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腦袋,隱隱的疼著,因為宿醉,胃里竟是還有一種犯嘔的感覺。
睜開眼,看著眼前這陌生的環境,唐曼奇腦中一片空白,看了看這寬敞的房間,她敢肯定的是,她真的不知道這里是哪!
“啊——呃——唔——”動了動身子。
天??!這是怎么回事?
她是在喝完酒之后被人打了嗎?怎么渾身上下,都像被人拆過重裝似的?
坐起來,感覺到一陣酒氣上涌,一陣頭暈目眩后,唐曼奇忽的一下又栽倒在了床上……
該死的夢頃陽,昨天到底灌了她多少酒?明知道她不能喝酒,他不但不攔著她,反而讓她喝這么多。
眼前……那雪白的床單上,一滴滴的是什么?
血?
她往前蹭了蹭,瞪大了那雙恍惚的眼,盯著床單上的血跡愣怔,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過去了……
唐曼奇艱難的吞了下口水,隨后又舔了舔發干的唇瓣,慢慢的把手伸進了被子里。
就見那粉嫩的小臉上頓時慘白無色,她抽動著嘴角,不斷的冷笑:“呵……呵呵……”忽然,床上的人猛地彈坐而起,高聲叫道:“啊——!混蛋,我的衣服呢?”
咔咔——
睡房的門把突然被扭開了,正在嘶吼中的唐曼奇被嚇的嗆了一下,立馬將身子縮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偷偷的看著走進來的人,“咳,你……你誰啊?”
有著臉部識別障礙的唐曼奇,雖然看不清進來的人長什么樣,但是看她的發型和穿著,她知道應該是個女人。緊張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一些。
“唐小姐您醒了?冷少爺剛剛才打電話來,問您醒了沒有,我是冷少爺的管家,您可以叫我文姨?!?/p>
聽了這個文姨的話,唐曼奇滿腦子的疑惑加漿糊。
冷……冷少爺?
who?。拷悴徽J識姓冷的!
想了半天,唐曼奇確定自己認識的人中肯定沒有姓冷的,她疑惑的問:“這是哪?我怎么會在這?我的衣服呢?”
“這里是酒店。”文姨走進來,從沙發上拿起折好的T恤和牛仔褲,還有一個紙袋,一起遞給唐曼奇,“唐小姐的衣服已經洗好了,冷少爺說,您原先的內衣被他扔了,這是給您新買的?!?/p>
唐曼奇,“……”
扔了?
誰給他權利扔她東西的?
而且扔的還是她的內衣!變態!
唐曼奇手骨攥的咔咔響,她低著頭,及耳的發散落下來遮住了她整張臉,她咬著牙,陰冷冷的笑了兩聲:“呵呵,你們少爺還真是客氣哈,居然這么愛多管閑事?!?/p>
她忍著即將暴走的情緒又說:“我要穿衣服了,你先出去吧?!?/p>
文姨走出去后,唐曼奇忽的倒在了床上,握緊的拳頭用力的砸著床墊,好像這床墊就是那姓冷的混蛋一樣。
媽蛋,這姓冷的到底是哪個混蛋?
老子要告他,強——奸。
等會……不對呀?
她昨天明明是跟夢頃陽在一起喝酒的,難道這貨看她喝多了,就把她一個人扔在酒吧了?
或者……他把她賣給了那個姓冷的了?
王八蛋……
客廳里,文姨正將服務生送來的早餐擺在桌上,忽然,睡房的門開了,唐曼奇面色慘白的走了出來。
這酒精上頭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可更難受的是,她除了頭疼惡心之外,身上竟每一個地方都疼。肩膀,手臂,腰,腿……該死,她昨天到底是遭受了什么樣的非人待遇?
那個姓冷的,到底對她做了多少禽獸的事,居然讓她渾身上下疼成這樣?
本來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才跑去喝酒的,居然又讓她碰上了這樣的事,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捫心自問,她這輩子也沒干過什么壞事?。≡趺茨切┑姑沟钠剖氯甲屗o碰上了呢?
“唐小姐,早飯準備好了,可以用餐了?!?/p>
唐曼奇瞥了一眼桌上的早餐,但卻并沒有過去的意思。
自己都被人吃干抹凈了,她還有什么臉吃?她現在就想找個黃浦江跳進去,死了算了。
她沉著臉生硬的說:“不吃,告訴我,你家那個什么鬼少爺,到底是什么人。”等我找到他,我保證不殺了他。
唐曼奇的話,倒是有些問愣了文姨,“唐小姐難道不知道我們少爺是誰?”
這少爺,簡直是越來越胡鬧了,居然對一個不認識他的女孩做了這樣的事。文姨在心底忍不住的斥責。
“不知道,快點說。”
此時的唐曼奇,已經一腳踏進了兇殘的領地,她只想馬上知道這混蛋是誰,然后二話不說的就去把他廢了。
居然敢動她,那她就讓他一輩子都動不了。
文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著說:“哦,對了,外面的人好像都問我們家少爺叫冷少,唐小姐難道不知道M。K集團嗎?”
轟——
M。K集團?
冷少?……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找了他半個月,甚至連面都沒見過的人,現在居然對她做了這樣的事,她到底是有多悲催啊?!
眼前一片暈眩……
跳黃浦江什么的還是算了吧!她這么蠢的人跳進去簡直是污染了江水,她還是隨便找塊豆腐,回家凍硬了,把自己拍死算了。
唐曼奇瞬間就跟失了魂似的,晃著身子往門前走……
“唐小姐是要去洗手間嗎?”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唐曼奇,文姨有些擔心的問。
“不,我要回家了。”
她的對手居然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冷少,那她也就只有被他吃干抹凈的份了。
既然報仇無望,那她又何必再呆在這里自取其辱?
“可是……唐小姐,你走的方向是洗手間,門,在這邊?!蔽囊碳m結了一下,之后指著反方向的大門說。
抬頭,唐曼奇愣愣的看著那長得像防盜門一樣的門,她愣怔了許久,隨后就聽她冷嗤一聲,問出的話竟是讓文姨半天都理解不過來……
“這里的馬桶是金的么?”
“不,不是?!蔽囊虛u了搖頭。
“不是為毛要裝防盜門?。坑胁??”唐曼奇突然暴喝,文姨被她嚇的一抖,手里端著的盤子都險些扔到了地上。
本想忍氣吞聲的離開,不想卻被這扇門給惹毛了。
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冷少是吧?她今天還就跟他杠上了。
冷血?鐵腕?
靠之——
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玩完拍拍屁股就想走?想得美。
唐曼奇突然轉身,怒沖沖的走到文姨面前吼道:“我要見那姓冷的,現在,立刻,馬上,NOW。”
文姨一嚇,不禁退后了一步,砰的一聲撞到了身后的餐桌上。
要說她家少爺平時兇人,她也不是沒見過,只是,她怎么感覺眼前這小姑娘,比她家少爺還要嚇人呢?
“鈴鈴鈴——”
文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但是,看著眼前怒到喘著大氣的唐曼奇,她吞了吞口水,卻是生生的不敢動彈。
唐曼奇伸手扶額。
NND,這一生氣,頭更暈了。
見她沒有再繼續瞪著自己,文姨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電話,看了看上面顯示的號碼,這已經是今早第六次打來了。
她抬頭看了看唐曼奇,“唐小姐,是少爺的電話,您要不要……”
話還沒說完,手中的電話就已經被劫走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頓暴喝:“混蛋,你是什么狗屁冷少?趁人之危,趁老子喝醉了,居然把老子帶到這種鬼地方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踏平了你們M,K的大樓?”
“……”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兇暴給震懾住了,半天都沒有動靜。
唐曼奇喘著大氣,卻聽不見電話那頭的聲音,剛要再次開口,就聽那頭的人說話了……
“唐曼奇?!?/p>
唐曼奇,“……”
這聲音,好熟。
聽她沒了聲,電話那頭的人繼續開口:“唐曼奇……想我了?”
“咳?!?/p>
聽了這話,唐曼奇險些咳出一口老血,她強烈抑制著捏碎手里電話的沖動,惡狠狠的咬牙道:“我想你去死,混蛋——”
笑聲,輕快連續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
聽著他居然在笑,唐曼奇頓時血氣上涌,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那餐桌上的盤子,被震的晃了晃。
“唐曼奇,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吧?”電話里,那輕快的聲音里帶了一絲嚴肅。
唐曼奇冷嗤一聲,不屑的說:“知道,姓冷的畜生。”
又是一聲輕笑,對方很無奈的說:“看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笨?!?/p>
嘟——嘟——嘟——
唐曼奇嘴角開始微微的抽搐,他……居然把電話掛了?
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禮貌?這個混蛋!
一首歡快的歌聲響起,唐曼奇掏出了身上那只掛有粉紅色小熊的手機,當她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她的眼底似乎浮出了一股熊熊的烈火……
“夢頃陽,你個蠢貨,你把老子一個人丟在酒吧了是不是?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殺了你?!碧坡娼悠痣娫?,不等對方說話,開口就是一頓暴喝。
電話那頭的人,安靜的聽完了她那暴怒的聲音,而后竟是呲笑一聲,“唐曼奇?!?/p>
唐曼奇手一抖,手里的另一只文姨的電話,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眼底的火光熄滅,直愣愣的看著前方。
這個聲音……是……夢頃陽?
拿著電話的手不住的顫抖,她緊緊的捏著手機,強忍著心底那糾結慌亂的情緒,開口,就連聲音也多了一分的微顫。
“你……你是誰?”
“你覺得我是誰?”
輕飄飄的話,卻讓唐曼奇心里猛地一窒,他那似笑非笑的聲音,難道……
“你是,夢……夢頃陽?”
“還有呢?”
還有?果然還有。
她咽了咽口水,聲音已經低的快要連她自己都聽不見了,“冷……少?”
“真高興,你終于知道我是誰了。”
夢頃陽含笑的話語,透過手機傳進唐曼奇的耳朵里,原本的溫聲透過這冰冷的機器,在她聽來,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句句的嘲笑與諷刺。
“夢頃陽,你姓冷?不姓夢?”唐曼奇不由的握緊了拳,但卻放柔了聲音,低聲的問。
此時的她,竟不知自己是失望,還是心痛。
一直以來,她像白癡一樣找尋的冷少原來就是他,就是那個一直都在她身邊,對她來說唯一不同的夢頃陽。
“嗯,雖然我不喜歡,但我的確姓冷?!?/p>
唐曼奇低著頭,緊到顫抖的拳頭慢慢松開,她輕聲笑了笑,說:“你也騙了我,夢頃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M,K集團,26樓
夢頃陽凝著被掛斷的電話許久,臉上那淡淡的笑意漸漸消散,她,再也不想見到他了么?
唐曼奇……你不見我的時間,需要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