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司徒明月果然收到圣旨,說是大曼國跟姜國已是兩國通好,邊境小事得過且過。
“已經開春了,讓屯兵們開田!既然皇上圣旨都下來了,我們就趁機稍作休息,姜國夾在大曼國與魯國之間,近年來戰火不斷,也是時候休整休整了!”司徒明月下令,全軍下田,連他自己都脫下戰服,到田里耕作。
司徒亦寒帶著夏葉跟冬竹獨自開了一片地,種上一些醫用草藥,以防不時之需。苦了兩個從來沒做過農活的丫鬟,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人都整整黑了一圈。
“少將軍,這是您要求的農肥,我給您弄來了,您說放哪里好!”于澤一天到晚跟在司徒亦寒身后,從一個步兵校尉都快變成一個小跟班了。
司徒亦寒穿著棕色的練兵裝,腰上系著大麻繩,頭上扎著一塊藍色頭巾,挽著袖子,想要接過于澤手里的那桶肥料,于澤迅速躲開,“少將軍,這東西味道重,還是我來吧,您告訴我怎么施肥就行!”
“于校尉,這種植草藥是細活,不像種高粱跟生菜,肥料下多下少都會影響到它們的生長情況,所以還是我們來吧!”夏葉一把奪過肥料桶,摘下頭巾,圍住鼻子綁在后面。
于澤看著夏葉,敢怒不敢言。
“于校尉,你忙你的去吧!我有什么事情再叫你!”司徒亦寒看著于澤還傻站在那,便開口。
“哎!”于澤一聽司徒亦寒這話,通體舒暢,麻溜的走了。
司徒亦寒半瞇著眼睛,一直手擋在眼前,看著蔚藍的天空,與白云朵朵。大曼國會是怎樣一種景象呢?
“冬竹,夏葉,你們過來!”司徒亦寒把心中想法跟他們倆個一說。
冬竹跟夏葉也很是心動,但還是不安的問:“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夏葉,你去讓于校尉給我們弄三套大曼國的男裝來!”
夏葉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去?”
司徒亦寒點點頭,微笑。
“快去吧,快去吧!”冬竹推了推夏葉的后背。
夏葉沒一會就哭喪著臉回來,后頭跟著司徒明月和司徒明星,倆人都是一致的農民裝束。
“大哥,二哥!”司徒亦寒走到他倆面前,一如既往的微笑。
“想偷偷去大曼國?”司徒明月問道。
“還欠缺幾門草藥,我就想帶著冬竹夏葉去大曼國那里找找,他們的城池離得比較近!”司徒亦寒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著謊。
司徒明星捂嘴偷樂。
“讓于澤去幫你們帶回來不就可以了嗎?”
“于澤不識草藥,我怕他搞錯了!”司徒亦寒馬上回答。
司徒明星在一旁嘀咕:“我們司徒家又多了個說謊不大草稿的了!”另一個自然就是他本人了。沒想到司徒亦寒得了他的真傳,甚至青出于藍更勝于藍。
司徒明月把一個包裹扔給站在旁邊,低著頭的夏葉,對司徒亦寒說:“晚飯前回來,不然就不用想下次了!”
“好!”
司徒亦寒馬上領著倆個丫鬟走人,生怕她大哥一會反悔了。
“大哥,讓寒寒獨自去,真的可以嗎?”司徒明星問道。
“哼,我們司徒家一個精過一個,我不讓去,她就不去了嗎?”
“我去種田!”司徒明星立馬閃人。
……
“這大曼人的衣服怎么這么奇怪?”夏葉左右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冬竹拿著鏡子給司徒亦寒看,“郡主,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郡主!”夏葉夸張的撲向司徒亦寒,卻被她躲過了。
“你們倆個嘴里都含了蜜似的!”
司徒亦寒看著鏡子里,頭戴銀制雙鞭頭箍,身穿白色束腰褲跟藍白相間長衫,外披淡藍色披風,造型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只是這雙鞭頭箍倒是讓她想起了申屠野的雙蛇頭箍。
大曼城里的熱鬧景象一點都不輸給姜國。
“少爺,你看,好奇特的面具!”夏葉東看看西摸摸,帶著鬼面面具,“像不像那個大將軍?”
“公子是外邦來的吧?”那商販突然跟夏葉搭腔。
司徒亦寒不易觀察的皺了下眉,“是的,老伯,我們是從大鹽平國來的!”大鹽平國跟大曼國猶如兄弟,兩國從未發生戰爭。司徒亦寒說她們是大鹽平國人是最安全的。
“哦哦,你們居然不知道這鬼面就是依照我們大曼國守護神的面具制造的啊?”
“我們兄弟三人很少出門,不太懂這些事!”司徒亦寒笑著買下夏葉手里的面具,冬竹付完錢就馬上離開了。
“不要亂說話!”冬竹生氣的警告夏葉。
“不要,不要,求你放過我吧!”一個尖銳的女童的哭聲傳了過來,司徒亦寒上前去看看出了何事。
冬竹攔住司徒亦寒,“少爺,還是不要管閑事的好!”
“我就看看,沒事!”司徒亦寒擠進人群。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披頭散發,一臉臟兮兮的污漬,跪在地上,給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拼命磕頭,“大爺,我爹爹欠你的錢,我會還的,求你,求你不要把我賣到青樓去……”
“你爹已經把你賣給我了,我現在要把你賣到青樓去。父債女償也是天經地義之事,快點跟我走!”
“不不不,我不去!”那女孩拼命以頭搶地,額頭都開始流血了,“大爺,我會還你錢的,求你……。”
“再多話,老子揍死你!”那惡棍竟開始對小女孩拳打腳踢。
司徒亦寒實在忍不下去,一腳踢翻那個惡霸,“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公然強搶民女,逼良為娼,大曼國是沒有王法了嗎?”
“雜碎,居然敢管你王爺爺的事,活得不耐煩了你!”那惡霸齜牙咧嘴,丑態百出,招呼著身邊的伙計攻上司徒亦寒。
司徒亦寒一個旋腿就撂倒三個大漢,夏葉打倒一個。
“混蛋,居然……”
沒等那人罵完,司徒亦寒就一腳踹在了他臉上,那人應聲“撲通”倒地。
“小姑娘,你沒事吧?”司徒亦寒扶起縮在地上的小女孩。
那女孩有跪在地上,“謝謝恩公,謝謝恩公!”
司徒亦寒彎腰下去扶她時,一個從地上爬起來的大漢揮著木棒打向司徒亦寒。
司徒亦寒一個后踢,踢飛了木棒,又一個旋腿,直接踢在對方右臉上。
“前面怎么回事?快讓開,快給大將軍讓出條道來!”
司徒亦寒一抬頭,跟申屠野直接對上眼神。
申屠野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是你!司徒……啊!”申屠野身邊的卷毛也認出司徒亦寒,包括那個獨眼男人跟大力士。
大力士踹了卷毛一腳,“閉嘴!”
司徒亦寒別開與申屠野對望的眼神,扶起地上的小女孩,往邊上靠。
“少爺!”冬竹感覺不妙,這大曼國雖已經和姜國交好,但是多年戰爭積下的仇恨只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這要是被扣押在大曼國就不妙了,“我們趕緊離開吧!”
“嗯!”
突然,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跑過來,輕聲對司徒亦寒說,“司徒公子,我們大將軍請你待會到順風茶樓二樓一坐!”
“好!”
人群漸散,剛才的惡霸一看到申屠野就跑得不見蹤影了。一個女子對著另一個面容姣好,姿態娉婷的女子說:“公主,該回宮了!”
司徒亦寒讓冬竹拿過一些碎銀,她們出門都沒帶太多錢在身上,“這些你拿著,不知道夠不夠你還錢!”
小女孩突然哇的哭了出來,“恩公,這錢我不能拿,您救了我一命,我怎么還可以拿您的錢呢!”
小小年紀便如此懂事,司徒亦寒輕抹掉她的眼淚,“你拿著吧!以后叫你爹爹不要再隨便跟別人借錢了!”
“娘親生了病,需要錢看大夫跟買藥,爹爹也是沒辦法才去跟那人借錢的!”
司徒亦寒一聽她的娘親臥病在床,心里更是一陣心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篤篤子,恩公!”
篤篤子?司徒亦寒默念了一遍。還想再問什么時,冬竹拉了拉她袖子。原來是剛才來報信的那少年又來了,“司徒公子,我家大將軍說讓你帶著這小姑娘一并到茶樓去!”
司徒亦寒一想,也許能長久幫到篤篤子的事申屠野,而不是她,便拉著篤篤子的手往茶樓去。冬竹跟夏葉神情擔憂的跟著。
“大將軍吉祥!”篤篤子一見到申屠野就又下跪了,這是跪習慣了?
“站起來說話吧!司徒,又見面了!”申屠野一笑,身邊那三位都詫異的看著他。
司徒亦寒也抿嘴一笑,“申屠兄!”,又轉身對篤篤子說:“篤篤子,你跟大將軍說說你的情況!”
篤篤子顯然是被申屠野的氣場嚇著了。躲在司徒亦寒身后。“別怕,你們大將軍是個好人,一定會還你公道的!”
篤篤子唯唯諾諾的講完事情,看見申屠野黑著臉,又馬上低下頭。
“小格子,你跟著篤篤子回家,幫她把事情解決了,沒解決干凈,別回來見我!”申屠野說著。
“夏葉,你也跟著篤篤子去她家一下,幫她娘親看下病!”
“是,少爺!”夏葉拉著篤篤子的手,下樓去,走在樓梯口時,對著那少年喊了句,“小格子,你還不快點跟上來,我們可不等你了哦!”這缺根弦的姑娘。被點到名字的小格子,不情不愿的跟上去。他是小廝,他也是小廝,憑什么他可以指揮他?
冬竹捂嘴偷笑,司徒亦寒也忍俊不禁。
還是申屠野那邊三人先爆出了笑聲,反倒是申屠野沒多大反應。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