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笑了起來,山谷里吹來的冷風(fēng),將原本就有些凌亂的發(fā)絲吹得隨風(fēng)飄揚。明明是大笑,可卻聽著驀地感到滿是悲涼!緩緩將發(fā)簪上的金步搖取了下來,三千長發(fā)如瀑布般傾瀉于腰間,美得不可思議。
看著金步搖上匍匐起飛的鳳凰,這是東方澈親手給她戴上的,這金步搖是東方澈母親留給他,讓他送給他心愛的女人。當(dāng)初沐雨戴上這金步搖時心里像摸了蜜一樣甜。睡覺時都將它放在枕邊,舍不得離太遠(yuǎn)。
可如今卻像千萬斤石頭般壓得喘不過氣。緊緊拽著手里的金步搖,鋒利的棱角深深劃破她的手心,鮮血淋漓。可她卻感覺不到半分疼痛。
“東方澈,你知道嗎?我沒有家了,母妃走了,父王走了,云香也走了!他們都走了,你說現(xiàn)在我該去哪呢?”言語越來越悲涼,可她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看她痛苦不堪,東方澈的心揪得生疼。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像千萬棵刺一般牢牢刺著他。“雨兒,你還有我!以后我們會會有很多孩子,他們和我會一直陪著你,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的,回來好不好,聽話!”吹過的風(fēng)讓他害怕一不小心將她帶入萬丈深淵之中。
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一雙美目緊緊看著東方澈道“我好后悔,如果我不認(rèn)識你,或許我就什么都不會失去了。母妃在,父王在,云香在。我們一家人一起多好多開心啊!可是為什么要我偏偏遇見你,如果注定我們生生世世要相遇,那我寧愿永世留在枉死城中做個孤魂野鬼。也不愿與你有半分瓜葛……”。
拋開手中的金步搖,隨著風(fēng)飄落入身后的萬丈深淵之中!也許這才是她最后的歸宿吧!
“雨兒……。啊……不……”忍著疼痛奔向那萬丈深淵,指望能隨她一起沉淪下去。
冷戰(zhàn)猛的狠狠將他按住,看著他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樣子,心里一驚!“王爺,不可沖動……”
數(shù)月后…。
絕命涯的涯頂上扎滿了帳篷,冷戰(zhàn)配著長劍,進(jìn)入其中一個帳篷。
酒氣沖天,讓冷戰(zhàn)微微鄒了鄒眉。地上躺著一個衣冠不整的男人,滿地的酒缸亂成一團(tuán)。
蹬下扶起地上爛醉的人,將他扶在床上!吩咐下人打掃了一下,又端了些清水來給他擦了擦了臉。
床上的人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是冷戰(zhàn)連忙抓著道“找到了嗎?”
看著床上滿臉期待的人,冷戰(zhàn)輕輕嘆了口氣道“屬下派出去的人在涯下發(fā)現(xiàn)一具腐爛的尸體,尸體旁發(fā)現(xiàn)了這個?”說著將手中的已經(jīng)碎成幾半的玉鐲遞給床上的人。
如果不是細(xì)細(xì)看,你不會發(fā)現(xiàn)原來床上那個衣冠不整,長滿胡須凌亂不堪毫無美感男人原來就是數(shù)月前看著沐雨跳涯的東方澈。此時的他簡直就是可以用“邋遢”兩個字形容。
慢慢接過幾半碎裂的玉鐲,雙手抖得厲害。兩行清淚緩緩流下,閉上眼睛哀傷道“為什么現(xiàn)在才找到?為什么你們現(xiàn)在才找到她?”
冷戰(zhàn)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王爺,王妃的尸骨屬下是在半涯的石縫中才找到的,王妃跳涯時正遇起風(fēng),所以才落入半涯而亡的!”
……。
次日,冰國都城傳來六王妃因病懵逝,六皇子?xùn)|方澈為其王妃沐氏舉辦了舉國哀悼的葬禮,將其葬入祿山皇陵。
這年年低,冰國三皇子?xùn)|方睿起兵逼宮,六皇子?xùn)|方澈就駕有功,皇上下旨冊封其為當(dāng)朝太子。三皇子?xùn)|方睿大逆不道,迕逆犯上,削其爵位,將其幽禁宗人府。永世不得外出半步。
次年!東方嚴(yán)在太極殿升天,傳位太子?xùn)|方澈。
坐在金鸞上的東方澈,接受著大殿下的百人同聲異口的朝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看著這萬眾異聲的朝拜,明明是激動不己的,可東方澈卻覺得索然無味。
這個位置讓他失去了太多東西了,即便有了這萬畝江山也換不回她。
撫摸著衣袖下的金步搖,心里的疼痛卻無限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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