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寬闊到無邊無際的大森林。
密集的大樹糾結環繞,到處是成叢的灌木群,上面點綴著不少紫色,藍色,黃色的搖曳小花,為腐葉滿地的黝黑森林添加了些許風情。
如果把這個景色縮小十倍,相信這里是非常原始美麗的森林。
可是這里不管是樹,還是花,都比尋常的樹大上十倍百倍。
尤其是密密麻麻,永無止境的樹,每一顆都有百米高,直徑至少有十米,足足要數十個人才能環繞。
一米大的野花,五米長的野草,甚至一片樹葉,都有半個胳膊長。
呼呼!
細微的喘氣聲響起。
鏡頭拉近,不斷拉近。
然后,灌木叢的根部,出現一個圓圈似的黑洞,接著一個小人從里面爬了出來。
收起穿透環,言與白咂咂嘴,摸出竹蜻蜓搭在頭上,慢悠悠超前飛去。
整整三天了,這片無邊的森林中沒有看到任何活物,沒有任何人煙,完全是最原始的風貌。
而且,這里沒有風,沒有水流,沒有蟲鳴鳥叫。
寂靜的詭異,未知的詭異。
靠著竹蜻蜓等飛行道具,他才免于被荊棘傷得體無完膚的處境。
灰白的天色,不冷不熱的溫度,始終在一個頻率,從未變過。
落葉掉在地上,保持著鮮艷的綠,青翠欲滴,仿佛長在樹上一般。
“應該差不多晚上七八點了。”言與白收起竹蜻蜓,坐在地上,拿出一臺機器“透視望遠鏡。”
約莫二十厘米長度,調整內藏的刻度盤,就能調節想看的區域,多轉幾圈就能看到遙遠的地方,總比埋頭抓瞎的好。
調整著刻度,暗暗祈禱,這一次一定要看到生物啊!
調整完刻度,言與白眼睛對上去。“有東西。”精神一震,只見一點白色隱藏在草叢中,一扭一扭。
刻度調遠一點。
言與白調整了點刻度,再度湊近一看,一只白白的,毛茸茸的爪子占據了透視望遠鏡的整個屏幕。
鏡頭往上,一只藍色的眼珠子扭了過來,干凈清澈,帶著冥茫懵懂,鏡頭轉過一點,入目是濕潤的黑鼻子,鑲嵌在毛茸茸的臉上,掛著一點晶瑩的水痕。
太好了,終于看到生物了。
言與白一咕嚕坐起來,精神一震,收起透視望遠鏡,裝上竹蜻蜓全力往前方趕。
只要看到生物就能找到水源,找到水源就能找到人類。臨水而居,不管哪一個時空的人類,都必須依靠水源生存。
一個小時以后。
“這是老虎?!”言與白呆愣在原地,居高臨下望著草叢中安靜地睡著的某生物。
反應過來后,言與白催動竹蜻蜓,上升了五米。
這么大的老虎,他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萬一被咬到了就慘了。
竹蜻蜓的飛舞聲雖然很小,但在靜謐的森林中顯得格外響亮。
“嗚。”老虎不安地扭了扭虎身,甩著尾巴,耷拉的耳朵倏地聳立,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是比天空還要純凈的藍色,老虎站了起來,仰著頭望著天上飛的不明物體,裂開了嘴巴。
毛茸茸的爪子往前一伸,老虎嗚嗚叫著,迷蒙的雙眼籠罩了一層霧氣。
言與白望著底下的老虎,一個驚悚的念頭在腦海里滋生,這,不會是幼崽吧。
完全沒有殺生過的幼崽,蔚藍的眸中沒有絲毫的殺氣,全是懵懂不解,這是只有幼崽才會有的眼神。
兩米多長的幼崽,那成年的老虎會有多大?!
想到這,言與白暗自咽了口唾沫。
天,千萬不要是他想象的那樣。
竹蜻蜓慢慢降低,言與白試圖靠近幼崽,幼崽附近沒有巨大的壓痕或者巨無霸腳印,一點巢穴的痕跡都沒有,那么只有一個可能,母獸死亡了。
如果他能夠降服這只幼崽,那么等它長大一點,是否他能夠靠著它走出這一片死亡森林呢。
老虎,好歹有森林之王的美稱。
如果不幸遇到其他巨無霸生物,至少能夠有一拼之力。
就這么一點理由,足夠言與白養這只白虎幼崽。
竹蜻蜓不斷下降,白虎站起來,慢慢走過去,四肢毛茸茸的爪子踏在草叢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白虎一點點靠近,睜著兩只藍色的眼睛好奇地望著言與白。
沒有殺氣!
放下心來,言與白掏出一塊布,“超級美食家桌布。”
對著桌布說出食物的名字,就能出現相應的食物。
老虎被言與白突然掏東西的行為嚇得退后了一步,縮著腦袋不安地瞅著他。
“烤雞兩只。”言與白安撫地笑笑,對著桌布說道,很快,兩只香氣四溢的烤雞出現在桌布上。
白虎明顯被兩只烤雞的香味吸引了,邁著兩條腿跑過來,嗚嗚叫了兩聲,顯得很興奮,完全沒有之前的局促不安。
“吃吧。”言與白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推著烤雞到白虎的腳旁邊。
白虎看了言與白一眼,最終狼吞虎咽吃起來,一口半只烤雞就沒了,兩只烤雞不過是四口的時間。
“嗚嗚。”白虎一看,烤雞沒了,頓時不樂意了,討好地蹭著言與白,叫著撒嬌。
“哈哈。”言與白知道事情成了,已經成功拐帶白虎。
掏出桃太郎飯團,言與白把飯團放在白虎嘴邊,白虎啊嗚一口吃了下去,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巴。
終于可以完全放心了。
言與白坐下來,摸摸白虎的頭,掏出翻譯魔芋,喂給白虎,有了這個,他們就能正常交流了。
“媽媽,我還想吃香香。”吃完翻譯魔芋,小孩子的柔軟嗓音就傳到言與白耳中,軟軟的,懦懦的,很好聽很有活力朝氣。
聲音是是白虎!
果然還是幼崽,言與白欣喜又尷尬地摸了摸白虎軟軟的頭,觸感真棒。
對著桌布說:“十只烤雞。”既然已經養了,叫媽媽也無所謂,現在就讓它吃飽,好好地養,早日長成威風凜凜的大老虎。
海水般清澈蔚藍的大眼睛看到烤雞,白虎刺溜一下,口水流出來了。
“吃吧。”言與白笑著拿起一只烤雞,和白虎一起大朵快宜。
肥而不膩,外焦里嫩,味道太好了。言與白一個人就吃了兩只烤雞。
愜意地躺在白虎軟軟的毛上,言與白平望著不見天日的巨樹,道:“小白,你知道這是哪嗎?”
小白的虎頭人性化地搖了搖:“我不知道。”
“那你平時吃什么?”言與白偏過頭問道,這么一只幼崽,在沒有食物的森林里不可能活到現在。
小白想了想,站起來,用爪子刨了快地,露出一些凌亂的骨頭:“吃這個。”
言與白嚇了一跳,難道母獸還在?!
不可能啊,如果母獸還在,為什么這么久還不回來,剛生完孩子的母獸不可能離孩子太遠的。
正在想著,小白遺憾地癟癟嘴:“吃完了以后就沒有了,我好餓啊,后來媽媽來了,給小白好多好吃的,小白好喜歡。”說著,白虎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大腦袋蹭了蹭言與白的小身體。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言與白重新靠在它身上,躺下來思考。
難道是母獸在外出尋找食物的時候遇難了,言與白越想越可能,這么一來,事情就完全解釋的通了。
母獸給幼崽留了食物,外出打獵,結果不小心被別的野獸襲擊了,結果小白就留在了這里。
以后,他們就是死亡森林中的難媽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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