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宣華殿上,皇帝沈成壁一身龍袍加身,雖已年過五旬,卻不顯得老成。即便眼角有幾縷皺紋,皮膚保養得到,從五官上,不難看出,相必年少時,也是一俊朗如斯的美男子。
皇帝愛美,眾人皆知,三皇子這點,隨了他,皇帝愛享受,眾人皆知,三皇子也隨了他,皇帝多情,三皇子也確確實實隨了他!
“眾愛卿平身吧!”
“謝皇上!”
皇上望望殿上的眾臣,眼角捉住那一片雪白,蕭寒就是這樣,沉默不驚風雨,卻總是出色的無法讓人忽略,你越是不讓朕注意你,可朕偏偏就第一眼看到你!
“蕭寒!過來!”負手而立的蕭寒,正在思索如何對付封賞的事情,頭頂一道威嚴蓋儀的聲音傳來,心中叮——的一聲。
雙眼目視前方,從重臣之間列出,走到皇帝跟前,跪下。
不卑不吭,不驕不躁,不急不緩,皇帝真是越看越歡喜。
“蕭寒,今日進宮,你可曾見過初月了?”皇帝問得雖語氣和藹,卻直截了當!蕭寒深知,這句話問的…暗藏玄機!
思索片刻,定了定神色,蕭寒如實回答:“啟稟皇上,臣前日回京,便已見過大公主。”
皇帝聽了,更是和顏悅色,“呵呵,蕭寒,朕深知,杞國自建以來,你功不可沒,你的爹爹和爺爺,更是為我們沈家付出了汗馬功勞。此次回京,你可要朕賞你寫什么?”
糟糕!蕭寒心中警鈴大作,皇帝這次是逼上梁山了。賞?蕭寒有家無人,要賞賜做什么?蕭寒不需女人,不看重金銀,官位已經是杞國第一將軍,你無非是想賞給我……
“蕭寒,請求,過幾日,我君駐扎塞外,防攻備打寶麓國之時,將三皇子發配軍營,輔佐微臣。”
……
宣華殿上一片寂靜……
……
蕭寒抬頭望了望皇帝,威嚴不失,方才自己的話,也不由得他拒絕,這便是自己要的賞賜。
皇帝沉默片刻,殿上一直擁護秦蕭寒的文臣武將卻是驚心吊膽,這不是……明擺的,拒絕那個“誰”么?蕭寒,你做事情怎么總是不要命呢?戰場如此,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
皇帝到底是皇帝,一個公主怎么比得過江山呢?況且,蕭寒,也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此事先暫且做罷!
“哈哈哈!不愧是我杞國的將軍,蕭寒亦不是庸俗之人,朕怎得忘了呢?好,那朕,就把老三,賞給你了!也好改改他這魯莽成型的性子!”
皇帝笑了,莫子君卻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呢?喜的是,自己還是有機會的,憂的是,大公主初月,終究還是沒有等到大將軍……
沈冥羽聽到這話,卻坐立不安了,軍營里?打仗去?全都是男人,并且只能穿軍裝,自己的繡花紫袍呢?還有…如煙…我的如煙,才剛剛春宵一刻,就要生離死別…
皇帝看著自己的兒子,怎么的,怎么的就差這么多呢?這個兒子,優點是一點沒隨朕,竟隨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老三,過來!”
沈冥羽,緩緩地,緩緩地,走到皇帝老爹跟前,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與剛剛進殿時的騷包樣子差了許多。跪下,“兒臣在!~”
“朕問你,聽說前日,你在雕花樓為蕭寒設宴,竟把你皇爺爺賞賜給你的玉佩輸了去?!”這!…三皇子著實被皇帝驚著了?這風口還真是大呀!這么快就傳到父皇耳朵里,算了,如果去軍營能把這件事情折一折,倒也劃算!
“啟稟父皇!您是有所不知,贏走紫金玉佩的那位小公子胸羅錦繡,口吐不煩,小小年紀,卻才情敏捷!饒是,大將軍如此才華,卻也敗給了他!”說完,回頭望望蕭寒,對不起了蕭寒,你拿我當擋箭牌,我亦拿你當擋箭牌,我們,就這樣,擋來擋去吧!
皇帝看向蕭寒,問道:“蕭寒?此事果真如此?”
只見蕭寒面不改色,沉聲答道:“啟稟皇上!此人天生奇才,臣,對對子都尚未及他!三皇子踢花球便也輸給此人!”
“踢花球?老三?你怎得竟玩兒些鶯鶯燕燕的東西?不成才!你還輸了你?!”皇帝疾言令色,一只手指向三皇子,三皇子其實很想說‘你不也是,竟跟你后宮里的那些各種良人家眷玩這種鶯鶯燕燕的東西么?’可出口的卻是:“父皇贖罪,兒臣,兒臣愿隨大將軍前往塞外,將功底過!”蕭寒!這次你害慘了我了!
皇帝擺擺手,“罷了,罷了,朕也不予追究了,你知悔過就好。此人是何來歷?為何如此才華,卻不考取功名?”
蕭寒心中又閃過莫子清踢花球的那一幕,歡樂可知,明動非常,此人不是讓人過目難忘,而是…難以忘懷!
“啟稟父皇,此人喚作‘青子墨’,未查明來歷出處,方許年紀尚小,未到達考取功名之際,尚許,此人志不在此。雖然,兒臣與他對手,但此人生的明眸皓齒,眉清目秀,或許是家中經商路經此地。”
皇帝聽此,也是吃驚一番,若說蕭寒比不過的人,天下還真是沒有幾個,秦家世代,家規甚嚴,子子孫孫文武雙全,連蕭寒都不及的人…?姓青?天下間還有姓青的?
莫子君聽得那是冷汗直流,小妹呀小妹,你說你沒事去贏什么玉佩呀!若真是找到了你,恐怕你這此生都難以安定!
正想到這里,便聽到一道威嚴的聲音傳到耳邊:“莫子君,你家中世代經商,你可曾聽過此人?”
莫子君還沒到皇帝跟前,現在就要跪了!“啟稟皇上!微臣,家中雖經商,可微臣自十八歲起,便跟著將軍打天下,家中之事,知之甚少,并未聽說過有‘青子墨’此人。”說完,頭也不敢抬起,反而垂的更低。
“罷了,罷了,何必費勁唇舌,四處探問。眾將士凱旋歸來,朕統統有賞,今日,不談國事,只有家宴。來人啊!擺宴!給眾位愛卿賜坐!”
看著殿上香艷之至的表演,眾臣覺得別無可觀,可蕭寒與莫子君覺得甚是無趣,一個只顧低頭喝酒,不管是四處艷麗滿目的表演,還是喝醉酒紅了臉的三皇子的絮絮叨叨,蕭寒都如定海神針一般,充耳不聞。另一個呢?
夜深人凈,秋風吹過,在這深夜里顯得則是炸冷的,莫子君滿懷心事的走在小路上,兩旁花朵已落滿了露珠,花還是那花,可看花的人,卻再也不看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也不知人生歲月有幾何?
不知不覺,已到了福寧宮門口,原來腳不是用腦支配的,而是用心。
望著里面燈火通明,還不是傳出陣陣瓷器破碎的聲音,那刺耳的聲音,顯得與這諾大的皇宮格格不入。
莫子君知道,大公主又在鬧脾氣了,八成是知曉,今日大將軍在殿上的事情。莫子君聽到:“滾開!都滾開!別理本公主!”話閉,又是瓷器破碎的聲音,莫子君前行兩步,又停下,自己這樣進去,又算是什么呢?
摸摸胸口,從里面掏出,今日進宮之前,早早為大公主買下的“鳳梨酥”,彎腰,放在宮門口,拾起地上的石子,用力的打在了窗戶上。閃身,躲在了門口。
小丫鬟聽到動靜,趕緊出門口望望,大公主最愛吃的“鳳梨酥”?拿起,歡天喜地的跑進殿里。
哭聲,吵鬧聲,止住了,莫子君的心也安定了,牽掛著一個人的習慣,久了,便也成了自己的習慣。
莫子君不知,大公主見到了鳳梨酥,便想起了兒時,總是纏著蕭寒去宮外為自己買“鳳梨酥”。蕭寒,是你嗎?
咬下一口,上面還有些許體溫,臉上淚痕未干,卻也破涕為笑。大公主便是這種性子,怒也快,樂也快,喜怒無常,雖時常暴躁不安,卻也有溫柔可人之時。什么都不如,活著!除了…蕭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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