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的眼驀地睜大了,這么說,小冀也看到他們擁吻了,“你不在意嗎?”她真的不敢相信,一向愛吃醋的男人會有這么大改變。
嘴角輕勾,眼瞼半垂,“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很痛,很痛,我想沖上去分開你們,想質問你,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你曾說過的話,我忍痛離開了,因為我想聽你親自跟我說,親自跟我說,你愛上了他,心里已經沒有了我的位置,這樣我才會死心。”說著,他又抬眼望著她,“如果我和御辰同時遇那種情況,你會選擇誰?”他知道自己很傻,可還是想知道她會怎么說。
嘆了一口氣,抬手撫上他的臉,“如果是那樣,我會選擇先救御辰,”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看到他瞬間黯淡的眼神后,笑了笑,“救了他,我會陪著你一起死。”
他一聽,心頭最后一絲嫉妒也煙消云散了,她是愛自己的,幸好自已來了,要不他一定會后悔死。
“諾伊,我慶幸我來了,沒有轉身離去,對不起,以前是我太不安,總想抓住你,可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離去,你離開后,我一個人在思念里煎熬,我怕你不回來,怕你忘了我,當你真的出現在我身邊時,這種不安還是藏在心底,與其說我是不信任你,還不如說我不夠信任自己,你是那么的好,那么的耀眼,我不敢相信,你真的肯為我停留,現在我知道了,是我的自卑,怯懦讓你傷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明明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話語,在她聽來,卻是世上最動聽的情話,抬手摸上他的臉,“辰為了我付出了太多,我沒有什么能為他做的,那個吻對我來說,是一個感謝,鼓勵的吻,我的心底沒有一絲悸動。”
眼里閃出點點亮光,他露出魅惑的笑,長臂一伸,將她擁到了自己懷里,“諾伊,諾伊…”似哭似喜不住地喚著她的名字,這一刻無需多余的言語,擁著她,他覺得心底空缺的那一角終于被填滿了。
房內兩人深情相擁,冰釋如初,兩人的影子映在窗紙上,門外,白狐看著一臉淡然的影六,“小六子,你不嫉妒嗎?”
沒好氣的瞪了它一眼,聽著它明顯幸災樂禍的話,扯了扯嘴角,“我早就知道她不屬于我,能這么陪著她,看著她,我已經很知足了。”說完,他轉身回了房。
鬧了個沒趣的白狐,孩子氣的用兩只前爪在雪地狠刨了半天,發泄自己心底的郁悶。
平復了心情的白狐眼珠子一轉,一個主意冒了出來,它縱身向院外跑去,跑到了崖邊后,低聲喊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你們四個給本尊滾出來!”
話落,四方神獸出現在崖邊,趴伏在地,“天君,喚我們何事?”它們最近好像沒惹到天君吧,四獸一頭霧水,交換著視線。
白狐哪里知道它們的糾結,清了清嗓,“你們過來,本尊有事要讓你們去辦,你們…”它把四獸招到身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什么!?”
“我沒聽錯吧?”
“天君,這太難了,”
青龍最先驚呼出聲,白虎難以置信,朱雀一臉為難,玄武什么話也沒說,鄙視地看著它的三個兄弟,真是一群笨蛋,沒發現天君已經不高興了嗎,識時務為俊杰,它知道天君既然說出來了,這事就算再難,它們也必須辦成。
不出它所料,白狐似笑非笑的說:“怎么?不愿意?嗯?”眼底閃著冷光,掃向面前的四獸。
青龍三個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忙賠著笑臉,“哪能呢,小的們只是有些意外,天君放心,小的們一定把事辦好。”
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三天之后我要看到結果。”說完,它拋下苦著臉的四獸,瀟灑無比的走人了。
苦逼的四獸內牛滿面,四方神獸當到這個份上,豈止一個慘字了得,為什么它們這么慘,為什么?為什么?
等南宮千夜忙完鳳舞國的事后,才想到了多時未見的佳人,喚著魅影,“他們最近還好吧?”
聞言,魅影臉上閃過猶豫,硬著頭皮稟報,“主子,他們早已離開了,去向不明。”實際上他曾派人跟蹤過,可是派去的人去被人打暈了,等他醒過來,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魅影,你剛剛沒聽清,麻煩你再說一遍。”南宮千夜怒極反笑。
“請主子責罰,屬下派去的人被甩掉了。”魅影單膝跪地。
“那她可曾留下書信?”南宮千夜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看向魅影。
魅影搖頭,“你退下吧。”南宮千夜一擺手。
小伊,難道你已經察覺了我對你的心,因為無法回應,所以你率先離開了,天下之大,我該去何處找你,難道遠遠看著你也不能了嗎?他無聲自問。
此時的南宮千夜思緒處在混亂中,被她離開的事實打擊到了,等到他思緒清明之時,趕往天池山時,卻發現伊人杳無音訊,這里早已人去樓空了,只剩下佳人曾經住過的房舍,房里到處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看著她曾住過的地方,他的臉上堆滿悵然,落寞,苦笑了一下,她走了,獨留他一個人在思念里沉淪,他以為自己還能見到她,哪怕是說說話也好,可是現在…帶著滿腔的惆悵和失落,他轉身離開這里。
唯一處在興奮狀態中的魅惑卻處在極度興奮之中,他在森林里尋覓著外界傳聞的珍稀藥草,很快,他的這種興奮就化成了沮喪,除了一些普通的藥草外,什么靈芝,人參連影子也沒見著,更別說那些據說開了靈智的百獸了。
南宮千夜從天池山下來后,茫然不知該去哪里,此時,父皇給他定下的一年之期已到,他必須回去,背負自己的責任。
多年后,他繼位成為虎躍皇之后,皇后之位一直空置,為了季諾伊空置,在他心里,除了她,再也沒有人能打動他的心,走進他的心,他也從未放棄找尋佳人,始終未果,抱憾終生。
天池山這邊,當影衛們知道自己的主子要跟未來的主母離開后,一下子炸開了鍋,“主子,帶上我們吧!”
眾影衛異口同聲跪地請求。
宇文冀見他們不肯棄自己而去,心里很是感動,可是緊接著就是發愁,諾伊能帶這么多人回去嗎?
季諾伊來到山腳下時,發現跪了一地的影衛,而站在人群中央的宇文冀一臉為難,她出聲喚道:“小冀,”
循聲望去,宇文冀面上一喜,快步走到她身邊,“諾伊,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你…”話語里帶著擔憂。
“停,”季諾伊忙出聲叫停,掃了一眼影衛,“他們是不是做錯什么事了?”雖然猜到了答案,可是她拒絕去想。
宇文冀一聽,露出為難的神情,“諾伊,他們要跟咱們一起回去,你看?”
季諾伊剛想說話,肩上的白狐出聲了,“不行,時空之門輸送不了那么多人。”
“小冀,你讓他們先起來吧。”看著這些忠誠的影衛們,她心里卻在哀嘆,封建等級制度真是害死人,奴性已經融入了他們的骨血,他們真的能適應現代那個大染缸嗎?
“你們先起來吧,這事容我再想想。”宇文冀惟命是從。
影衛們只得聽命起身,起來是起來了,一個個如同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原地,他們現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給的,主子走哪,他們跟哪,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惜。
“小狐,那這么說來,一次輸送不了,可以分兩次或者多次?還有穿梭過程中會不會有什么異變?”聽出它話里的潛臺詞,她沉吟了一下,詢問道。
眼含贊賞的看了她一眼,“姐姐,我知道你擔心什么,除了有些輕微的暈眩外,他們不會有任何改變,讓他從中挑出最能干的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人還是讓他們留在這個時空吧,畢竟他手上不是還有不少的產業需要打理不是嗎,他們是最好的人選。”白狐搖了搖尾巴,給他們提著建議。
二人對望一眼,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季諾伊突然想到被自已忽略的問題,“小冀,你父皇他們知道你要離開嗎?你不跟他們告別嗎?”
伸手握住她的手,“諾伊,我已經給他們說過了,相信父皇他們一定會幸福到老的。”對他來說,父母永遠比不上她在自己心底的位置,是她在自己饑餓交加之際幫助了自己,是她改變了他的境遇,她讓自己知道了什么叫幸福。
白狐看著深情凝望地兩人,眼含笑意,再拋出一句,“姐姐,三天后,是時空大門打開的最佳時機。”
這么說來,他們時間不多了,兩人腦海里不約而同的浮現出這個念頭。
接下來的時間里,宇文冀忙得像陀螺一樣,先是去信通知父皇,他要離開的消息,再來就是通知暗一讓他接手自己手里的產業,最后就是從影衛們挑出身手最好的人,一起跟他們回去。
影衛們聽到這個消息,身手好的人,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不已,身手稍弱點的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在影一,影二,影三,影四四人的調停下,影衛們很快就接受了安排,不能跟著走的人,帶著遺憾先離開了。
跟著走的人,全部到了山頂上待命,等著關鍵時刻的來臨。
宇文冀把父皇曾交給自己的令牌交到了影十五的手上,讓他帶給父皇,畢竟他要離開了,再拿著龍衛的令牌不合適,就讓龍衛保護父皇他們吧。
三天的時間眨眼即逝,當地平線上最后那抹橘黃色的光線消逝后,夜晚來臨了,宇文冀擁著季諾伊,元元拉著季諾伊的手,影一到影十四站在他們身后,一行人站在懸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