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趙可兒輕手輕腳地去看了看紫嫣,只見她,雙眼緊閉,眉頭緊鎖,臉上沒有一絲血絲,嘴唇更是慘白,被子緊緊地裹著她,她雖然睡著,但是動人的容顏依舊不減,躺在那里儼然是一位睡美人。
床榻旁邊的王妃緊緊地抓住她的手,頭發稍稍凌亂,微風吹來隨風擺動,一臉的憔悴,臉上被淚水劃出道道愁緒,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紫嫣,害怕錯過一個她眨眼的瞬間。“額娘,”趙可兒輕輕地叫了一聲,“額娘,您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在這守著郡主。”
“噓,”王妃做了個安靜點的動作,“我沒事兒,我要在這守著我的嫣兒,她這么乖巧,這么懂事,如果沒有說那些話給她聽,就算是中毒了,她也許依然能叫我額娘。比起她懂事,我更希望她快樂。可是現在我連一聲額娘都聽不到了。”說著王妃哽咽起來。
“額娘,你別著急,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她會好起來的。”趙可兒上前抱著王妃說道。“嗯嗯!會好的,會好的。”王妃自我安慰著,眼淚卻早已決堤。趙可兒安慰著她,自己也止不住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落。等到王妃情緒穩定了,趙可兒又躡手躡腳地給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王爺悄悄地蓋了層毯子。她看著偏廳里席地而坐打瞌睡的仆人們,突然之間很嫉妒紫嫣,想起自己從小到大無論病得多重,睜開眼看到的唯一的一個人是和自己沒有絲毫血緣關系的奶媽,此刻多希望躺著病榻上的人是自己啊。轉念一想,不行我得回家一趟,問問清楚。
中午,趙府。
“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見到趙可兒急匆匆回家,趙明軒滿是吃驚。“紫嫣呢,今天怎么沒來伺候我啊,我這還等著呢!”
“哥哥,她中毒了,現在生死未卜!”趙可兒直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什么?她,她中毒?”趙明軒大吃一驚。
“別跟我這揣著明白裝糊涂!她,中的毒,太醫都知道了,太醫從她的嘔吐物里面發現了朙琌花,還說出了它的藥性,花形似百合,它產自西域,我以前在你房間里見過,別告訴我那是有人故意丟在你房間的!”
“她現在怎么樣了,沒死吧?”
“啪!”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無法無天了你,你敢打我!”趙明軒氣急敗壞地說。
“你還有沒有點良心,我雖然討厭紫嫣,可沒讓你弄死她啊!再者說,她昨天一整天都呆在在我們家,現在她中毒了,不管是不是你下的毒,咱們趙家都脫不了干系,看王爺等紫嫣好了,他會怎么收拾你,怎么對付父親。”趙可兒十二分的激動,她既氣又急。
“我就等著他,歐陽正宇來對付我!”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父親!”兩人一口同聲地說。
“父親,您剛剛是什么意思啊?”趙可兒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兒明軒與她郡主同吃,就差同住了,怎么偏偏她中毒了明軒卻好好的?再者她是我的親外甥女,又是郡主,把她毒了,別說我下不去手,就是有這個心我也沒那個膽量啊,更別說你哥哥了。”趙剛坐在椅子上說道,說完看了她一眼,看來對她的猜測很是生氣。
趙可兒想想父親說的話,也是有理的。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趙明軒,趙明軒對父親的救場很是感激,對著趙可兒一幅“冤枉我了吧!”的表情,趙可兒白了他一眼。
“那么,依父親看這毒有解藥嗎?”趙可兒知道父親飽讀醫書,在解毒方面可是權威中的權威啊,只是一直隱藏著,鮮為人知。
“就是就是,父親,這紫嫣可不能死啊,死了我們的計劃就全完了。”
“這毒,無藥可解,除非……”看著父親欲言又止,趙可兒著急地說:“除非什么呀?”“除非她自己醒過來,慢慢調節,讓她心里的陰霾漸漸褪去,或許能多活個時月。但是現在能不能醒過來就得看她的造化了。”趙剛捋著自己的羊一般的胡子說道。
“如此說來,我這媳婦不是必死無疑了嗎?!”趙明軒一屁股攤坐在椅子上,手無力地下垂著。
“閉上你的烏鴉嘴!”趙可兒生氣地說,轉過頭對趙剛說,“父親,我先回去了。”“嗯好,幫我傳個話,就說無論我和歐陽正宇怎么樣,我都不會將仇恨波及到郡主身上的。”“哦,好。”
看著趙可兒遠去的身影,趙剛滿意地笑了,他看了一眼他這不爭氣的兒子,一甩袖走了。
再說這王府。紫嫣還是老樣子,身體雖不是那么冰冷了,但是還是有些偏低。府里的下人們被郡主突如其來的病嚇住了,加上又忙活了一夜,個個垂頭低腦,無精打采的。幾個親近的丫鬟更是急得團團轉。
太后聽說了此事,她甚是心疼這孫女,連忙遣了御醫前來,可是這御醫看后,依舊是束手無策,只能用些溫和的藥物,保住心脈,這以后怎樣,郡主能不能醒過來,誰心里都沒譜。
庭院里的樹經微風吹拂竟似秋風蕭瑟,使得樹葉紛紛落下,花草枯萎,儼然一幅入冬的景色。
“老天啊,你告訴我這可如何是好啊?”王爺在后面庭院里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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