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天宮,我就馬不停蹄的駕著我的小彩云去了司命的天府宮。
上生星君下凡時的那句話還在我腦海里回蕩,我磨了磨牙,你給我等著!
到了天府宮門口,我琢磨著怎從司命那里拿到上生星君的命簿,琢磨了半響也沒有琢磨出來,只得作罷,先進去再說。
我裝模作樣的在門口敲了一陣:“司命在嗎?”
半響沒人開門,我推了推門,院子里只有那棵凄涼的連理樹還要死不活的立著,司命這是跑哪里去了?
不過沒人正好,我在院子里轉悠了一圈,看著平日里司命寫話本的書房,心里猶豫了片刻。
可想到那上生星君的話,我又著實咽不下這口氣,大不了就是被司命罵一通。
我躡手躡腳的向那書房走去。平日里一向關得嚴實的門卻是虛掩著,我這一推倒是將門推開,風從門外吹進去,桌案上的紙翻飛落下。
呀,死了,我驚呼一聲,那桌案上放著的必是司命的話本,要是司命知道,肯定會扒了我一層皮。
我一想到司命那冒著寒氣的臉,打了個寒顫。
還好司命現在不在,只要給她整理好就好。
我躡手躡腳的進去,一張一張的撿起話本。
我看了一眼那話本,嘀咕道:“成天冷著張冰塊臉的人是怎么寫出這樣細膩的話本的,真奇怪。”
我把話本一頁一頁的排好,不經意間掃了一遍,卻發現這個故事實在乃是有趣極了。
話本說的是一國將軍的故事,都說沖冠一怒為紅顏,而這將軍有趣卻是沖冠一怒為男顏,雖說斷袖什么的在天宮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斷袖得如此轟轟烈烈,還是讓人震撼。
我剛準備往下翻,門口冒出一聲呵斥:“你在做什么?”
我手一抖,才整理好的話本又飄飄灑灑的散落一地。
司命那張終日如寒冰的冰塊臉就那樣出現在我面前。
門后陽光明媚,然而到了司命身旁,生生的被凍了幾分。
“司命,你回來啦!”我心虛的笑了笑。
司命從不許我翻看她的話本,她說這是天機。在看守天河的那段時日也只是把往日的舊話本給我消磨時間。
她眼神冷冷的掃向滿地的紙,我連連解釋道:“是風吹的,我只是幫你撿起來,我沒看,一個字也沒看。”
越說到后面越發的心虛。
“風?”司命看了門外陽光明媚連一絲要起風的模樣都沒有。
該死的,明明當時起風了,現在怎么就沒風了呢。
“定是風神那老頭又打瞌睡了。”我咬牙急忙道。
“是嗎?”司命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平日里我雖時常欺負司命,可一旦涉及到話本的事,我就沒有那氣勢了。
就在我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司命開口道:“說吧,你今日來所謂何事?”
我聞言走到司命身邊,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
司命眉毛擰成一條線,似隱忍般道:“不要露出這副神情。”
我悻悻然抿了抿嘴,咳嗽兩聲正色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司命挑眉看著我,面對那漆黑的瞳眸,我低頭道:“聽說上生星君……”
“不行。”司命冷冷的打斷我。
“我都還沒說,怎么就不行了?”我扯著司命的袖子,上前一步。
司命拍開我的手,轉身招了把椅子坐下,才道:“你是想知道上生星君這次下凡歷劫去往何處對嗎?”
“你,你怎么知道?”我有片刻的怔忪,吶吶的開口。
司命嗤了一聲,抬眸盯著我:“這段時日你天天往天機宮跑,在這天宮都傳遍了,知道他要下凡歷劫,你又如何不會來我這兒打探消息?”
“傳,傳遍了?”我瞪大眼睛,呆愣住。
司命見我這副模樣,難得語氣有一絲溫和:“素女,你和他并不合適。”
我腦子里一團迷糊,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什么合適不合適,我不過想拿回話本這還分合不合適?
“天帝等著上生星君降生已近萬年,如今下凡歷劫只為了將他打造得更完美,不會讓任何人去破壞。”
“我沒想破壞啊。”我吶吶的開口。
“沒想?沒想你會來打聽?”司命語氣冷了幾分。
“我,我只是……”我想說我只是為了把話本要回來,可話到嘴邊卻不知怎的說不下去。
司命直直的看著我:“只是什么?素女,你我相識萬年,你還是趁早打消那個念頭。”
“司命,你沒事吧?”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今日司命的態度有些反常,我不確定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走吧,我沒事。”
我往外走,到了門口卻還是忍不住回頭,明明一室陽光,可司命卻與這暖融融的陽光并不相符。她就那樣挺直了身體站在陽光中,隔離了周圍所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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