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盛歡的睡眠從所未有的好,睡得連被子都掉在了地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她爹上早朝前順便問了問百鳳,“小姐起來沒?”
百鳳看了看小姐的房間,很是為難地搖了搖頭,還早著呢。
盛仲廷沒話說了,瞅瞅這時間,一個姑娘家家的還睡懶覺,普天之下也就她一個了,算了,由她睡吧,就當能睡是福。
搖了搖頭,就出門去朝廷上朝了。
等到太陽高高掛起時,盛歡才伸了個懶腰從床上慢吞吞地爬起來,百鳳趕忙端熱水進來。
“今兒太陽怎么沒昨個亮?”她瞧了瞧外面的太陽說道。
百鳳對自家小姐沒有更佩服,只有五體投地,“小姐,因為您比昨個早起了半柱香。”
盛歡這才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原來我起早了。”
這還早?百鳳不得不被自家小姐的精辟言語所傾倒。
洗漱過后,盛歡隨便扒了扒早飯,眼珠子又不安分了,總往外面看。百鳳知道,小姐又想著溜出去了。
果然,半晌后,盛歡從箱底翻出一身男裝,窸窸窣窣地換了起來。
百鳳想勸,被盛歡一句話給掐滅了,“你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嫁給看門的阿黃。”
嚇得她啥話也不說了,死死地閉上了嘴。
阿黃是府里一個守門的,人矮結巴,長得很丑,還很窮,是當初盛夫人好心從街上撿來的。
“聽話,在家里守著,小姐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她手拿一把扇子裝了裝風流,丟下幾句話,就沒了人影。
興致勃勃地去翻了墻,翻墻時衣服不小心掛上了釘子,等雙腳一爬往下跳時,很悲催地,“刺啦”一聲,衣角被撕裂了一大塊。
盛歡愣愣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角,這翻個墻咋還自帶伴奏呢?這該咋辦?
她靈機一動,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嘩啦一聲把衣角撕裂處都裁了,別的沒啥,就是衣服下身變短了。
哎,沒辦法,自從昨天在皇宮御花園采了幾朵花,品味都變差了。
她把扯掉的衣服下擺一丟,樂呵呵地走了。
人家盛歡逛街,不放過注意男色,碰上了長得可以的,不忘多瞅上兩眼,女的好看的,也一并入了眼。
逛著逛著,碰著一個賣胭脂水粉的攤子,她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小攤販熱情地向她推銷著胭脂,“公子,試試這個,現如今京城的夫人小姐都愛用這個。”
說著,把一小盒紫紅色的胭脂遞到她面前。
盛歡對這不太在行,卻也聞了聞,很不幸的,她重重地打了個噴嚏,連著還打了好幾個。
這啥胭脂,能熏死人,夫人小姐把這涂上臉上,想想都覺得滲。
小攤販有點不高興了,一把奪過胭脂,“你買不買?”
“買,當然買。”盛歡覺得有點意思。
“四兩銀子。”小販一口價。
盛歡也很爽快,“三錢。”這價錢砍的,能讓人大出血。
小販惱了,“滾遠點。”
話音剛落,盛歡又很給面子地打了幾個噴嚏,手中的胭脂一把被小販奪了去。
“大家快來看看啊,我在這胭脂里面怎么看見了口水噴嚏呢?這讓我以后怎么還敢來這里買啊!”很無恥地,她四處嚷嚷。
小販嚇了一跳,趕忙四處陪笑,讓她住口,“成,成,我怕了你了,三錢!”他咬牙一狠心,將胭脂給了她。
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
周圍有路人紛紛向這里看著,盛歡不慌不忙解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公子眼神不好,看錯了。”
只用了三錢就買到了這個胭脂,盛歡哼哼著走了。
走到前面不遠處,發現青樓今日大打折扣,盛歡覺得今天的日子還不錯,扇著扇子就進去了,滿眼都是漂亮姑娘。
其實當男的也不錯。
她找了個座,立刻就有個小二來了,“公子,點些什么?”滿臉帶笑。
盛歡十分闊氣地問道:“你這都有什么特色的菜啊?”
小二討好地說道:“黃燜雞,荔枝肉,珍珠元魚,赤龍奪珠······。”一大串名菜報了出來。
盛歡揮了揮手,眼睛一直看著臺上的歌舞,“先來一盤花生嘗嘗。”
小二聽了這話,立刻像是被澆了半桶冷水,態度轉變,輕蔑地撇了她一眼,憤憤地走了。
不一會兒,一碟花生被甩到了桌上。
盛歡伸手抓了一把花生,津津有味地嘎嘣嚼著,吃得香。
小二在一旁等了半晌,本指望著能得個賞錢,瞧她這樣子,恐怕是無望了,“切,窮酸樣還來什么青樓,整個一窮光蛋!”
盛歡也不知有沒有聽見,邊吃邊喝著,悠然自得。
她嘖嘖贊嘆著頭牌姑娘的舞姿身段,不愧是頭牌,這臉蛋,這胸······,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不能比。
比起頭牌姑娘,盛歡更喜歡看那個彈琴伴奏的男琴師,長得英姿倜儻,明凈俊氣。
于是乎,臺下的人都在看臺上,就她一個人盯著琴師看。
一曲完畢,老鴇上臺讓大家競價,興奮的少爺公子們紛紛出著高價。
盛歡一溜煙,去了琴師身旁,知道抄近道。
琴師正在收琴起身,被盛歡擋住了路,“公子,請讓一下。”
她看著他,“你娶老婆了嗎?”這話夠直白。
琴師也驚了一瞬,看著她,搖了搖頭。
“有兒女嗎?”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
琴師更驚,深刻地打量著她,接著搖了搖頭。
盛歡從懷里掏出了方才三文錢的胭脂,遞給他,“送給你。”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詭異,一個男人送另一個男人胭脂,不是斷袖是什么?
陸續有人看了過來,不敢置信。
琴師怎么敢接,站定在原地。
“你的活兒厲害嗎?”此話一出,震得人外焦里嫩。
活兒,指啥?床上的?兩個男的······
琴師眼神驚悚。
盛歡淡定極了,琴技不就是活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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