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一股錐心的疼痛襲來,屈依依微微咧嘴無聲哀嚎著。
雙眼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張力壓制,根本睜不開,將她置身于黑暗之中漂浮著。
她記得她接了一個尋寶的任務,最終在馬里亞納海溝尋得,剛伸出手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了進去,然后就是現在這幅樣子。
這,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您看,這個賤婢醒了,她果然是裝的!”忽然,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傳入屈依依的耳里,緊接著,兩聲尖銳的把掌聲乍起,一股新增的疼痛從臉蛋上傳來。
“本郡主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
靠!
敢情打的是她?
屈依依頓時憤怒乍起,一股狂風從她體內散發出來,超窮的力量將她猛的從黑暗里拉回光明!
雙眼緩緩睜開,陽光強制進入視覺,眼前的一切慢慢的由模糊變為清晰。
“納蘭曲依,你竟敢裝死!”
入眼的是一位嬌美女子,皮膚如脂,飄逸長發,一身紅色的錦衣,上面繡著金絲牡丹。
但是兇巴巴的態度,降低了她的美麗。
而且,剛才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打的她吧!
“你打我?”
“打你怎么呢?納蘭曲依,你以為你這樣裝下去,皇上就會可憐你?太天真了吧!”女子面目猙獰,言語惡毒,眼中還閃過一絲勝利者的耀武揚威。
納蘭曲依?
屈依依微微蹙眉,這個名字叫的她?還有皇上?這到底怎么回事?
“你們在拍電視劇嗎?導演在哪里!讓我演尸體問過我的感受嗎?”
而且剛才還是真的扇了她兩巴掌,真當她吃素的?
“裝傻?”女子一愣,嬌怒的對著旁邊的男子說道,“皇上您看她故意的,就想裝軟弱,好栽贓是我在欺負她!”
皇上?
屈依依挑眉,順著女子的目光瞧去,只見男子一深紫蟒帝服,身形挺拔健壯,墨黑色的發絲竟然比眼前女子還好上三分,棱角分明的臉猶如天然雕刻般,令人驚嘆女媧造人的手藝;還有那濃密的劍眉下,是一雙如浩瀚宇宙般的星瞳,黑色密布,群星閃爍,卻又無比的寒冷,就如同南下的冷空氣。
屈依依眼瞳一暗,好個霸氣的男人!
“納蘭曲依!你到底耍什么把戲!” 低沉帶著微怒的聲音倏然而響,男子惱怒屈依依目不轉晴的打量他,心口一股惡寒!
腦子一閃而過的懼怕,又瞬間消失于無形。
好強大的壓迫感!
屈依依有點無法接受現在的情況,直視男子的視線,用著可以攀比男子冰冷聲音的音線道,“你們到底是誰?”
“不認識了?”楚亦寒挑眉問道。
眼前的是納蘭曲依?果然是撞壞腦袋了,居然敢直視他!
“當然……啊……”忽然,一股劇烈的頭痛襲來,不屬于她的記憶卻強行的塞入她的腦中,畫面如幻燈片一樣回放,屈依依從開始的痛楚到最后的震驚!
納蘭曲依,北疆國皇帝的女兒,卻是由一名宮女所生,地位低下,還全身毫無任何職業感應,徹底成為人人唾棄的廢物,更加是北疆皇帝的眼中的恥辱!便借由這次進貢,把她作為貢品獻給了玄楚帝國皇帝--楚亦寒!
可,楚亦寒是何等人物,豈會有納蘭曲依這等廢物,便丟棄在后宮中,也未給予任何封位,任由她自生自滅。
而眼前的女子正是高貴在上的華陽郡主,太后內定的兒媳婦,自然也是容不下納蘭曲依!
就在今日,居然強行讓納蘭曲依在大庭廣眾之下跟馬匹交配,徹底的逼死了納蘭曲依!
最后,眼前浮現的是納蘭曲依一臉決然的哭泣,向她告別,然后含恨離開這個世界,將身體留給了她。
屈依依震驚的看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就仿佛自己正在被人欺負,被人摧殘,一股強大的怒氣從心口爆發出來,雙手緊握成全,額角青筋繃起,雙眼漸漸轉變為紅色。
從今天起她屈依依就是納蘭曲依,欺負她者,害她者,她定當百倍奉還!
“你在搞什么鬼!”楚亦寒蹙眉的看著眼前忽然怒氣橫生的納蘭曲依,驚訝于她體內爆發出那股驚人的力量!
不是說,納蘭曲依是廢物嗎?
猛然出手,巨大的手掌如同鐵鏈牢牢鉗住納蘭曲依的脖子,將她從雜草上硬生生的拉起來,“北疆國居然敢騙朕!告訴朕,你是他們派來行刺朕的嗎?”
納蘭曲依眼中紅光大顯,伸出手握住楚亦寒的手臂,雙方力量頓時較上,“玄楚帝國號稱四國之首,卻如此欺負一弱女子,這就是大國的風范嗎?”
楚亦寒驚訝的看著納蘭曲依纖細的手,這個真的那個廢物?居然能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眼睛微瞇,不由加大力度。
“大國風范,豈是你等女流之輩懂的嗎!”
納蘭曲依喉嚨頓時冒出一絲血腥之味,眼中紅色驟然退去,理智瞬間恢復冷靜,現在還不是較真的時候。
“大國風范,就是縱容權貴強迫他國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強行與馬匹交配嗎?如此骯臟齷齪,就是玄楚的大國風范嗎?”
聞言,楚亦寒眼中一閃而逝的戾氣,不屑的將納蘭曲依扔向一旁,嫌臟的拍了拍手,卻朝著一旁華陽郡主問道,“你做的?”
馬華陽心跳頓時加快,瞪了納蘭曲依一眼,趕緊朝著楚亦寒解釋道,“回皇上,華陽沒有,華陽只是讓納蘭曲依去洗下馬匹,卻沒想到那畜生竟然……”
“華陽郡主真是空口說大話,嘖嘖,剛才也不知道誰喊的最大聲。”納蘭曲依擦拭著嘴角的鮮血,半倚在墻上,不停的冷笑。
這具身體太過于薄弱,差點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你胡說!”馬華陽大呼一聲,也顧不得對楚亦寒解釋,直接大步朝著納蘭曲依走去,今天非得讓她說不出話來。
納蘭曲依巧妙的躲過,作為神偷,她的身手可不是蓋的!
“如果華陽郡主此時站在馬匹中間,要是能激起馬匹獸性大發,那么大家就會相信郡主所說的呢!”
“本郡主什么身份,豈能與那些畜生同站?”馬華陽面目猙獰,手掌忽然出現一把法杖,她堂堂華陽郡主,同輩中青階五段的召喚師,還怕眼前這個廢物。
“傳吾之令,吾獸,現--”
一聲號令之下,地面忽然出現一輪絳紫色的八卦輪圖,短時間劇烈震動,憑空而出一只巨大且丑陋的魔獸,四周散發著絳紫色的暗光。
納蘭曲依目光一沉,心中卻大驚,果然還是不能再短時間內接受這個陌生世界的一切!
胸口郁結之氣頓時聚集,如同巨大引力吸卷在一起,等待釋放那一刻。
“吾之魔獸,給她點顏色看看!藤蔓,出!”
馬華陽語畢,一條條植物藤蔓騰空而起,快速的將納蘭曲依四肢捆綁起來,力量之大令曲依皺眉,心中那股郁結之氣忽然破碎,如同洪水般快速泄了出來。
丑陋無比的魔獸剎那間移動到納蘭曲依面前,血碰大口猛然張開,巨大的獠牙伴隨著惡臭一同出現,高舉的巴掌如同置納蘭曲依與死地一般,毫不節省力量的揮了下來。
就在距離納蘭曲依一毫之遠時候猛然停了下來,一股熱量的刺痛就像利劍直接射入魔獸掌心,魔獸血瞳驚恐的看著納蘭曲依。
就在此時,一道低沉男聲傳來。
“華陽,宮廷之內,不得打斗!”楚亦寒忽然制止馬華陽的法杖傳播的信號,一道無形的繩鎖拉制著魔獸,眼神卻無解的看著納蘭曲依。
難道是他錯了?納蘭曲依真的是廢物?
可是,他明明能感受的出來,納蘭曲依差不多是藍階六段的功力,怎么現在卻如同廢物一般,絲毫沒有任何能量。
剛才馬華陽幾乎要了他的性命,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如果不是他及時制止魔獸,這個納蘭曲依今日就得見閻王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她功力已經高于他,令他無法感應到她的能力!
還是真真是個廢物,之前只不過是他的判斷錯誤?
納蘭曲依微微瞇眼看著“救”了她的楚亦寒,剛才如不是他出手,馬華陽的魔獸都快被她燒死了!
“皇上,她如此詆毀華陽,您可要為華陽做主啊!”馬華陽見自己的魔獸被控制,頓時不依,拉扯著楚亦寒的袖口,不停的跺腳。
“住嘴,你真當朕什么都不知道嗎?”楚亦寒忽然發火,一雙利眸寒光乍現,一字一頓強調道,“納蘭曲依是北疆獻給朕的貢品!”
馬華陽忽然一驚。
猛然想起到眼前君主強大的占有欲,就如同小時候,他的東西就算他在不喜歡,也不準別人碰!
也頓時意識到,納蘭曲依是北疆進貢給君主的,要是真的把人玩死了,北疆為了面子也定然會追究起來!
果然,今日是她玩過頭了,忘記了納蘭曲依的身份,強憋著心口那份怒氣收回了召喚獸,今日就算你納蘭曲依運氣好!
深吸一口氣,朝著楚亦寒道,“是華陽越俎代庖了,華陽自愿領罪,回到王府面壁思過三日,還望皇上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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