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宮內(nèi)派來內(nèi)監(jiān)傳來一道臨時加急的明帝口諭,“這道口諭是皇上給太子殿下的。”
陸生見了他,也很熟,他是皇上貼身內(nèi)監(jiān)孟喜手下教出的徒弟,小順子,年紀(jì)還小。
“隨我來。”陸生對他招手示意。
小順子隨后跟上,穿過長廊,進(jìn)入太子臥房。
聽到明帝傳來的口諭,京子宸一點也不驚訝,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小順子站定在他面前,鞠躬行禮,“殿下,皇上命我傳一道口諭給您,六皇子在大西北勝利擊退來犯羯族,并和他們簽下契約,不日將班師回朝,皇上在宮內(nèi)設(shè)了一場慶功宴,命您明日務(wù)必回京。”
京子宸聞言,點了點頭,“回去稟告父皇,我會的。”
見任務(wù)完成,小順子恭敬地回道:“既然口諭傳到了,奴才還要回宮回稟皇上,就先走了。”
他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陸生,“送小順子出去。”
陸生領(lǐng)命,向他伸了伸手,引他出去。
京子廷文采好,武學(xué)兵學(xué)精通,此番勝利回朝,風(fēng)光無限,必會得到皇帝重賞,他的母妃是當(dāng)今居住九華殿的麗妃,多年得帝盛寵不衰,母家是從六品的光祿寺署正,這和其他后宮女子家世相比,出身低下,偏就很入皇帝的眼。
最近聽聞,京子廷回京每到縣城,必定會有百姓沿街跪地歡迎,擁戴程度極高,民心所向。
昨夜請來的大夫給盛歡看完傷,開了幾服藥,讓百鳳每日三帖煎給她服下。
盛歡的脖子上的瘀傷被包上了紗布,其余身子有擦傷處也上了藥,百鳳看著她,眼淚一直沒停過,小丫頭抽抽泣泣,傷心可憐。
盛歡就算想安慰她,也怕是有心無力,“哭啥?你家小姐好不容易難過生死關(guān),你哭喪呢?我可不想沾上晦氣!”
百鳳立馬閉嘴止住了聲,“小姐,你快嚇?biāo)牢伊耍阋腔夭粊恚揖腿フ夷悖 毙⊙绢^啰嗦嘮叨,可是心眼實在。
“找我?可別,我可不想要你這個拖油瓶,沉得慌!”
百鳳嬌嗔一聲,也不說話了,忙把被子給她蓋上,讓她快點休息。
一夜過后,盛歡醒來,竟然悲催地發(fā)現(xiàn)自己出不了聲了,喉嚨嘶啞疼痛,輕輕動一動都很疼,她嘗試著出聲,可出來的只是支離破碎的哼唧聲,她絕望了。
想想看,平時一個話多的不得了的人,突然間啞了,這是什么感覺?是多么痛苦的折磨。
百鳳伺候她起床梳洗,過了一會兒,她有些不習(xí)慣,別扭疑惑地抬頭看著自家小姐,“小姐,你今天怎么變淑女了?”
盛歡露出猙獰的小表情,重重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哼哼了幾聲。
百鳳驚了,“小姐,你變啞巴了!”聲音很挺大,臉盆里的洗臉?biāo)碱澚祟潯?/p>
盛歡縮了縮耳朵,眼神憤憤地瞪著她,叫啥,有啥可叫的,炫耀嗓門大啊!
百鳳立刻閉上了嘴,不吭聲,將毛巾遞給她,“小姐,其實不說話也挺好,人家名門千金各個惜字如金,沒事,咱也學(xué)學(xué)人家。”她試探性地安慰道。
盛歡接過熱毛巾,斜撇著她,眼神懷疑,真的?
早飯后,百鳳將煎好的藥遞給她,讓她趁熱喝。
京子宸見到盛歡是早飯后,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傷,問道:“喝藥了嗎?”
許久沒聽見她聲,只看見她默默地點了點頭,沒出聲,他緊蹙著眉頭。
“陪本宮出去走走。”他起身,走了出去。
盛歡緊跟其后。
下人牽來一匹馬,盛歡看著馬,他是想外出走走?她還以為只是個府里走走。
京子宸順勢上馬,把手伸給她。
她用疑惑的小眼神直勾勾地瞅著他,盛歡慶幸,沒了嘴,自己的眼睛還真是靈活,什么意思都能表達(dá)出來。
“上來,本宮還能把你賣了不成?”眼眸深邃,漆黑。
她看著他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在說“賣了你也沒人要”,努了努嘴,還是把手遞給他,白看風(fēng)景,不要白不要。
京子宸拉她上馬,牽著韁繩,“駕!”嗓音低沉,有力。
盛歡在馬上一路顛簸,眼睛看著兩邊的風(fēng)景,沿路上,人不多,環(huán)境逐漸幽靜。
馬在一條河邊聽了下來,京子宸率先下馬,隨手將手伸給她,盛歡握住他的手下馬。
河邊的流水潺潺流著,綠草茵茵,鳥兒啼鳴,偶有小花點綴,馬低頭飲水,盛歡挺滿意這地。
京子宸坐在樹下的草地上,淡淡地看著眼前的景色。
盛歡瞧著他,這廝無論何時都是一幅畫啊,就這么普通地坐著,就能勾引人。
怎的?今天看上去怎就犯憂郁了?她走上前坐在他身旁,用胳膊肘頂了頂他,眼神疑問。
京子宸轉(zhuǎn)頭斜睨,嘴角單挑,“怎么?想當(dāng)本宮的小棉襖?”
盛歡鄙夷,一開口就不中聽,哪里會有憂?她好不容易慈悲一回,不說白不說。
“盛歡,宮中傳來口諭,我明天要回宮了,你走嗎?”他目視前方,開口不緊不慢問道。
她忽的轉(zhuǎn)頭,他明天要回宮?時間提早了?急忙又點了點頭,她當(dāng)然走,當(dāng)初來到這就是因為他祈福的緣故。
以后他在宮里,她在宮外,兩人估計很難再見,相處的這段時間,分開,她還有點小小的不適應(yīng)。
猛地,她又敲了敲腦袋,盛歡,你傻嗎?這貨這么喜歡損你,拉你做苦役,還整啥感傷?
這一路上,沒聽她出過聲,京子宸狐疑,“出聲說話,平日是個話撈子,今天啞巴了?”
她不想說?不是不得已嘛!她拿眼睛干瞪眼,又開始哼哼唧唧,沙啞斷續(xù),雙手胡亂鬼畫符。
京子宸瞟了她一眼,“行了,別再吱聲,果真是啞了,聲音跟鋸木頭似的,你看,鳥兒都嚇跑了幾只。”
她鼻尖有點汗,嗔目,張口咬住他的衣服。
他彈了彈她腦門,不悅,“屬狗的,走開,弄臟了本宮衣服。”
盛歡吃痛,不甘心,憋著勁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你······有······本事,來咬我啊!”那表情別提多欠扁,小人得志。
“你說本宮能跟你一般見識嗎?不能。”
盛歡一聽這話,洋洋得意,你終究還是拿我沒辦法。
誰料,下一句話射了過來,“跟狗較勁,豈不是拉低了本宮的檔次?”
“······。”我咬,我咬死你。
沒過多久,又賞了會兒景,京子宸拎著她上馬離開。
一件披風(fēng)悄然披在了她身上,沒解釋。
讓盛歡回房后,他走回偏房,青明在內(nèi)。
見他回來,正色說道:“殿下,明日午時六皇子的人馬到達(dá)京城。”
“嗯。”
“朝廷內(nèi)一些大臣近日內(nèi)往來頻繁,似在秘密商議,準(zhǔn)備向皇上啟奏,讓六皇子掌握兵權(quán)。”這并非小事,兵權(quán)對于一個朝廷國家來說,象征什么恐怕不言而喻。
明帝精明謹(jǐn)慎,多疑,兵權(quán)虎符一直被他掌握在手,就算打仗也是暫時給予兵權(quán)給將軍罷了。
京子宸面不改色,“知道了。”
若是六皇子真的得到兵權(quán),那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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