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著身體努力當小透明的言與白一分鐘挪一毫米,終于挪到了他自認為很安全的地方。
放心地靠在身后的石墻上,言與白幸災樂禍看著打得不亦樂乎的兩種生物,打吧打吧,打到最后兩敗俱傷,他就做一回漁翁。
石室中不斷有細小的石塊倒下,落在地上震耳欲聾,落在巖漿里面則瞬間吞噬得一干二凈。
蹭著墻壁,言與白抱胸看戲。
不知不覺,手摸到了一處不甚明顯的凸起。
巖漿瞬間狂暴!
言與白愣住了。
正在打斗的兩種生物更是愣住了。
整個石室的巖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開,好像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把整個巖漿分成了均勻的兩半。
巖漿波濤洶涌,濤聲洶涌。
而巖漿分開之后,出現了一具渾身金燦燦的佛陀身軀。
正是陵墓的主人,遠嗔菩薩。
遠嗔菩薩,三花魂皇級別的高手,只差一步就能進入魂宗境界。在千年前是佛門赫赫有名的高手。
“好家伙,竟然藏在巖漿底。要是地球上有這種藏尸體的手段,盜墓賊估計就絕跡了。”
就在言與白的注視下,遠嗔菩薩的尸體悄然消散,留下了一圈細小的如寶石般的物體,在巖漿中散發出圣潔的光輝。
“是舍利子,好東西啊。”言與白精神一震,舔舔嘴唇,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
舍利,乃是無量戒定慧香之所熏馥。在噬魂大陸上,佛門高僧的舍利子中蘊含巨大的能量,是佛陀一身力量的精華所在。
魂皇級別的佛門高手所化的舍利子,誘惑太大了。
言與白目光轉到高空的灰色蝴蝶,沒有巖漿的阻撓,灰色蝴蝶要取得舍利子簡直如同探囊取物。
要趕緊讓他們再度廝殺,自己才有機會取得舍利子。
略微沉吟,言與白從口袋中取出一物。
空氣炮。
“碰磅。”言與白低低一聲,一道巨大的空氣炸彈直直沖著巖漿觸手席卷而去。
毫無痕跡可循的空氣炸彈,立刻讓巖漿觸手狂暴了。
言與白觀察過,巖漿觸手的智商僅僅停留在十歲孩童左右,只曉得本能回擊和一些基本的偷襲手段,因這里是巖漿世界,占有地利才能和灰色蝴蝶打得難解難分,而灰色蝴蝶就不一樣了,他擁有不遜色人類的高智商。
只要激怒巖漿觸手主動攻擊灰色蝴蝶,給他留出時間取得舍利子即可。
“誰,誰在裝神弄鬼?”灰色蝴蝶又驚又怒迎上狂暴的巖漿觸手,整個空間在他的神識籠罩下,就算是蒼蠅也不可能飛進來。
可之前那一聲人的聲音他不會聽錯,到底是誰躲在背后準備陰他。
灰色蝴蝶緊緊關注著石室中的每一個角落,僅僅拿出一半實力對付巖漿觸手,生怕哪里會竄出一個怪物偷襲它。
不過很可惜,不會有人偷襲它,石室中確實有唯三的生物正挪著小步子朝著舍利子前進,不過只是一個實力只有一花魂子的小人物,于是悲催的灰色蝴蝶在實力減弱的情況下,巖漿觸手的攻擊得節節敗退。
由于打斗中石頭亂動是很正常的事,所以灰色蝴蝶自然不會注意一塊移動的石頭。
還差一點就能拿到了,言與白一手拎著竹蜻蜓,做好逃跑的準備,一手慢慢匍匐前進。
紅色的舍利子靜靜躺在巖漿底,內斂的強大氣息讓言與白心驚。
動作變得更加小心,言與白可不會忘記旁邊有兩個魂皇級別的高手。
手終于碰到最邊緣的一顆舍利子,言與白精神一震,舍利子質感有些冰涼,觸碰的瞬間腦中突現陣陣梵音高唱,金色的佛陀在腦中拈花一笑,絢爛耀眼,煽動人心。
呼,言與白晃晃有些眩暈的腦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目光有些驚懼。
好家伙,差點陷進去,好強大的感染力。
要不是他三年中經歷靈魂轉換的痛苦后靈魂力量漲了一大截,此刻恐怕就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順利把一顆舍利子收到異次元口袋,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收取的時候,言與白僅僅是頭部一陣輕微的眩暈就沒事了。
第三課,第四顆…第二十顆。
差不多了,看著還剩下一半的舍利子,言與白繞著原路返回,貪心不可太過,拿到二十顆舍利子就夠了。
剛剛挪到石室門口,準備打開門逃出去,只聽得一陣大吼:“哪個混蛋把老子的舍利子拿走了,老子勢必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這一聲直直震得巖漿涌動,生生躥高一丈。
試想一下,自己和別人斗的你死我活,還沒查看勝利品呢,勝利品就被人拿走了一半,這種憋屈是個人就受不了。
不,是獸也受不了。
此刻,灰色蝴蝶正處于這樣的暴怒之中。
灰色的大翅膀呼啦啦瘋狂地煽動,狂風一陣陣從平地升起,吹的石室的門晃晃欲動。
言與白眼睛一亮,好機會。
他靜靜蟄伏著,緊緊貼著門的縫隙,只待趁著石室門被吹開的瞬間,一個閃身就溜了出去。
只剩下灰色蝴蝶不甘心的怒吼在石室繞梁三日。
言家演武場,一面大鼓放在最高處,此刻,言五郎正賣力地敲打著。
激昂的鼓聲如雨點般敲擊在每個人心中,這正是言家的家族鼓,每一次鼓被敲動,都代表了言家發生了大事。
每個人都必須在一盞茶的時間內趕過去,否則直接以族規處置。
言呈卿赤紅雙目站在言家演武場的最高處,望著底下整裝待發的嚴家眾人,吼道:“所有言家的子弟,只要活著的,都給我出去找小七,給我把城門全部封鎖起來,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
“是。”整齊的回答,如驚雷炸響。
此刻沒有人敢怠慢,每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一絲不茍完成長官吩咐的任務,不死不休!
言呈卿一馬當先,騎著千里良駒沖出言家。五郎六郎緊隨其后。
言與白好心情地哼著不知名的歌曲,優哉游哉下山。
不知羅菲城因為他的長時間未歸亂成一團,言家更是出動家族鼓尋找他的下落。
“言與白,你怎么還在這。”一團肉圓滾到了言與白身前,穿著喜劇感十足的綠色袍子,頭頂依舊是熟悉的沖天辮,不正是他的損友,蕭何。
言與白奇道:“我怎么不能在這。你在這干嘛,哦,我知道了,在肢解響尾蟒啊,你小子可真夠記仇的啊。”
叼著一棵草,言與白現在是看什么都覺得爽快。
“你爹找你快找瘋了,你小子比我還神經大條,小心回去吃板子。”蕭何笑嘻嘻道。
口里的草掉到地上,言與白慘叫一聲:“天啊。”他竟然忘記了爹爹,看天色,他已經失蹤了整整一晚上了。
以爹爹的性格,非把羅菲城掀個底朝天不可。
言家書房,房外一人不留,是言家守衛措施最嚴密的地方之一。
言呈卿沉著臉一言不發,五郎六郎鼻孔朝天,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
“爹,哥哥,我錯了,我不該徹夜不歸。”言與白討好地遞給言呈卿一杯水。
言呈卿一拍桌子,茶水撒了一地:“你還知道回來。”
言與白紅了眼眶,他只是想多得點寶物,增強家族實力,有什么錯。
吼完言呈卿就后悔了,此刻又見言與白委屈的模樣,什么火都沒了,忙道:“爹爹錯了,爹爹不該對你大吼大叫,可是小七,爹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可是爹不愿意你身陷險境,那是魂皇級別的高手,想起來爹就覺得心驚肉跳。”
言與白抽抽鼻子,一言不發。
“小七。”言呈卿剛想說些什么,就看見自家寶貝女兒拿出了個東西戴在頭上然后不見了。
“小七,你去哪了?”言呈卿快步從座位上走下來,原本言與白站立的位置,只剩下一顆石頭,一顆平凡無奇的石頭。
六郎不愧是言家最腹黑的一個,他思索片刻,目露精光道:“小七,你莫非有寶物可以變成石頭。”
“沒錯。”言與白笑意盈盈脫下石頭帽,再度現出身形:“只要帶上這個就能變成一塊石頭,誰都不會發現我。試想一下,誰會注意一塊石頭呢。”要不是我有石頭帽,我怎么有膽子渾水摸魚順利拿到寶物。
“寶物,果真寶物。”言呈卿驚嘆道,他看遍大陸典籍,從沒見識過此等寶物。
“五哥,你們試試看。”言與白把石頭帽遞給蠢蠢欲動的五郎。
五郎激動地接過,戴在頭上,瞬間成了一塊石頭,只聽見石頭傳來怪叫:“我變成石頭了。小七,你從哪得到的寶物?”
“住口。”言呈卿臉色一變,望著五郎六郎嚴警告道:“你們兩個聽著,這個東西是我們嚴家無意間得到的,知道了嗎?”
六郎何等通透的人,立刻會意:“爹,你放心。”
五郎雖有些遲鈍,卻不時愚笨之人,仔細一想就想通了,挺著胸膛保證道:“爹,你放心。”
這是他的家人,愛著他,全心全意只為保護他的家人,言與白笑了,鼻子有些酸澀。
等三人好不容易過了石頭帽的興奮勁,言與白拿出了在石室中得到的魂技功法,兵器和舍利子。
三人再次愣住。
尤其是言呈卿,看到舍利子的瞬間,竟然不敢置信地用手抹了抹眼睛。
五郎更是直接,流了一地哈喇子。
唯有六郎看似云淡風輕地站著,實際上已經看呆了。
言與白笑的東倒西歪。
“有了這些東西,我言家很快就能成為大夏國的一等勢力了。”言呈卿重重一拍桌子,野心迸發,父子四人對視一眼,同時發出了隱晦的得意笑聲。
“不過小七,以后不可再貿然行事,不可仗著有寶物在手就行事肆無忌憚,一旦被發現可不是鬧著玩的。”言呈卿可沒忘言與白做出的好事,忙告誡道。
“知道啦,爹。”言與白無奈地攤攤手。
他爹啰嗦起來可比唐僧厲害。
不過心卻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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