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被他的眼神,還有那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氣得快抓狂了,眼前的人是主子,主子,不能對他發火,不能跟他置氣,他連連深吸了幾口氣后,耐心的勸說,“主子,你要離開,可以用別的方法,這個方法不能用。”
“也好,那麻煩你告訴我,用什么方法?”南宮千夜痛快的將問題拋給了他。
“額…”他語塞了,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字一句,他只是暗衛,哪里懂得朝堂上的那些彎彎繞繞的事。
良久過后,他長嘆了一口氣,妥協了,“我同意,不過,我要先想一想。”他為自己爭取著權益,同時也在努力回想著什么藥毒性最輕,而且癥狀讓太醫查不出來。
見他同意了,南宮千夜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那你忙吧,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說完,他轉身離去。
一天?是今天一天?還是明天一天?主子,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再走?魅惑額際劃下數道黑線,一想到主子的耐性少的可憐,將腦子里的埋怨甩開,將桌上的東西置之不理,轉向室內,找東西去了。
第二日午后,三皇子府的管事,一臉焦色的出了府,向皇宮趕去。
皇宮內,“什么!夜兒病了?來人呀,讓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去給三皇子看診。”當南宮夜天聽到三皇子府總管太監的話,一臉訝然,情緒有些失控的吩咐著身側的內侍。
“是。”內侍領命而退,去太醫院傳達皇上的口諭了。
待人都離去后,南宮夜天低聲喚道:“虎嘯!”
話音一落,裹得嚴嚴實實的虎嘯應聲出現在室內,單膝跪地,“參見皇上。”
“你去查一查,三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誰動的手?速來報我!”他沉聲下達了指令,他到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自己眼皮底下搗鬼。
虎嘯應聲而退。
這邊,太醫們得到了皇上的口諭后,連忙拿起藥箱,備車趕往三皇子府。
南宮千夜的臥室里,太醫們一個個上前,細細把了脈,左查右查,一個個均是一臉菜色,顯而易見是真的難住了。
管事趙公公上前詢問,“各位太醫,我家主子到底得了什么病?”這件事當然是瞞著他進行的,只因他是皇上派來的眼線。
“這…”為首的太醫,老臉微紅,慚愧不已,“我等醫術不精,完全查不出三皇子因何昏迷,我等自會向皇上請罪,告辭。”說完,他帶著一干太醫,離去了。
趙公公心慌不已,完了,這可怎么向皇上交待,自知失職,在他的掌控之下,主子卻出了這種事,這下不死,也要脫層皮了,想到皇上的懲罰手段,他面如死灰,額際滲出細密的冷汗。
很快,南宮夜天就從太醫嘴里得知這一消息,表情諱莫如深,讓人無法猜透其中深意,半晌過后,他才開口,“罰你等俸祿半年,降三級,記住,皇宮不養無用之人,如若你等再不思進取,朕準允你們告老還鄉,退下!”言語之中,帶著濃濃的警告,說完,一擺手,讓他們離開。
“臣等定當謹遵圣諭。”太醫們一個個面如土色,身抖如篩糠,伏身唱喏,躬身退下。
太醫們退下后,虎嘯出現在龍案前,“稟皇上,屬下查了,不是太子和二皇子所為。”此事,怕是三皇子自己一手策劃的,后面的話,他只敢在心里說說,畢竟這是皇家之事,不是他一個小小影衛能插得了手的。
“哦,原來是這樣。”南宮夜天不辯喜怒的聲音傳來,沖著他一擺手,虎嘯身形一閃,隱入了房內。
看來,這事是夜兒他自己策劃的了,真是扶不起的阿斗,這么多年以來自己真是看走了眼了,特賜他‘夜’字為名,為的就是日后將皇位交到他的手上,至于太子和二皇子就當做是他登基前的試煉,卻沒想到他這么不成器,居然用這么拙劣的手段,來逃避責任,既然他不堪大任,那就只能做為棄子了,想到這里,他面上掠過一抹陰鷙。
等等,不對,他驀然驚醒,夜兒不是這樣的人,怕是他要京城里待煩了,想出去游山玩水了,臉上神情一換,低笑出聲,“狡猾的臭小子,差點著了你的道,既然你這么愛玩,朕就給你一年的時間吧。”他喃喃自語著,眉眼也舒展開了,昭示著他心情的愉悅。
當晚,一道口諭就通過趙公公傳達給了南宮千夜,此時的趙公公大松了一口氣,心里腹誹著自己的主子,真是的,差點嚇破他的老心肝。
翌日一大早,一輛馬車和三名侍衛從三皇子府的后門,悄悄離去。
順利的出了城,馬車里魅惑給昏睡中的人喂下了一粒解藥,看著他吞下去后,小心的將他放回軟席之上,靜靜地守在一邊,等著他的蘇醒。
半晌過后,南宮千夜‘嚶嚀’一聲,蘇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望向身側的魅惑,“出城了,對不對?太好了,魅惑,你的毒術大有長進,等爺回府后,重重有賞。”說著,坐起身,伸手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表達著自己的愉悅。
沒好氣的撥開他的手,“主子,皇上有口諭,只給你一年時間,要是時間到了,你要是還不回去,皇上就派人抓你回去了。”魅惑不客氣的打破自己主子的妄想。
“啊?不會吧?”南宮千夜一聽,當即垮下臉來,“父皇未免對我太嚴苛了,我又不是太子,他干嘛不干脆放了我,我不要回去。”說著,他耍起賴來。
魅惑嘴角狂抽,淡然的提醒,“主子,這可由不得你,全府上下的暗衛加起來,都打不過皇上的影衛。”言外之意就是,你認命吧,別想逃出皇上的手掌心。
雖然他們只是暗衛,可是從趙公公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語的信息,將這些串連在一起,就知道,主子是遲早要繼承大統的,太子只是主子的擋箭牌,他和二皇子只是主子的試金石,這是早有預兆的,因為主子的名字里有一個‘夜’字,由此可見,皇上對主子是真的寄予了厚望。
“那你可以對他們下毒呀。”南宮千夜還在做垂死掙扎,拒不接受現實。
“主子,據我所知,虎衛們人人都是醫毒高手。”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我這點使毒本領,只是人家會的九牛一毛而已。
“魅惑,你能不能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爺培養了你們這么多年,可不是讓你妄自菲薄的。”南宮千夜有氣無力的輕斥著。
魅惑沒有接話,淡漠的問道:“主子,先去哪兒?”既然出來了,總不能光在虎躍國的國界里逛吧,如果主子允許,他想去天池山一趟,他早就對那里心生向望了。
去哪?一年的時間,逛到哪里算哪吧,“先去最近的玄冰國,至于鳳舞國就算了,爺我可不想被人擄去當夫郎。”將其他三國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最終決定先去玄冰國見識一下,那里的冰域雪原。
沒有理會主子的自戀,他閃身出了馬車,將主子的話,傳給了侍衛。
此時的南宮千夜不知道,他很快就會跟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少女,再次重逢,結下不解之緣。
朝堂上,早朝快結束時,南宮夜天示意他身側的錢公公上前,錢公公一甩拂塵,尖著嗓子宣布道:“三皇子南宮千夜,突得急病,經太醫診斷,需要靜養,特準三皇子閉門謝客。”
這道口諭一下,眾臣們一片嘩然,太子南宮千樹和二皇子南宮千里一頭霧水,相視一眼,又各自轉開,眼瞼半垂,心念急轉,分析這件事,是誰的手筆。
下了早朝,南宮千里一臉假笑,恭賀著南宮千樹,“恭喜太子哥哥,從此以后高枕無憂了。”說著,細細的觀察著他的面部表情,想要從中找出一絲端倪。
南宮千樹面色不動,沉穩的回應,“二皇弟,這說的是哪里話,三弟是我們的兄弟,他有病,做為兄長,應該為小弟憂心才是。”這席話既駁斥了他的話,也點出了他的狼子野心,心里卻在思忖著,難道這件事是眼前的人所為,要真是這樣,那么這個二皇弟的心思真是太可怕了,看來,最該防的是他才對。
“愚弟,這不是為大哥擔心嗎?既然大哥不趁這份情,小弟告辭了。”說著,南宮千里一甩袖,轉身走人。
哼,假仁假義,道貌岸然,他不屑的想著,分析著,三弟這事,如果不是太子所為,那么會是誰?
南宮千樹站在原處,望著二弟的背影,難道這事是父皇在故布疑陣?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的太子之位危矣,既然如此,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手,讓父皇有苦難言。
從這一刻開始,太子和二皇子暗中較起了勁,朝堂上也是暗潮洶涌。
宇文冀一行人此時早已到達了玄冰國境內,季諾伊覺得趕早不趕晚,路上經過玄冰國那些大的城鎮時,并沒有多做停留,除非是陰天下雨,才會多住了一兩天,盡管如此,他們還是花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才趕到玄冰國京畿之地,玄武城。
經過這幾個月的旅行,季諾伊越來越懷念自己的時空了,要是這里的交通不是這么落后的話,看在靈氣充郁的份上,她說不定會考慮留在這里,這念頭也只是一閃即逝,回去是必須的,如果能偶爾來這里旅游一下,也不錯,她突發其想,不知道這四顆珠子聚齊后,那珠子是消失還是歸自己所有,這可是值得她深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