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身體檢查報告，總裁，您看一下。”文曉男抱著一摞文件走進總裁辦公室，從文件的最下面抽出兩張紙，遞到聶振軒面前。
男人接過來，看了一遍，點點頭，從自己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文曉男。
“這是我的。”
文曉男接過來，簡單地看了一遍，驚訝于總裁的認真，里面大到HIV抗體測定，小到體重血型，居然還有性激素檢查和前列腺的檢查報告！幸好她自己的檢查報告也挺全面。不過這種把自己身體的“秘密”完全交給另外一個人的感覺，太過于私隱，感覺太微妙。
她將手里另外的文件放在聶振軒辦公桌上，道：“這些是策劃部要您簽字的文件。我們經理最近讓我到外面跑，沒什么機會過來找您，所以健康報告拖了兩天才來給您。”她解釋道，“還有結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這是給您的那份。”
男人沒什么表情，依然是點點頭：“嗯。”
文曉男拿著對方的健康報告，準備離開：“總裁要是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聶振軒叫住她，“這個周末，你帶上身份證和戶口本，我們去領證。”
文曉男一愣，這么快？
“哦，好，我知道了。”她轉身往外走。
等文曉男出去了，聶振軒撥了策劃部的內線電話。
“總裁，有什么事嗎？”
“鄭經理，以后還是讓文曉男負責跟我匯報的工作吧。”
“是……是的，總裁。”電話里的張經理忙不迭地答道。
又撥了人事部的內線，確認道：“錢嘉嘉的辭退辦好了嗎？”聽到對方肯定的回答，這才點點頭，掛了電話。
周末很快就到了。
文曉男一大早就起了，搭了公交車往家趕。從她租住的小公寓到家有二十分鐘的車程，一路都在想怎么跟媽說她今天要跟人領證的事，差點都坐過站。
“喲，今天怎么回來了？”陳秀娟給女兒開了門，見到女兒還是很高興，但想起女兒的終身大事，她還是沒好氣，“怎么舍得回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
差點掉下懸崖的事，文曉男沒有跟她媽講，怕她擔心。她從懂事起，就很獨立，對母親也習慣了報喜不報憂。
把女兒讓進門后，陳秀娟又板著臉坐回客廳。今天她沒有抹大濃妝，看上去順眼多了，就是一正正常常五十多歲的老婦人，身材瘦削，頭發挽在腦后看得到里面的白絲。五官隱約也能看出年輕時有些姿色，不過都快被歲月侵蝕得差不多了，眼皮塌下來，臉上皺紋不少。
文曉男走過去，滿臉堆笑，拉著她媽的手，坐在她媽身邊撒嬌：“媽，你才不是老太婆呢，我媽跳廣場舞那都是跳得最好看的！怎么說來著？妖嬈多姿，風韻猶存！”
陳秀娟被逗笑了：“就知道哄媽開心！你要是真想媽開心啊，好好找個人嫁了。”
“媽，那我可真嫁了啊。”文曉男道。
陳秀娟一聽，來了精神：“嫁誰？”
“就我們公司那總裁啊，您不就想讓我嫁豪門嘛。”
陳秀娟都結巴了：“就就就……那天那個聶什么軒？”
“媽，他叫聶振軒。都快成您女婿了，您總不能連名字都叫不出來吧。”
“你說真的？”陳秀娟激動極了，“快給媽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文曉男不想讓母親知道自己跟聶振軒的協議，協議略過不提不說，還把事情加了點甜醋：“不就上次公司聚會嘛，我跟他開了個玩笑，然后他就看上我了，死活非要娶我，您那天去公司，他不也跟您說了嘛。這兩天我也考慮清楚了，像他這樣的男人，我這輩子肯定遇不到第二個了。”
“就是就是！”陳秀娟連聲附和，“我那天去你們公司啊，第一眼看到他，媽都驚呆了。要不是親口聽他說喜歡你，我還真不敢相信他這樣的男人會看上你。”
“……”文曉男一口老血悶在肚子里。媽，我是您親生的嗎？
陳秀娟訕訕地解釋：“當然了，我也不是說我女兒有多差，是對方太優秀了嘛。”
文曉男道：“媽，今天我回來，就是來拿戶口本跟他去登記的。”
陳秀娟立馬站起身來往房里去，“媽這就幫你拿。”從房間抽屜里拿出紅色的戶口本，遞給跟進來的文曉男。
這么輕易就拿到戶口本，她媽的草率和急不可耐讓文曉男心里突然一陣感傷：媽你是多想把我這瓢水潑出去啊？我有那么討嫌么？
“你跟他約的幾點？”
“十點。”
陳秀娟抬頭看了看，墻上的鐘顯示現在九點一刻。“那你快去吧，別遲到了。”
“哦。”
在她出門的那一刻，陳秀娟突然叫住她：“等等，你說他這么急著結婚，會不會有什么隱疾啊？還是說有什么陰謀？”
文曉男的心里終于平衡了點，自己老媽還是心疼自己的，還是擔心自己的。正當她感動得差點飆淚的時候——
“看他也不像。而且你也沒什么好值得別人陰謀的。快去吧！”
文曉男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到了民政局門口，聶振軒早就等在那了。她小跑過去，連聲道歉：“對不起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聶振軒道：“沒有，是我來早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文曉男點頭：“嗯，都帶上了。”
“那進去吧。”男人說完，領頭朝民政局大門進去。
文曉男立刻跟上。
文曉男覺得，怎么有種小秘書跟著領導外出談事的即視感。
兩人再出來的時候，手中都多了個紅本本。
簡單得簡直像是在做夢，這就成已婚人士了？
“跟我去吃中午飯，再跟你談一下婚禮的事情。”她還猶自沉浸在夢里，有人已經要走他們的下一步了。
男人今天穿的是一套黑色休閑裝，黑色的長袖襯衣，黑色的褲子，黑白拼色的鞋，有股慵懶淡雅的氣質。顏好身材好，這樣的人，走到哪里都是焦點。從剛才到現在，遇到的所有人都會有意無意地多看他一眼，看見男人和自己在辦結婚手續，女人們還朝文曉男投來艷羨的目光。
這個男人從今天起，是我丈夫了？
“你在想什么？”男人已經走下臺階了，見她沒跟上來，又回來叫她。
文曉男回過神來，道：“哦，沒有，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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