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國師說您看了拜帖一定會見他。”思索片刻,下人一閉眼,豁出去稟告,國師是大夏皇室的座上賓,或許他前來真是有要事,要是他怠慢了…
這么一想,下人有些忐忑的心也就慢慢平靜下來。
“哼,好大的口氣。”達奚狂風喝道:“把人給我轟出去,現在誰來都不見。”
把下人罵了一頓,達奚狂風心中的窩火非但沒減少,反而更多了。
好不容易外孫來家里小住,剛進門就被暗殺,暗殺不成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襲,還半點不得其解救之法,當真是憋屈得無法形容。
下人低著頭不敢說話,唯唯諾諾地應了,準備退下去。
“真實之眼,我記得衛梓淳的武魂就是。”言六郎忽地想起這件事,可旋即重重嘆氣,暗自焦急,這天大地大,如何找得到衛梓淳,況且,他已經離開了滄海劍宗,不知去向。
恐怕現在即便滄海劍宗宗主在此,也找不到衛梓淳吧。
言呈卿皺眉:“岳父,還有別的解救之法嗎?”
魂帝千年未出現,真實之眼又無法找到,難道除了這兩種辦法,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達奚狂風搖頭,保養得宜的老臉上浮現悲痛:“七郎天資聰穎,可最多也只能撐一刻鐘,若是一刻鐘之內無法破陣,恐怕…”
“都怪我,若不是沒有看管好達奚家族,怎么會讓至尊魂器被人偷出。”達奚狂風強烈自責,思維走進了死胡同里,忽然一陣氣血上涌,猛地踉蹌了幾步。
“族長小心,何必如此動怒,在下所來,正是為了族長心心念念之事。”一雙晶瑩如玉的手扶住達奚狂風,眾人望去,只見一把羽扇飄搖,方南五城笑瞇瞇出現在眾人面前。
身長如玉,風流倜儻,眼波流轉間說不出一抹流光飛逝,傾身華貴之氣震蕩在空氣之中。
“國師不請自來,好大的威風。”達奚狂風冷冷淡淡諷刺。
方南五城聽了也不惱怒,施施然行了一禮,莞爾一笑:“在下正是為了族長所憂之事前來,禮數不到之處還望海涵。”
“老朽憂慮的事情,現在只有一件,就是我那可憐的外孫被困在陣法之中,若你有本事救他出來,那自然另當別論,若是沒這個本事,就請國師自便吧。”
達奚狂風態度很冷硬,堂堂一國國師,難道看不來此刻達奚家族正處于要事之中,還沒眼色得湊過來,簡直不知所謂,況且,達奚家族的要事豈是他區區一個國師能夠擺平的,連大夏開國祖宗都不敢應承,一個初設江湖的毛頭小子,夸下傾盆大口,也不怕吹破了天!
方南五城不答,反而望向言與白所在的院落,清朗的嗓音回蕩在天空之下:“族長憂慮的正是這擒天殺陣吧,在下不才,倒有幾分解救之法。”
黑幕中黑云翻滾,能量團一層一層聚集壓縮,令天地為之變色的黑幕在悄然成型。
其中能量之大,常人無法想象。
言與白敏銳察覺到上空古怪的現象,當然不會認為是什么好事情,催促道:“小三,你快破開此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是快出去比較好。”
一爪子破開一個小黑幕,小三嘿嘿一笑:“行,你先去幫那個小子,我看他快不行了。”
言與白順著它的目光看去,澈水已經是衣衫襤褸,黑幕劃破的傷口留著暗紅的鮮血,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
他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地撕碎一個又一個蜂擁而來的小黑幕,拼命讓它們不朝言與白所在的方向飛去。
黑袍下的澈水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魂力幾近干涸,可他此時就像一個機器人,麻木地粉碎一個個可能傷害到主人的小黑幕。
黑幕上的能量不小,憑借著澈水的魂力,能夠支撐到現在,幾乎是奇跡,他是憑借著意志力在戰斗,兩年前的悲劇,他絕對不會再讓它重演。
主人,澈水會保護您,請您相信我,不要拋棄我!
“這小子心性不錯,嘎嘎,七郎,好好培養。”擠眉弄眼一番,不等言與白白它一眼,小三正色一躍,身體迅速變大,黑色的霧氣在它體表繚繞,恍若神魔。
撇撇嘴,言與白提劍,沖向澈水,一把拉住即將昏厥的他:“休息一下,我來。”
“主人,澈水可以的。”明媚的雙眼不服輸得張開,倔強的嘴唇緊緊抿住,他想和主人一起,并肩戰斗。
“澈水,聽我的。”言與白一劍劈開一道黑幕,把澈水按在地上:“你剛剛做得很好,現在休息一下,算是主人對你的獎勵,這是命令,不可違抗。”
澈水蠕動嘴唇,最終把話咽在肚子里,既然如此,那么他好好恢復魂力,然后再喝主人一起戰斗。
打定主意,澈水安安靜靜地閉嘴,不浪費一分一秒,開始吸收天地中游離的能量化為魂力。
這樣才乖嘛。
言與白放心地沖出去,一把雷霆劍在黑幕中耍得虎虎生威,凡劍所指之處,黑幕退散,雷霆閃耀。
“轟隆。”
正當言與白殺的起勁,上方不知何時飄來的黑云中,炸起黑色的雷霆,猝不及防朝下方攻擊,而它的目標,是正在破陣的小三。
此時小三恢復了本體,威勢震天,上古兇獸的滔天巨焰在昂首咆哮間迸發無疑。
“小三,小心。”
可惜提醒得太晚,黑色雷霆眨眼間就從遙遠的黑云中劈在了上古龍鱷的身上,如同鋼鐵被劃開的刺耳,小三哀嚎一聲,黑焰中低落點點龍鱷之血。
什么東西,竟然眨眼間就傷了上古兇獸,言與白駭然,下一秒,他已經不敢置信地奔過去,擋在小三面前。
兇獸是他的朋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小三受傷,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們之間已經建立了濃厚的感情,不單單只是普通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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