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是何等人物,他是諸國公認的音律大家,相當于宗師級別的人物,多少氏族名流想聽他一曲,又有多少醉心音律的人想要讓他指點只言片語,諸國國主尚給他三分薄面。
他此言一出,攔下他的那幾人,當下面色慘白,在一眾人鄙夷的目光中,穿著華服的身子搖搖欲墜,一臉的絕望。
吳越此言,直將他們打入地獄。
音律乃世間最干凈質樸之音,骯臟之人怎配?
至此之后,在無人會為他們幾家傳授音律,縱使他們再富貴,也只能是個暴發之流,于上層社會再無半點干系。
被吳越當眾這樣說,世人只怕再不會親近他們。
想通這其中的厲害,那幾人臉色發青,身子顫抖,幾乎站立不住,看著吳越的眼中盡是憤怒。
吳越是誰?何懼他們等人。
嘴角冷冷一挑,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拂袖大步離去。
臉色滿是毫不掩飾的歡喜,多少年來他卡在瓶頸之期,再無半點精進,他走遍諸國,訪遍名士,卻終不曾有半點收貨。
直到今日,好比醍醐灌頂啊!
他怎能不歡喜。
回去的時候,季嫵等人選擇了街頭小巷,并未驚動眾人。
陳叔一臉的歡喜,目不轉睛的看著季嫵,出言贊嘆道:“今日一過,只怕姑娘要揚名天下了。”
笛音能引百鳥,有吳越為徒,只怕想不揚名天下也難!
季允也是一臉的驕傲,目光灼灼的看著季嫵,心中激動難言。
他從不知他的姐姐這樣厲害呢!
怎不叫人歡喜。
陳嬸歡喜的都要落下淚來。
接著說道:“世人再不能輕視姑娘了”
縱使她家世平庸,有這般神技,不管是誰都再不能輕視于她,不僅如此,在擇婿上也是大大的有好處。
迎上眾人歡喜的目光,季嫵淡淡的一笑,并未有多歡喜。
旁人那知她此舉有多么的無奈。
若可以誰愿揚名天下,站在風口浪尖,一舉一動受盡天下人矚目。
可她別無他法啊!
父母雙亡,家世平庸,又有這般的絕色,可不就是天大的禍事。
莫說這城中的權貴,便是隨便一個稍有權勢的人,都可將她肆意擄去,然后隨便給些財物,或妻,或妾,誰又會在意。
她將自己放置風口浪尖,眾人目光之下,若有人想要動她,也要考慮考慮后果。
不曾想到的是,竟有吳越出言拜師,真是于她大大有利。
可這遠遠不夠,她必須讓自己盡快的強大起來。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這幾年在山中的歲月是多么的難得可貴,也不知費了父親多少的心血,以前她是不懂的,現在卻是明白了,可惜已經晚了。
再不會有人那樣傾心護著自己了。
季嫵眼眶發紅,聲音哽咽看著陳叔出口問道:“叔,家中可都安排好了。”
“然”陳叔點了點頭。
季嫵緩緩說道:“只怕會有好戲”
季允有些不明白,問道:“什么戲?”
季嫵面色平靜,淡淡的說道:“看看就知道了”
“哦”季允隨意應了一聲,沒有再問。
一行人很快回到家中。
推門而入的時候,家中平靜,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卻是不見王管家出門相迎。
季嫵和陳叔對視了一眼,心中并無意外。
若是真的什么動靜都沒有,才讓她意外呢!
倒是陳叔新招的趙全急急迎了上來,對著季嫵雙手一叉:“姑娘,少爺”
趙全人高馬大,頗有蠻力,性格直爽,因著在別的國家犯了事,才逃到青州,對于身份不明的人,旁人是不敢用的。
季嫵卻不然!
她用人只要有才,忠誠便可。
趙權和符合這兩點,于是季嫵將他留在家中,安排在暗處,隨時注意王管家的動靜。
他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來,可見王管家已然被拘。
季嫵輕輕的點了點頭。
趙全幾步上前,走到季嫵跟前,壓低聲音說道:“就在姑娘等人離家不久,王管家在庫中大肆卷了些值錢的財物,我等暗中看著,并未行動,直到他準備從后面逃走,我才按照姑娘的吩咐將他給拘了起來,此刻已堵了嘴,五花大綁起來,只等著姑娘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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