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舉手的人卻不一樣,他們在安九歌進來的那一瞬間,便已經決定服從這個女人,幾個人分別是分管集團的采購、投資、技術、銷售和區域經理的副總裁。
安九歌點了點頭,將他們的名字都一一記下來了,然后道:“好了,就這樣吧,一切按照驚墨之前安排的娶做即可,你們的試用期從現在開始,三個月后,由我來決定你們的去留?!?/p>
“安小姐,這樣不太合適吧?”云娜道。
不是安總而是安小姐!徐少陵頓時便怒了,安九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笑著道:“云小姐,如果你有異議的話,可以去找墨少談,我不會攔你,還有,少陵要進公司,你帶帶她吧!”
徐少陵一聽愣住了,她何時說過要進公司的?她雖然要從國防大畢業了,但并不代表她就要進公司了,很明顯是被安九歌給坑了。她正要小小地抗議一下,才想起昨日安九歌和云娜之間的那場沖突,便忍了下來。
三嫂太黑了,居然拿她來和云娜對抗,而這世上,也只有徐少陵的身份其實是最適合的。
其他的沒有什么好說的,安九歌散會后,便回了帝凡頂樓的會議室。徐驚墨極少來,會議室卻保持得極為整潔,安九歌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仔細地看著公司的各項報表,有很多都不在她學識的范圍之內,看得也有些艱難,但,世上的學識,大凡都是一通百通的,多琢磨,也就沒有什么太難的。
門外,傳來三聲叩門聲,一個小秘書在門口伸進頭來,道:“安總,盛宮喬總說與您有約,想見您一面?!?/p>
喬遠?安九歌沉吟片刻,來得倒是快,點點頭,道:“你讓他進來吧!”
她說完,沒有起身,而是將所有的報表都合攏來,頃刻,便聽到了腳步聲,這一層樓都鋪上了地毯,但安九歌的耳力何等厲害,依舊是能夠清楚地聽到喬遠過來的聲音。她起身走到外面的套間,坐下來等。
喬遠進來,看到的便是安九歌靠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茶,慢慢地品著,她一身素色亞麻質地的寬式衣褲,一雙軟底布鞋,胸前戴著一串藍寶石間蜜蠟項鏈,全身并沒有一點時尚的氣息,卻讓人覺得這女子本就立在了世間的巔峰,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吸引人。
有些人,氣質取勝,便是一身尋常服飾,也依舊能夠穿出最時尚的風范。
“安總,聽說你今日上任,喬某來拜訪,刷個臉熟!”喬遠道。
“喬總消息真是靈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是我手下的一名員工呢。”安九歌笑著道。
她斟了一杯茶,遞過去,補了一句,“正山小種,聽說是你喜歡的!”
喬遠端起茶杯的手略抖了一下,他抿了一口,茶的味道沖得淋漓盡致,絕非一般人能夠泡出這樣的風味,“安總手藝名不虛傳,今日,喬某果然沒有白來?!?/p>
安九歌身子往后靠去,“喬總總不至于只是來看我的吧?”
喬遠的手彈了一下,門被輕輕地打開,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人走了進來,將一個禮盒放在桌上,便趕緊退了出去。喬遠打開禮盒,那里面是一方硯臺,色澤古樸,遠山青松,意境深遠,“你正式入駐帝凡的賀禮,不會不收吧?”
安九歌拿起那硯臺,隨意看了一眼,輕輕地搖頭,“宋代的珍品,我還真是不敢要呢。”
喬遠也沒有接著說賀禮的事,而是端坐,扭頭看了一眼窗外,“九歌,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徐家不可能永遠盤踞在這個帝國的巔峰,你應該清楚的?!?/p>
“以后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驚墨,還有我們的下一代,一定會的?!卑簿鸥栊α诵?,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時候你也只有十八九歲,當著驚墨的面嘲笑我,跟個丑小鴨一般。而如今,只怕丑小鴨三個字你是當著我的面說不出來了的吧?這世間的事,真是很難說。如果沒有大哥的死,不論是欺負過我的還是嘲諷過我的,我真的沒有心去惦記,可大哥死了,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改變,就不會改變的。很多人,很多事,會把人逼的無路可走?!?/p>
“徐少蒼的死,徐家的打擊很大,你愛的是徐驚墨,你希望把他推到風尖浪口上去?”喬遠道。
“我會陪著他,是生是死,我都會和他一起,死,沒什么好怕的。這么一直充滿歉意地活著,才是最可怕的日子。”安九歌道。
喬遠點點頭,他欠身過去,握住安九歌扶在茶杯上的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在安九歌抗議之前,松開,道:“明天,回家的時候,一定要注意!”
安九歌的眼睛眨了一下,她微微一笑,道:“喬遠,你還是那樣,這一行真的不太適合你。”
“盜亦有道,九歌,這條道上,仁義禮智信,一樣不少。”喬遠道,“明天晚上八點的飛機,我會飛往美國,你回來送我嗎?”
“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就去送你!”安九歌道。
“好!”喬遠將那禮盒往安九歌面前退了一下,才起身離開。
安九歌坐在位置上,手里拿著這硯臺,打量一遍,才起身放到辦公桌上,她走到窗邊,看著喬遠的車離開。方才她的話沒有說完,那一年,她牽著徐驚墨的手,第一次看到喬遠,他說:“驚墨,這丫頭是個能夠變成白天鵝的丑小鴨?!?/p>
徐驚墨一時氣急,一腳踹過去,“你他娘才是丑小鴨?!?/p>
那一刻,她忍不住笑了,她的驚墨,總是連別人對她的一句玩笑話都撐不住。
晚上,安九歌回了徐家老宅,帝凡這邊的工作,她半點不擔心,帝凡已經是一個制度管理的成熟企業,如若不然,這么多年,一個執行總裁缺席的公司還能運轉得如此好,便是奇跡了。
安九歌陪著老爺子吃完飯,又下了一會兒棋,便進了房間休息。
睡到半夜里,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似乎是怕吵醒了她,輕輕地將她圈進懷里。徐家老宅如同一個軍事重地一般,無人敢膽大包天地闖進來,又是熟悉的氣息,安九歌翻身便窩進那人的懷里,“回來了?”
“嗯!”
熟悉的聲音傳來,便是一雙火熱的大手,如剝雞蛋殼般,將她剝了個干凈,一直折騰到快天亮,才放她睡去。
一切都還早,安九歌也不急,睡得飽了才起來,徐驚墨將她送到帝凡后,正要轉身離去,安九歌喊住了他,“哥,別把我輸了!”
徐驚墨一愣,便一把攬住她,“我帶你去!”
“不去!”安九歌道,“我還有別的事呢?!?/p>
“你別給我惹事!”徐驚墨反倒心里有些不安,安九歌不惹事,才怪呢!
賭槍是在靶場進行的,這里是一處私人會所,依山面水,岸邊楊柳青青,正是吐花的時節,岸邊衣影繽紛,盡是一些權貴子弟和富家小姐,端著高腳杯,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閑聊,他們的前面,是十來個封閉得極好的小房子,槍支便安放在上面,而水面的中間,豎起一樣多的靶子,一個個紅圈,離得遠了并不一定看得清楚。
日頭已經漸漸偏西,再不開槍的話,到時候時間晚了,光線暗了,就不好了。眾人不時地看向來路,不時地失望,直到徐驚墨從路上過來,才算是松了口氣。
楚頌迎了上去,戲謔道:“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
“是么,我若不來,你們敢放槍?”
徐驚墨淡笑一聲,一句話,倒是把楚頌鬧了個臉紅。但的確又如此,他們老早就來了,說好的正午十二點開始,硬生生為了等徐驚墨,等了兩個多小時。
“開始吧!”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開始公布這一次各家的籌碼。楚家是一處商圈,算得上是放大血了;南家是海外的一家小小軍工廠,雖然小,但軍工廠的價值不能夠以大小來衡量的,安家的籌碼一處,頓時全場轟然,竟然是安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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