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京子宸遠遠知道什么東西最能讓盛歡長記性,罰罰體力是沒用的,唯有金錢上的懲罰才最刻骨銘心。
白紙黑字一張欠條被京子宸收入囊中,同時,盛歡的心分分秒秒都在滴血。
“現在身上有多少錢,先還本宮。”
欠條剛簽,他光明正大地開始要債。
盛歡滴血的心還沒緩過神來,就遭到逼債,“現在就要債?你是在要人命!”
簡直是雙重打擊。
人家太子爺一副賞花樣,游刃有余,“命先擱著,把錢先還了,你要是把命給本宮,本宮也收。”
她身上什么東西他不收?估計以后就剩身上這身衣裳了。
盛歡十分爽快地把頭一轉,瀟灑地甩出兩個字,“沒錢。”
“可以,正好中午,本宮去盛太傅家上門拜訪。”京子宸慢條斯理地抽出欠條,就跟甩手絹似的,起身準備邁步。
她一顫,連忙蔫了,跟霜打的黃瓜似的,極其不愿意地從兜里丟出一包銀子,心里難受啊!
京賤人拿到銀子,放手里掂了掂,照收不誤。
“那個啥······。”她趁機想說什么,又沒說出口,徘徊著,“給我留點碎銀子唄,還有點用。”
他瞥了她一眼,“嗯,也行。”
盛歡可算有那么一星點的心從谷底升起。
“不過,翻利息。”瞬間,這句話又讓盛歡的心摔回了谷底。
“還有利息?”欠條上也沒寫啊!
京子宸一眼沒見識傻帽的眼神瞟了她一眼,“高利貸,不收利息?”
我累個去,還高利貸,剛才怎么沒鬼告訴她,“放屁,高利貸!”
“你放個聽聽看,京子宸的教育不值錢?京都多少人做夢都想讓本宮給他們說教,都沒福氣。”
那他的意思是,她盛歡踩了狗屎運,積了八輩子的福修來的他這個大克星?
“我寧愿福氣薄,你老快速速散了吧!”
她對天發誓,要是京子宸是縷魂,她就算去借芭蕉扇也得把他給扇了不可。
此地不待了,再多待一會兒都是辛酸淚,她拍拍屁股走了。
“本宮送送你?”
盛歡頭也不回,丟腦后一句話,“滾蛋!”
青明站在原地,看著太子殿下,也聽到了盛歡的一聲暴吼聲,這姑娘,太粗魯。
這天晚上,盛歡時夜不能寐,一閉上眼睛就滿天飛著高利貸欠條,《女誡》壓在最上面的幾本書正被她的鞋子當腳踏。
這邊,元嫻也好不到哪里去,城南到城西,兩趟下來,天都黑了,腳底滿是水泡,痛得夜不能寐。
長樂宮內,京子宸的心情倒是很好,豆蔻見殿下一回來嘴角一直隱隱浮著笑,不知道為了何事。
這天之后,盛歡光榮地開始了躲債生涯,能躲則躲不是?躲不了上了案板再說。
有時,她也進宮,去太醫院找林望初切磋切磋醫術,偶爾聊開了,兩人總能有出奇的碰撞。
盛歡救命藥聊得少,偏聊一些致命藥,例如,鉤吻和長春花放一塊會產生什么效果,在傷口上若是撒上草烏粉會怎樣······
兩人順便搗搗藥,從各種舉動言語中,林望初看得出盛歡對毒物的造詣很深,她自己恐怕就在研制。
“你試過藥嗎?”他問道。
盛歡興奮地點了點頭,“當然。”
“怎么試的?”
她靜靜凝視他一會,忽的答道:“用自己試。”
林望初一驚,眼神異色。
盛歡陡然笑了,“逗你的,用貓狗試的。”
林望初也笑了,不過眼底仍有霧色未完全散去。
某種程度上說,盛歡躲債躲得還是成功的,起碼沒碰見京子宸。
然后,不幸就來了,她接到了六皇子生日的請帖,邀請她前去府邸參加。
她拿著金燦燦的請帖,沉甸甸的,本該是白吃白喝的事,可她笑不出來。
聽送請帖來的人說,請她務必到場,六皇子尤為期盼。
過著過著,再不想過也到了八月初二這天,她拎著禮物出發了。
盒子里的禮物,不貴,幾個壽桃,還是她臨時挑的。
禮輕情意重不是?
再說她窮,窮得不能再窮了······
吃,再窮也要吃個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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