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看到路上有頂轎子,我使了個障眼法混進了轎子。
這些天跑路那一身衣服早就不堪入目了,轎子里正好有件紅色蘿裙,我把那身衣服換上,躺在轎子里休息。
我正睡得香,突然一陣顛簸,一個聲音響起:“姑娘到了。”
到了?到哪兒了,我打著哈欠掀開簾子,入眼全是喜慶的紅色。
我不明所以,這是何處?怎的睡一覺就到了這么一個地方。
屋子里鋪滿了大紅的喜字,桌上還擺著一對喜燭。房梁上掛著紅紗,紅綢。我皺著眉打量著著喜慶的屋子。
嘎吱,門被推開,我轉身,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站在門口,神色有些局促不安。
見我看他,方才慢慢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慌忙低下頭,拱手局促道:“姑,姑娘好。”
按照凡間的習俗,我回憶了一下司命的話本,依葫蘆畫瓢的拱手彎腰道:“公子好。”
他見我拱手,臉上一片緋紅,似那蟠桃園成熟的大桃子。我盯著他,瞧著他越看越像大桃子,不由笑出了聲。
他越發顯得拘謹,我覺得甚是好玩。
連著十幾日被那老頭追著到處竄,還未好好與這凡間的人說過話,此刻有這么個熟透了的大桃子卻是覺得可愛。
大桃子見我一直盯著他瞧,把頭埋得越發的低,然后緊張的開口:“勞,勞煩姑,姑娘了。”
我什么事都沒有做,現在還睡了一覺精神得很,哪里來的什么勞煩?我笑呵呵的對著大桃子道:“不勞煩,不勞煩。”
大桃子更是把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小聲了說了句什么話,可聲音太小我沒聽見。
“你說什么?我沒聽見。”我伸著問道。
大桃子雙手不安的扯著袍子,我看那錦袍都被他揉成一團了。再揉下去這袍子就沒法看了。
終于大桃子放棄了繼續蹂躪袍子的打算,轉而一步走向案桌,擰著桌上的酒壺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許是喝急了,他猛的咳嗽了一陣。
我終于看不下去,出聲道:“你不用這么急,我不跟你搶。”不過是一壺凡間的酒,雖然聞著味道還不錯,可是比辛九娘釀的桃花醉差遠了。
大桃子的臉更紅了,像是能掐出水來,他抬頭看著我,雙眼黝黑,像是綴了星子一般,卻又透著股迷蒙與純真。
看他的模樣,我心里有點忐忑:“你沒事吧?”
“姑娘,開始吧。”灌了口酒,大桃子說話也利索了許多,可那表情我總覺得有一副壯士扼腕的模樣。
“開始?開始什么?”我茫然的望著他。
大桃子卻是不再言語,開始解腰帶,雙手在腰帶上撕扯了許久仍舊沒有把腰帶解下來。
我實在看不過去,走上前將他的手拿開:“你是要解腰帶是嗎?喏,解開了。”
我把解下來的腰帶遞給他,大桃子臉色緋紅,低著頭不肯接,倒是身上的紅袍腰帶一解便散開來,少了腰帶,袍子松松垮垮的在他身上掛著。少了一絲清俊,多了一絲風流。
大桃子躊躇了一會兒,終是開口問道:“姑娘不脫衣服?”
我更是不解,我不熱啊,脫衣服干嘛?
“我不熱,你熱你脫吧。”我把腰帶給他放在一旁,撿了張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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