手指顫抖的指著草坪上多出來的建筑物,還有那堆小山,難以置信,“樓杰,你哪找來的人材,這些人的效率也太高了吧,我們只離開了幾個小時,這里就蓋了一個標準的道館。”
樓杰睨了她一眼,非常不滿的抱怨,“我讓他們搭一個臨時房,他們居然偷工減料,這些家伙看來是皮癢了。”
季諾伊聽著他理直氣壯的話,額上劃下數道黑線,直接無言了。
午飯過后,樓杰嚴苛的訓練再次開始了,季諾伊的腕上,腿上各綁上了一個沙袋,她垮著臉,要樓杰的冷眼下,開始了她的負重訓練。
她想看一下自己的底限在哪里,她沒有動用真氣,勻速跑了起來,一圈過后,她有些氣喘,不過四肢卻不酸,第二圈過后,額際爬滿了汗水,腳步略略有些遲緩,第三圈過后,汗水浸濕了她的衣服,她的肺部隱隱作痛,第四圈過后,她的肺部疼痛不已,腳步也僵滯了起來,第五圈過后,她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樣,衣服緊緊貼在身上,汗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雙頰通紅,上氣不接下氣了,第六圈開始時,她不再強撐,果斷調動出身上的真氣,開始緩解身上的疲憊,有了真氣做為緩沖,接下來的時間里,她一掃之前的頹喪,輕松的跑完了接下來的二十四圈。
當最后一圈跑完后,她內視了一下,發現她的丹田處的真氣,比早上剩的多,她壓下心喜,直直倒在草地上,仰躺在地,稍做休息。
樓杰將她的變化一一收在眼底,記在心里,欣賞,稱贊,心疼,不舍…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轉變成了濃重的愛戀,他想自己是真的栽了,栽在這個比他小近一輪的少女了,可他卻只能做為守護者守在她身邊,不能泄漏出自已的情意,這可真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他苦笑在心。
半個小時后,他抬腳向草坪上的人走去,走到她的身側,淡然出聲,“休息時間結束,30圈花了近三個小時,你超時了,接下來的對打訓練,延長一個小時。”他冷聲宣布著處罰決定。
季諾伊炸毛了,她從草地上一躍而起,大聲抗議:“我不答應,你根本就沒規定時間,你憑什么說我超時?”
樓杰淡定無比的挑眉,“哦,那現在知道也不遲,再多說一句,就再加一個小時。”他忍住心頭涌起的不舍,強硬的下了死命令。
她還想抗爭,可是想到眼前的人良苦用心,再加上自己的處境,她閉嘴不再言語,默然接受了,決定在接下來的對打訓練里,找回場子。
換好道服后,兩人站在榻榻米上,對峙著,“接招!”季諾伊大喝一聲,一個直勾拳向對面的人襲去。
樓杰見了,伸臂擋住了她拳頭,腳下使出一個側空踢,踢向她的腰側,她一個側身避過,接著再使出掃膛腿…
接下來的時間里,道館時的兩人的打斗激烈,互不相讓,你來我往,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過了近百招,兩人旗鼓相當,誰也沒占上風,季諾伊明顯有些體力不繼了,任誰在跑了負重跑了千米后,只歇了半個小時,就被強行拉到了道場,又對戰了近兩個小時,她不是鐵打的,當然會累,所以她漸漸的落到了下風。
樓杰察覺到了她的狀態,一個旋身踢,一只腿架在了她的脖頸處,“你輸了。”
季諾伊假笑了一下,“未必。”說著,她一個側轉翻,使出一個掃膛腿,逼近了他的腿部。
見狀,樓杰笑了,收回了腿,“不錯,好了,就到這里吧,明天再繼續。”
季諾伊收住攻勢,“明天我一定要打倒你。”她知道他沒有用全力,所以她心里非常不服氣。
“好,我等著。”樓杰好脾氣的應聲,如果她真的能打倒他,那說明她的能力,已經是世界級的了,他可是攬下了世界級的所有拳術的比賽的冠軍,要是他這么輕易被打倒了,他就無臉回去見江東父老了。
晚飯過后,季諾伊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她洗完澡后,頭發也沒擦干,就直接倒在床上睡過去了。
翌日,擾人清夢的鬧鈴聲響起,季諾伊睡眼惺松,伸出手按下鬧鈴的停止鍵,不情不愿的從床上爬起,她打著呵欠向衛生間走去,站在洗手臺前,她掬了一捧水潑在臉上,冰涼的水給她帶來片刻的清醒,她索性俯身將臉部全部浸入洗臉池內,以獲得完全的清醒。
洗漱完畢后,她已經徹底清醒了,剛走出衛生間,敲門聲就準時響了起來,她忙應聲:“等一下,我馬上好。”說著,她快速從衣柜里撈出衣服,手忙腳亂的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