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可去。”言與白興沖沖跑過去,剛想進入陵墓,卻被一雙手攔住了,一看,嚴家眾人,眾位家族的族長,長老和幾個實力不錯的散修,都退在一旁,面容肅穆,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之前沖進去的全是一些無門無派,實力弱小的散修及沒有根基的小家族。
還沒等言與白說些什么,連聲的慘叫從陵墓口傳過來,順著嗚嗚的風聲,顯得恐怖異常。
刷!這是鮮血大量灑落的聲音,伴隨著無力的哀嚎聲,求救聲,有幾個散修已經逃到門口,卻被藏在黑暗中的殺手一招斬落了脖子,死不瞑目的頭顱咕嚕嚕滾下來,雙目圓睜,帶著驚懼可怖。
嗚嗚的風聲還在繼續,暗紅的鮮血從陵墓的黑暗深處慢慢流了出來,匯聚成一條鮮血染就的小道。
腥氣的血腥味彌漫開,嘔,言與白捂住嘴巴,回頭忍不住干嘔。
第一次,他真正見識到異世的可怕。
“言與白,你個慫貨,這點小事面就把你鎮住了。”蕭何吐著大舌頭哈哈笑起來,頗為得意地搖頭晃腦,在這個嚴肅的時候還能笑出來,真不知該說他神經粗大還是無知。
言呈卿心疼地想要安慰他,可最終還是收回手,小七必須適應這個世界的弱肉強食,以往把他保護的太好,以至于他沒見過太多人性的丑陋和社會的現實,可是以后的路終究還是要他自己走,小七他,總歸要成長起來。
硬逼著自己不去看言與白,言呈卿死死盯著陵墓口,肌肉繃張,氣氛異常。
啪嗒啪嗒。鮮血滴落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五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從陵墓門口走了出來,說是走,倒不如用飄這個字,他們的腳,確確實實沒有踏在地上,恍若幽靈。
飄出來的五道人影形容枯槁,眼眶中沒有眼珠,毫無神采,身材矮小,約莫普通男子的一半,狀若遲暮老人,四肢細長干瘦,可沒人懷疑他們的實力。
“魂王。”言呈卿等人急遽退后,臉色駭然。
唯有魂王高手,才能凌空而行。
連守墓的傀儡都是魂王級別的高手,魂皇陵墓,不同凡響。
幸好,五個傀儡只是守著陵墓前的大片無垠之火,不跨越火光半步,否則在場的所有人,逃不過一個字,死!
“看來我們是沒有希望獲得陵墓中的寶物了,這等實力的傀儡,唯有大陸的一流勢力,才有可能解決?!毖猿是鋰@道,語氣中終究是有些不甘心,自家的山頭,出的寶物竟沒有能力拿到手,只能白白送與他人。
可不甘心又有何用,魂王級別的高手,在場的家族中,一個都沒有,更別說聚集五個了,唯有向滄海劍宗那樣的龐然大物,才有可能一下子出動五個魂王級別的高手吧。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時,一陣大笑聲傳來,頗為刺耳,帶著樹葉嘩啦啦的搖動聲,一陣心悸的悶慌。
“誰?”一散修大著膽子喝道。
還沒拔出武器,他的頭顱已經掉在了地上,把地上的腐葉砸出一個大洞。
身軀無力倒下,噴灑出大片鮮血。
轟!
所有人瞬間拔出武器,如臨大敵。
言呈卿牢牢地擋在前方,目如鷹隼般射出一道寒芒,緊緊護住背后的兒女。
“一群小家伙,本大人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笨癜缘臍鈩蒌佁焐w地,陣狂風平地起,枝葉紛飛,卷到半空。
言與白用手擋住了不斷飛起的樹葉,暗暗心驚,來人好大的氣勢。
“原來是黯大人,小人見過黯大人。”還沒等言與白看清來者何人,就有人先一步出聲恭維,甚是諂媚。
言與白偷偷抬頭,只見一個上肢肥大,下肢細長的胖子,正擺弄著身后的一對灰色翅膀,翅膀足足有兩米高,那一陣狂風應該就是這一對翅膀造成的,好大的威力。
“聽說這里出現了一個陵墓就來看看,想不到守墓的都是魂王,大人我真是來對了。”被人恭稱為黯大人的人,捏著不倫不類的語調,頗為滿意地點點頭:“還不錯,是魂皇陵寢,看樣子有點門道?!?/p>
說罷,一馬當先,大搖大擺就這么慢悠悠走了進去。
言與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家老爹在來人沒有關注他們,徑直走向陵墓那一刻身體的突兀放松和猛地一輕的氣氛。
來者到底是何人,讓爹爹和眾位叔伯如臨大敵,甚至不惜諂媚討好。
沒等言與白理出些頭緒,只聽得乓乓幾聲,言與白抬起來,頓時驚掉了下巴,讓爹爹懼怕不已的幾個傀儡,如同小雞一般被來人隨手一捏,扔在一旁,看樣子,是沒用半點力氣。
好強!
難怪爹爹會害怕這個黯大人,他的實力比魂王還要高,輕輕一捏就把幾個傀儡弄得生死不知,實力至少也在三花魂王甚至更高,太可怕了。
等黯大人輕輕松松走進陵墓,幾個傀儡已經半殘廢了,然而,即便是半殘廢,在他們這些實力不過大魂師的人看來,依舊是難以戰勝的。
“怎么樣,眾位,要不要搏一把?”張家族長挑眉,目露精光,此等機會可遇不可求,現下傀儡已是半殘,在場眾人若是齊心協力一把,未嘗沒有可能搏一把,加之黯大人已經進入陵墓,里面的危險肯定會減少百分之八十以上,以黯大人的實力來看,陵墓中的一些小玩意一定入不了他的眼,可對于他們來說,確實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此等機會,不可放過。
幾乎是瞬間,在場的眾位勢力首腦,就達成了這個意識。
言與白眼珠一轉,在眾人商討的時候,慢慢退出了人群。
“哎,言與白,你干嘛去。”蕭何公雞般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一個肥胖的黑影籠罩住他,差點嚇得言與白一個趔趄。
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去出恭,你要跟著去?”
蕭何干笑一聲,精明的小眼珠亂轉:“你這小子,出恭不分時候,大晚上的小心被山里的蛇咬了菊花?!闭f完,擠眉弄眼地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被這個家伙一攪合,言與白一陣氣血上涌,不吝嗇地給他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走了,真不明白前身怎么會這么猥瑣的家伙成為好友。
好不容易靜下心來,言與白立刻蹲到一個隱蔽的角落,觀察四周,然后從口袋里掏啊掏。
掏出一個帽子,正是石頭帽。
只要把它戴在頭上,就能像石頭一樣不引人矚目,不管在視覺上,嗅覺上,聽覺上,任何生物都只會下意識地忽略的一塊石頭。
隱身斗篷對魂獸沒用,甚至對一些實力強大的人來說,同樣沒用,既然如此,那就從另一個方面入手,取得隱身的效果,那就是石頭帽。
想必沒有一個人會對一塊普通的石頭產生興趣。
言與白放心地帶上石頭帽,正準備找東西檢測一番,只覺得身上一陣冰冷滑溜溜的感覺。
尼瑪,是蛇!
該死的胖子,竟然被他的烏鴉嘴說準了。
這位蛇兄顯然很沒有自覺,以比螞蟻快不了的速度慢慢地挪,滑膩膩的感覺不斷地傳到四肢百骸,脊梁一陣冷的酥麻。
言與白恨不得一把把這條蛇抓起來燉了煮湯,可是,這是一條三角毒蛇,他害怕自己還沒動手就被咬了一口,得不償失,只好耐著性子,一動不動蹲著,慢慢等著這位蛇兄路過。
終于,這條蛇滑進草叢中,走了。
言與白吐了一口氣,慢慢站起來,松了松蹲麻的大腿,把胖子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接著趕緊跑路。
萬一又有蛇把它當成石頭,那就慘了。
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事已經很好地證明了石頭帽的效果,沒看到連蛇都把她當成了一塊石頭了嘛。
等言與白到達陵墓時,混戰已經開始,十幾位大魂師,正和半殘廢的傀儡,打得酣暢淋漓。
雖然人數眾多,可是傀儡也不是吃素的,拖著缺了一腿,少了一臂的侏儒身軀,和來犯者斗得你死我活,可謂是身殘志堅的絕對代表。
這樣下去,不知要斗到什么時候才能進入陵墓。
言與白趁著眾人不注意,慢慢挪到言呈卿戰斗的地方。
“爹?!币宦暯泻埃铧c沒把言呈卿嚇出個好歹,手一抖,刀砍錯了方向,差點打在地上的言與白身上。
言呈卿穩著心神,勘查著四周卻看不到言與白的身影,他面上一片嚴肅,實則焦急道:“小七,你在哪,趕緊回去,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p>
“爹,我不是來搗亂的,你看到地上那塊石頭了嗎,把石頭扔進去我就走?!?/p>
言呈卿此刻心神都系在在家寶貝女兒身上,聽他說只要把一塊石頭扔進去就走,哪里敢怠慢,連忙把附近的石頭全部扔了進去,只盼著自己寶貝趕緊走。
卻不知他把自家的寶貝扔進了陵墓之中。
扔完石頭,言呈卿低低喊了幾聲,沒聽到言與白的聲音,想著他肯定已經走了,便下心來,大喝一聲重新進入核心戰局。
要知道,和魂王高手對招的機會亦是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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