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徐家、安家、南家和楚家,相互制約,相互抗衡,而實質(zhì)上,是后面三家聯(lián)合起來在對付徐家,而安家,除了安老爺子之外,安正國不能不算是占了半壁江山,而如今,這半壁江山選擇了中立,對安家不能不算是個重大的打擊。
“爸爸!”安九歌情難自已地喊了一聲。
“別忘了,那一槍是對著我的女兒的心臟,爸爸沒有辦法視而不見!”安正國拍拍女兒的后背,將她牽到自己身邊坐下,“你能夠體諒爸爸,爸爸就很感激了!”
“爸爸,我知道了!”
安九歌從小自立慣了,無論何時何事,她潛意識里沒有習慣于依賴任何人,所以,在籌劃著為徐少蒼報仇的時候,也根本就沒有把身為少將的父親列入援軍之列,而今聽父親這般說,更是明白了父親立場的艱難,他能夠做到這一步,的確是安九歌沒有想到的。
當晚,安九歌躺在床上,時值半夜,還是撥通了徐驚墨的電話,一聲難得溫潤的“小九”隔著電波傳來的時候,安九歌的眼窩有些發(fā)熱。
“哥,我爸爸他……”安九歌吸了吸鼻子,忍下淚道:“那些人,真是該死!”
徐驚墨還在開夜車,會議室里環(huán)坐著特種部隊的各縱隊隊長,商討的正是這次部隊格外重視的在北美洲墨西哥城進行的國際軍事特戰(zhàn)技巧交流賽,說是交流賽,其實是一場殘酷的比試,各自代表的是自己國家的實力,而比拼的是國家的臉面和榮耀,但凡是一個有點血性的人,都不愿自己在這種國際大賽事上丟人,更何況是徐驚墨的隊伍。
“先回去休息吧!”
接到安九歌的電話,將安九歌哽咽的聲音聽得清楚,徐驚墨有些不耐煩,他抬手將人都放走了,走到窗邊,點燃了一只煙,頓時聲音變得柔和,“乖,怎么了?”
安九歌像是在發(fā)泄,絮絮叨叨地將飯桌上的事都一一地說了,又將老爺子點名讓安邦國帶安子晴去徐家赴宴的事說了,又說了安正國方才告訴她對自己的安排,道:“哥,你有沒有很討厭過一個人,討厭到你看到他分分鐘就有扁死他的沖動?”
她現(xiàn)在對安家的有些人就是如此,特別是想到,徐少蒼的死,安家人或許有莫大的干系。
“沒有!”徐驚墨回答得干脆利落,他深吸一口煙,慢慢地吐出來,看著外面漆黑的山脈在夜幕中如一頭蟄伏的兇獸,悠悠地道:“討厭到這種程度的人,我會提前把他干死,所以,寶貝,討厭誰,就告訴我,我?guī)湍惚馑浪 ?/p>
“噗!”安九歌笑了,聲音變得柔和些,她摳著枕頭上的繡花線,道:“這么晚了,還在開會?”
“嗯,過段時間,我要帶隊去墨西哥城出任務,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徐驚墨盛情邀請,“包往返機票、酒店住宿、一日三餐,還有零花錢!”
貌似誘惑好大啊!安九歌笑了,道:“好啊,酒店是什么規(guī)格的?”
“五星級,行政套房,雙人大床房!”徐驚墨想到安九歌聽到這話后會有的囧樣,他剛毅的臉上,線條變得格外柔和,深情而迷人的笑,令得在外面站崗的士兵們隔著窗玻璃看到的時候,直以為自己眼花了。
“不說了,我要睡了!”安九歌說完,作勢要掛電話,卻不舍得掛。
“小九!”徐驚墨忙喊住她,聲音溫醇得有些令人迷醉,“大后天,我去接你!”
“嗯!”
夜色沉醉,電波里的聲音也很沉醉,聲音久久地在腦海中回蕩,直到伴著安九歌沉入夢鄉(xiāng)。
第二日一早,安九歌便被索夏約了出來,兩人在八寶古鎮(zhèn)上的一家私人會所見面吃早餐,還是徐驚墨上次帶她來的那個用古董家具布置的房間。才走進大門,索夏便吃驚不已,進了房間,學著安九歌之前的樣子,仔細地看了一圈,笑著道:“是你家男人幫你折騰的?”
安九歌正在安靜地沏茶,幸好沒有喝一口,不然真的是要噴了,道:“我?guī)銇恚且驗檫@里安靜些。”
“你就這么肯定這里就沒有裝你家男人的竊聽器?”索夏道。
“有消息了?”安九歌道,如若不然,索夏也不會約她出來了,“行啊,實力越來越強了,這么快就查出來了?”
“可不?讓人伏在那里等了一晚上,今日早上六點鐘,才拿到消息,不過沒有證據(jù)啊!”索夏道,她走過來,坐到安九歌身邊,很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頓道:“是安子麟!”
安九歌的手一抖,她緩緩地扭頭看向索夏,臉上的表情僵硬良久,才笑了,道:“是么?”
“你不相信?”索夏急了。
信!怎么不信?若是說別人,安九歌還不信了。她端了一杯茶遞到索夏面前,自己執(zhí)了一杯,在唇邊抿了一口,心里已經(jīng)是在無數(shù)遍算計了,聽得索夏的語氣有些急,才道:“證據(jù)么,不需要。就算現(xiàn)在沒有,將來還是會有的。”
索夏一聽,松了口氣,她端起茶杯,聞了一下茶香,果然如他所說,比起自己的,不知道要強多少,一時間,神情有些恍惚了。
安九歌看在眼里,笑了一下,“怎么?想起我表哥了?”
她的表哥佟飛羽,那是一個堪比徐驚墨一般的禍害啊,是真正的龍章鳳姿,是月下青松。若說徐驚墨是三九寒冬的朔風,那佟飛羽便是三春的暖陽,他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可以讓你感覺到如沐春風,你卻永觸不到他,他是云端高陽,是九天神祗,真神渺渺,如夢幻影,卻又那般真實,讓人欲罷不能。
索夏不愿提及,便換了個話題,“還有,賭槍是在五月十八號,你確定要參加?”
“嗯!”安九歌輕輕應了一聲,但語氣極為堅定。今日已是五月十四日,后天五月十六日是老爺子的壽辰,之后便是賭槍,時間真的很緊啊!安九歌的手指頭在桌面輕輕地敲著,半響問了一句,“徐家的籌碼是什么?”
索夏搖搖頭,“查不出來,任何一家的籌碼都已經(jīng)出來了,南家是一家小型軍工廠,楚家是京都在王府井路上的一家賣場,具體哪一家沒有仔細打探,而安家,說起來很奇怪,你猜籌碼是什么?”
安九歌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她抬起頭望向索夏,見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地望著自己,“是什么?”語氣已是極為不好。
“據(jù)說,這一次奪得魁首的一方,可以娶安家最為尊貴的大小姐!”索夏笑著道。
“噗!”安九歌很是不雅地噴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比武招親?安家大小姐?拋卻安子晴那不倫不類的身份,安家目前有名有身份的小姐只有兩位,她和安子晴,她比安子晴大一歲。這樣的盛事,她要是不去的話,怎么對得起那些對她“寄予眾望”的人?
“消息是昨晚凌晨發(fā)布的,暫時還不太清楚徐家的反應。”索夏道。
徐家?徐家的代表人物是徐驚墨,安九歌其實也很想知道那個一心想瞞著她的徐驚墨,到底是什么反應。不過,天子一怒,伏尸萬里!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他。
“很好,你應該已經(jīng)為我準備好了吧?”安九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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