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晚自是狐疑滿腹,不失警惕之心的去取來的冰靈草。同之前取的那棵一樣都是三百年份,只是這株則多吸了幾日綠芒,瞧著則更加的精神。
李陵接過冰靈草贊道:“師妹來這里時日雖短,可這護理靈草的能耐卻是好得很。往日里我和陳師兄倒也沒少過來,可哪次取得靈草也不如這兩次來的好。宗主還夸贊錢師伯會帶人,將才來不足一年的新人教得這般好,也難怪他放心把這里交給師妹你了。”
這一番話里透露出的信息量很大,夏清晚也就明白這兩個家伙到底是因為什么對她改了顏色。原來是最上頭的老大表揚她了,估摸著當時并不是敷衍,多半是贊不絕口那種。不然的話,這兩人也不會變化這么大。
想必定然是宗主得了靈草練出的丹藥服用后覺著郊用較之以往好上許多,這才發出幾聲感嘆被兩人聽到,才會有此一出。
不管怎樣,只要這兩人不再打她的主意那便好。
“兩位師兄說的是,錢師伯種植靈草這么多年,自是有一番心得,否則也不會管理宗門這么一大片靈田了。”夏清晚避重就輕的把功勞全往錢修士身上引。
錢師伯有幾分能耐倒也不假,只是還沒到她說的那種地步。若真是那樣的話,也不至于到了幾日前才顯出端睨來。常來取靈草的李陵和陳平兩人十分清楚,這靈草練制的丹藥究竟是給誰用的,以往那么多年一直都效用平平,單單現在才現出成果來,又恰好趕上錢師伯人不在,怎么都覺著有些奇怪。可問題是,除了錢師伯又會有誰有這份能耐呢?要講種植靈草,滿宗門里也找不出比他更厲害的人了。
除了他,也就只剩下眼前這將才練氣期的雜役。可要說是她,怎么都讓人無法相信。
想起臨來前宗主的交代,李陵和陳平互相對視了眼,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四周,除了靈田里長勢喜人的各靈草外,并無其他異樣。除了鼻間縈繞的淡淡香氣。
半刻鐘后,兩人返回主峰大殿復命時,天極宗宗主沐劍辰正和執事長老付逸飛低頭商談事情,見兩人入殿便停了下來。
沐劍辰將李陵送上來的靈草隨手揮入儲物戒中,抬眼望過去,開口問道:“你們過去可有什么發現?”
“稟宗主,并無什么發現。那雜役確實是練氣期修為,沒什么可疑之處。”
“也不是完全沒有可疑。”陳平上前一步接過話茬兒。
李陵感到意外的瞪了他一眼,相當憎惡他的所為,兩人一同出去,就算有發現那也該早點知會一聲,非得趕在宗主面前來這么一出,是想獨自邀功啊。
陳平無視他的目光,徑自跟沐劍辰道:“可疑之處就是那名雜役的修為遞增的速度有些過快,我找外門的人問了下,她剛進宗門時不過練氣一層修為,這才半年多時間已經升至七層。”
“哦?”雖是疑問句沐劍辰卻沒有太大驚訝。
付逸飛不緊不慢接言道:“練氣期修為精進的要快些,大半年升了六層雖說不錯,可到底不算太難,這也算不得什么。”
這倒不是托大之言,付逸飛是水木雙靈根,資質是非常之好,當初他練氣期時僅用了三月就升至了七層,當時可謂轟動一時。
對這個師侄沐劍辰自然十分清楚,他本人練氣期時倒是沒有這么快,卻也出現過一月升兩層的時候。練氣期算是入門,資質好的修真者確實有速度快的,可等到筑基期后就會慢上許多了,這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陳平似乎早就料到兩人的反應,故意賣完了關子后接著道:“可問題是這名雜役她是個五靈根,還是雜亂不一的那種。”五靈根還有各靈根粗細均勻和雜亂無章之分。前者可抵四靈根低等,后者則是徹徹底底的廢資質了,也就將將比凡人的六靈根強那么一點點。
聞言,沐劍辰和付逸飛同時動容,前者終于用真正疑問句的口氣‘哦’了聲:“這倒是稀奇了,一個五靈根也能有這等成就,當真是不易了。”
付逸飛也點點頭:“的確,五靈根的資質再好也就練氣十一層,再難有精進。這千年來我也就只見過師妹一人筑基成功,他者多是徘徊在五六層。只可惜她——”剩下的話沒說完,眸光黯了黯。
李陵和陳平見此不免有些狐疑,心道這執事長老的師妹不就是
執法長老莫蘭玥嗎,她不是三靈根資質嗎,什么時候成了五靈根了?
兩人正當疑惑不解之時,就聽沐劍辰嘆了口氣道:“當年那場大戰誰也沒得到好處,君輕隕落也是個意外,是誰也沒想到的。你師傅他現如今這樣——唉,這都是劫數啊!”
付逸飛似想到過往,臉色黯沉不語。
李陵和陳平見狀也隱約猜測出執事長老恐怕還有一位師妹,因為某種意外隕落在當年修真界千年前的那場大戰上,而且可能還跟兩位長老的師尊,也就是宗主的師弟云塵老祖的病情有關。
提到那位,兩人不僅暗嘆一聲,聽說當年的云塵道君可是驚才艷艷,是五大宗里最年青的金丹修士,一柄凌天劍在手,曾獨挑過當時魔域三大領主,兩大宮主,一門門主而未有敗績。只可惜天爐應才,不足兩百歲上,將才結嬰便練功過度以至走火入魔,整個人都瘋魔了。
就為這,宗主的師傅也是老祖的父親,也是當時天極門首座長老心都操碎了,臨隕落前還在惦記著這個兒子。
當然,這些都是零七雜八,東拼西湊聽來的,真假有待考量。不過,看剛才的情形,似乎還另有隱情。
不過,就算再好奇,兩人也知道什么事該問,什么事不該問,在見到宗主和長老雙雙沉默陷入回憶中,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退出了大殿。
直到了門口,李陵猛然間想起了靈田周遭散發出的香氣:“哦,對了,還有這件事沒有稟明宗主——”
陳平拉了他一把:“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等過會兒再來說吧。”
李陵望了眼里面沒出聲,心中卻在暗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不是想著單獨跟宗主稟報,真以為我大意一次被你占了先,還會再被你耍一次,休想!”
此時的夏清晚正在給靈草除蟲,渾然不知有人因為想要博得重視將原本并不算太大的事夸大其詞,因而引來了某些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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