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背恋姆块g中,富麗堂皇,金碧輝煌,湖藍的帳幔內若隱若現,一個人張大了嘴巴絕望地捂住了腹部,一波又一波鉆心疼痛襲來,他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身為達奚家族的二少爺,從小就在金湯匙里長大,從來承受過如此痛楚。
蒼白著臉,達奚滅喘氣躺在床上,如同一條即將溺死的魚翻著白肚皮,死氣沉沉,行將就木,整個房間籠罩著灰暗色彩。
達奚奎猶猶豫豫站在門外,聽著侄子痛苦的嚎叫,不忍告訴他從老四那里得到的消息,破了丹田,代表的就是一輩子都毀了啊。
更加之,達奚滅還被人斷了舌頭,無法說話,達奚奎又氣又怒,偏偏又知道了事情原原本本的真相,對于達奚滅,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惡毒。
“啊,啊!”死魚般躺在床上的達奚滅,使勁朝著門口伸出了手,口里啊啊叫著,他看見了達奚奎的衣服,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朝著門口探過去。
噗通,他整個人掉在地上,摔出一聲響,可依舊奮力朝著門口爬去,腹部的疼痛炸開,蔓延在每一個角落,達奚滅恍若沒有知覺,瞳孔里的慘然令人不寒而栗,五叔,你告訴我,我還有救是不是!
“小滅,你沒事吧?”達奚奎藏不住了,趕緊跑進來把摔下床的達奚滅送到床上,畢竟是他的親侄子,就算做出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他終究看不得他受苦。
達奚滅哆哆嗦嗦拉住達奚奎的衣領,瞪直了眼睛哀求地看著他,在靈魂深處隱藏著破釜沉舟的狠戾,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痛,為什么沒了魂力,五叔你告訴我!
達奚奎不忍看侄子的眼睛,半晌才道出事實:“小滅,你的丹田破了?!?/p>
丹田破了!
以后,他是廢人了是不是!
達奚滅狂笑起來,仰著頭摔在床上,丹田是儲藏魂力的唯一地方,沒了丹田,他從此以后就是廢人一個了!
??!達奚滅咬牙切齒地繃直了身體,眼眶中血色彌漫,半人半鬼披頭散發藏不住臉上瘋狂到毀滅的戾氣,小畜生,你一定要死,死!
“小滅,你好好休息,五叔待會再來看你?!辈蝗淘倏催_奚滅悲慘的神情,達奚奎匆匆走了,達奚家族中有不少上古流傳下來的藏書,說不定他能找到治療小滅的方法。
木然地盯著虛空,達奚滅閉上眼,下一刻,他睜開了漆黑的雙眼,瘋狂中縈繞的是層層殺機映襯著血色,恐怖異常。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頓晚飯,回到房外公特意準備好的房間,古色古香,不甚富麗堂皇,卻別有一番風味,更帶著現代的味道,房間中很多處點綴都用了打磨得蹭光發亮的金屬。
清亮的風在房間中吹拂,打轉著帶走熱量與塵埃,余下一絲清爽與涼意。
空氣中微微波動,一個熟悉的人影突兀出現在言與白身旁,他精壯的身軀卑微地單膝跪地,虔誠地親吻言與白的腳背,少年的嗓音恍惚帶著不易察覺的悲傷:“澈水,恭迎主人歸來?!?/p>
“澈水,快起來,你還好嗎?”言與白掀開澈水臉上礙事的黑袍,少年精致的眉眼寸寸綻放在微涼的空氣中,近兩年未見,澈水的氣息越發成熟,不再是初見時,擁有稚嫩與成熟期氣息相混合的少年了,也許現在用男人這兩個字才更準確地形容他。
“澈水,不好!”澈水抿著唇瓣,清澈的眼眸直直盯著言與白,生怕他跑了一樣,不知是不是言與白的錯覺,他在澈水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委屈和倔強。
“怎么不好了?”言與白玩心大起,每次看到澈水認真執著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瞧這皮膚,瞧這五官,簡直比女人還精致,要是擱在現代,活生生一個別扭受。
“澈水沒有跟隨主人,請主人責罰?!眱赡昵?,主人無緣無故在他眼前消失,他沒有做好影衛的責任,沒有寸步不離跟著主人,以至犯了大錯。
身為影衛,不能保護主人,是失職!
“澈水。”這孩子怎么這么會鉆牛角尖,兩年前的事根本不是他的錯,言與白無奈:“你不需要自責,這事跟你無關,我沒有怪過你?!?/p>
“錯了就是錯了,請主人責罰?!背核Z氣篤定,倔強地望著言與白,好像言與白不罰他就是對不起他似的。
頭痛!
“好吧,既然你想要我罰你,那我就罰你?!毖耘c白說到這里,故意頓了一下,果然瞧見澈水有些緊張的神色,哈哈小樣,故意裝作冥思苦想,背著手高深莫測道:“罰你以后離我遠遠的怎么樣。”
澈水望著言與白,不語!
隨后,他重重跪在地上,決絕的抬起頭,精致的臉龐籠罩著一層灰暗,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雙手奉上,沙啞低沉道:“既然如此,還請主人給澈水一個痛快!”
這傻孩子,怎么就當真了。
“我開玩笑的,以后你還是我的影衛!”老實人果然不能開玩笑啊,這孩子也太純了。
“真的!”見澈水一副不信的模樣,言與白趕緊點頭。
澈水收回匕首,絕美的臉龐瞬間鮮活起來:“如果有一天主人不要澈水了,還請給澈水一個痛快?!?/p>
“我不會不要你的,我們澈水長得帥,功夫又好又忠心,我上哪找這么好的影衛去?!碧懒?,在言與白有些癡迷的注視下,澈水的臉慢慢紅了,初生的朝霞一般美不勝收。
噗通,噗通,心狂跳,言與白尷尬地轉過目光,快步走到窗戶邊,清涼的風掃去了大半的燥熱。
澈水長得越來越妖孽了,即便是板著臉,眉眼中透露著尋常人難以企及的風情魅力,爹爹啊,你給我這個影衛讓女兒我快難以把持啦!
“小七郎?!毙∪龔年鹘顷戈估锾鰜碥S到言與白肩膀上,疑惑地嗅了嗅:“小七郎,不是春天啊,你怎么有發情的味道?!?/p>
“主人,小心?!焙谂勐舆^,小三被掌風掃到地上。翻了個滾后對澈水怒目而視,好小子,別以為你是小七郎的姘頭就可以在大爺頭上動土。
“澈水,它是我養的寵物?!?/p>
見澈水還要追打小三,言與白連忙制止。
“是?!背核栈卣骑L,安靜地隱在一旁。
“小七郎,你這姘頭沒啥眼色,居然對我堂堂上古龍鱷動手,要不得要不得!”小三爬到言與白肩膀上,搖頭晃腦地訓斥。
“放屁,你才姘頭,你全家都姘頭?!毖耘c白拎起小三,與它大眼瞪小眼,一雙眼睛對上三雙黃眼睛,繞得慌。
“咦,不是姘頭你怎么發情了,是人類的交配季節來了嗎?”小三邪惡地扒拉著爪子擠擠眼,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去你的交配,去你的姘頭!
言與白把它甩到一旁,深吸幾口氣,切,自我安慰他不跟鱷魚一般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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