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占她便宜占慣了!
文曉男不著痕跡地往邊上挪了一小步,拉開了些他倆的距離,躲開了他的懷抱。
聶振軒勾唇一笑,沒有在意,收回了自己僵在半空的胳膊。
四個人進了屋,文曉男第一次被豪門的豪宅驚呆了。
單單一個客廳差不多就有她家的四五倍大,裝潢豪華奢侈,用金碧輝煌來形容都不為過,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客廳中央鋪著一塊大的白色羊絨毯,然后是茶幾,同系列的復古一套沙發椅,正上方一座豪華水晶大吊燈。
“曉男,來,隨便坐?!甭檱錈崆榈卣泻羲?。
說是隨便,她哪敢隨便坐?
待聶國卿和蔣雅嫻在客廳的上位落了座,聶振軒拉著她在旁邊一個雙人椅上坐下了。
立刻有身穿圍裙套裝的女仆端著茶和點心過來伺候了。
點心,水果,茶,當然不需要像她媽那天招待聶振軒那樣特意去買,這些精致的茶點、上好的水果,肯定是人家豪門的平常之物。
“這些茶點不錯的,你多嘗嘗?!睆囊娒骈_始就沒怎么說話的她的婆婆終于向她展示了她的善意。
文曉男被這么個美人兒如此善意的對待,心里還是受寵若驚的,連連點頭:“嗯嗯,謝謝阿姨。”
只是她伸手拿了點心來吃,低頭的時候沒有發現美人兒眼角投射過來的一絲蔑視。
果然是窮人家的女孩,沒吃過好東西。
聶振軒可沒有漏看母親眼里的鄙視。
文曉男咬了一口桂花味道的沙琪瑪,香甜酥軟得她瞇起眼睛,果然很好吃呢。但是抬頭一看,其他三個人都沒有開動,全都看著她呢。一下子她醒悟過來,謹慎,謹慎!
“怎么?不好吃嗎?”聶國卿見她吃了一口就不吃了,關切地問。
她連忙擺手:“叔叔,不是,很好吃?!?/p>
聶振軒當然知道她怎么想的,這個小吃貨,見著吃的就把什么都忘了。當然他可沒忘今天他帶她來的目的,這戲他要演得足足的。
他端起茶幾上的一杯茶,端到自己嘴邊細心地吹了吹,然后遞到文曉男嘴邊,柔聲道:“小饞貓,點心太干噎著了吧?來,喝點茶?”
文曉男當然會意,心照不宣地一臉嬌羞,順從地就著他手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喝完還朝他甜蜜地一笑。
她笑起來眼睛彎得像月牙一樣,很是可愛。聶振軒竟然迷了一下眼。
他沒想到她原來也這么會演,自己果然選對了人。既然這樣,接下來的戲就好唱了。
聶國卿和蔣雅嫻兩人對視一眼,兒子是個冰冷性子,就算是以前跟那個女孩交往時,也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寵愛過,難道兒子對眼前這個平凡得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女孩真的如此上心?
對于這一點,聶國卿是樂見其成的。兒子已經這么大了,他相信他有足夠的判斷力來為他自己挑選未來的另一半。對于三年前的事,他對兒子是有愧疚的。要不是他們從中阻攔,兒子能跟自己心愛的女孩有情人終成眷屬,現在醫學這么發達,做試管嬰兒也能生下健康的孩子,只是那時候想不開,固執地認為自己那么優秀的兒子不能娶一個有缺陷的女孩。
這三年來,兒子表面上不動聲色,但他知道振軒心里還是存著一些怨恨的。現在他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不管這個女孩家世背景是不是跟他們家門當戶對,這次只要兒子喜歡,他就不會反對。
而蔣雅嫻,顯然更固執一點,依然固執地認為,自己天之驕子的兒子,三年前的名門千金都配不起,現在來這么個窮姑娘怎么配得起?
她的冰山美人臉上又多添了一絲寒意。
聶振軒沒有錯過母親臉上任何表情。
聶振軒將已經靠得他很緊的文曉男又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緊緊摟在自己懷里,臉上帶著歉意地對自己爸媽道:“爸媽,之前一直沒跟你們說,其實我跟曉男已經領證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
聶國卿和蔣雅嫻驚得張大了嘴巴。
聶振軒繼續道,“對不起我沒有征得你們的同意就領證,但是我認定了曉男就是我的妻子,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是要娶她的。”側轉過頭,他深情款款地看著文曉男,“我太愛她了?!?/p>
文曉男其實心里是很緊張的,生怕聶振軒的戲太過自己又跟不上,被看穿。
聶國卿雖然不反對兒子跟文曉男交往,但是領證——這也太快了,居然連招呼都不跟他們打就去把證給領了!他一口氣憋在心里,不是滋味。原來他以為振軒只是心里存了一些怨恨,現在看來,恐怕不是“一些怨恨”那么簡單。
蔣雅嫻當然心里更是氣得不行。原先以為自己對兒子的婚事還是有發言權的,她是他的母親,三年前她也是為了他好,本以為時間長了他會明白,卻原來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一直想著要報復她,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娶一個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看上的兒媳婦來報復她!
文曉男看對面她的公公婆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的,比調色盤還精彩。
要說總裁大人也夠狠,如果他真的誠心想要得到父母的同意,對自己先斬后奏有悔意也就罷了,現在輕輕的幾句話,在他父母聽來,其實意思就是:你們已經阻撓過我一次,這次你們休想插手干預,就算你們插手,我也不會聽你們的了;現在我帶回來的就是你們的兒媳婦,你們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這一切顯然是他預謀好的,一個星期前領了證,現在帶她過來,就是來虐他父母的。文曉男想。
當然他父母也不是傻子,怎會不明白?
“振軒,這么大的事,你無論如何都該先跟我們商量一下?!甭檱鋺嵢坏?。
聶振軒還是一臉歉意,只是這歉意是真的還是假的,文曉男覺得現在完全不用去理會。
“爸媽,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很愛曉男,三年前我失去過一次,三年后我不想因為你們的阻撓再失去曉男,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活不下去的……”手被他緊緊抓在手里,仿佛真的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一樣。
戲路一改,瞬間從狗血的豪門與灰姑娘的韓劇跌進了纏纏綿綿的臺灣苦情劇里。他的表情凄苦,他的聲音低沉,他的每一個字都在控訴當年他父母的殘忍,甚至他的眼角甚至都看得出濕潤……
文曉男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當然是暗地里的,她可不敢哪個表情沒有配合好,砸了總裁大人的場,畢竟不是真的演戲,NG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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