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后,京子宸和身后隨從從普陀寺回來,剛走進大門,就聽侍衛稟報,盛歡白天企圖從前后門出去。
“她人現在呢?”京子宸挑了挑眉毛,扯了扯唇角,無非有兩種情況,要么盛歡尋了別的法兒出去了,要么重新找到了什么新樂子,否則她是不會安分地呆在宅子里的。
他猜對了,盛歡真的找到了新樂子,這個樂子就是他的九弟,京子挽,這是他沒想到的。
侍衛恭敬地稟報道:“回太子殿下的話,盛小姐還在宅內。”
京子宸倒真想知道她在干嘛,靠什么打發這一天時間的。
“殿下,要不奴才去看看盛小姐?”陸生上前試探性問道,看得出爺對這位盛小姐有些不一樣。
他瞟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了句:“不用,多事。”
陸生卡在原地,他多事了?難不成是他想多了?
掛在樹上的京子挽是今日過得最辛酸的一個人,居然還被一個不要臉的女人給襲胸了,千算萬算,都算不到翻個墻把自己給翻栽了。
剛開始他還扯著嗓子喊人,利言相向盛歡,誰知盛歡聽他鬼哭狼嚎就跟聽小曲沒什么差別,吃了口冰后,笑瞇瞇地對他說:“繼續,別停。”
后來他就沒聲兒了,倒掛在樹上退變成了猴子,長日光沐浴暴曬,就是豆漿都能曬成豆腐皮。
他被掛著,盛歡睡著,下午就這樣過去了。
到了飯點,陸生來喚盛歡去飯廳用晚飯,“你家小姐呢?”他問百鳳。
百鳳正在屋子里整理衣服,抬頭看了看后院。
陸生會意,徑自走向后院,看見盛歡正躺在躺椅上。
“盛小姐,殿下讓您前去飯廳用飯。”他噙著笑,態度很好。
盛歡懶懶地應了聲,呼氣伸了個懶腰,瞇著眼睛看了看天,天都晚了,“走吧,去吃飯。”她餓了。
掛在樹上的京子挽好不容易盼來了人聲,高興壞了,腦袋發昏,定眼一看,像看見了一顆大救星,趕忙啞著嗓子像鴨子叫似的叫道:“陸生,陸生,趕快來救小爺,快點!”
陸生剛開始還沒注意到樹上掛著個人,如今聽著聲音,一眼看去嚇了一跳,這樹上咋還吊著個人?要是天也黑點,準能嚇死人。
“你,你是誰啊?”
京子挽有想罵人的沖動了,“你趕緊給小爺滾過來,要不然你就會在小爺的葬禮上哭了!”
陸生趕忙走上前去,低頭認真地看了看他的臉,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他的心臟給嚇蒙了,“哎呦,九皇子,你怎么在這啊!”
真正被驚到的是盛歡,她耳朵沒聽錯吧,陸生管這掃把星叫什么?居然叫九皇子!九皇子,不就是那貨的弟弟!
盛歡頓時有想死的心,拽著東梁國的九皇子的衣領子轉了幾個圈,再把他倒掛在樹上,襲了他的胸,還想把廚房里的大花許配給他,讓他湊合,對了,還說他長了副采花樣。這些過去種種能不能當做沒發生過?回憶不堪回首啊!
要不讓他把自己掛在樹上一回,再把對他做的事重新復制一遍用在她身上,這樣總會解氣吧?只是襲胸,有待考究。
陸生趕忙叫了人來,一群侍衛聞聲趕來,將狼狽不堪的九皇子救了下來。
盛歡見著人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剛一轉身,更苦逼的事在后頭,咋沒人告訴她京子宸這廝在身后呢?
京子宸不知何時來的,身姿挺拔修長地站在她身后,俊朗飄逸,魅惑氣息鋪面迎來。
盛歡覺得此刻保命要緊,不是貪男色的時候,忽的揚起人畜無害的笑,“殿下,您定是剛吃完飯,您老好好在這消消食,賞賞月光,看看您的老弟,我就不在這寒磣您了,先走了!”
一頓廢話后,她蹬腿就準備溜了。
“慢著。”兩個字拉長了音砸在她的頭上,生生止住了她前進的腳步。
盛歡暗罵,這廝怎就這么喜歡放馬后炮?“干啥,您舍不得我?想讓我陪您一起賞月,消食?”
這邊京子宸還沒答話,身后被解救下來的京子挽出聲了,嗓門跟即將下鍋煮的鴨子似的,沒別的特別,就兩個字——虧腎。
“八哥,你可不能放過她,需得好好教訓她!”
原來京子宸就是他的八哥,現在她算知道他之前說的“等我八哥回來,要你好看”是什么意思了。
的確是會好看。
京子宸看著京子挽,眼神視線集中,盛歡瞧著這眼神,八成是個好兄長!多專注。
“你是不是在外游玩傷到腎了?怎的這么窩囊?”
“噗嗤,”盛歡略微抱歉地看了京子挽一眼,不好意思,她一不小心沒憋住。
京子挽不吭聲,這孩子的心傷到了。
京子宸臉色不變,轉移視線到盛歡身上,冷冷地說道:“盛歡,跟我走。”說完,轉身酷酷地走了。
待他走遠了一點后,盛歡點了點頭很理解地拍了拍京子挽的肩膀,語重心長表示體諒,“哥們,傷腎不著急,我這有藥,吃完大補,就是你這智商挺讓人捉急,實在不行吃點豬腦吧!”
話落后,她很理解地點了點頭,嘴角憋不住笑,走了。
徒留京子挽一人在撓心,憋屈至極,“看什么看!快服侍本皇子沐浴,要不然喂你們吃豬腦!”
九皇子發飆了,侍女誰敢不從,忍著快內傷的笑趕忙服侍著。
盛歡走在路上,想著方才京子宸慢火燉鴨子說出的話,牛,這廝真是牛。
她站在京子宸的房門外,多揉了揉眼睛,直到眼睛發紅才推門走了進去,這樣才能裝小白兔扮柔弱不是?
入了屋,她看見京子宸正坐在圈椅上,腳邊居然趴著那只大白狼狗,這狗何時被牽過來的?不過,說實在話,這狗見了他還真會裝嬌羞,跟剛出嫁的新娘沒兩樣。
他給狗喂了一塊芙蓉糕,大白吃得高興。
“盛歡,大白好像有點瘦了,你覺得呢?”半晌,他開口了,出口問她,嗓音像是被泉水浸泡過的玉器一般,冰涼通透。
瘦了?身子瘦了還是臀部瘦了?這狗吃得明明比她吃得還多好不好,說是減肥也沒敢真給它減,怕它虛脫了。“我沒覺得,定是太子爺這幾日人見多了,狗見少了,所以眼神出差。”
“也是,本宮見你見得就挺少的。”他心口了然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把本宮的弟弟吊在樹上一天,你說這筆賬該怎么算?”
他的前半句話,盛歡怎么聽怎么別扭,沒反應過來,后半句話明白過來他是要跟自己算賬。
“這,我又不知道他是九皇子,我要是早些知道,就算把他送給我也不敢啊!”她努力為自己開脫,把自己開脫得干凈。
京子宸又給大白拿了塊綠豆糕,似笑非笑,“餓了吧?”
盛歡驚愕,這話題轉得太快了吧!停頓了兩秒,趕忙點了點頭,她晚飯還沒吃。
京子宸把一盤還沒碰過的桂花糕賞給了她。
她不吃白不吃,拿了一塊塞進嘴里,味道不錯。
“喜歡吃?”“嗯。”
“大白也喜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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