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之師,以音馭鳥是何等的名聲,怕是聽過的人再難忘記。
當下所有人無不細細的打量著季嫵。
月下,那一襲碧色衣裙的女子,始終面色沉靜,脊背挺直,從容不迫的任由所有人打量,不管那些目光如何炙熱,如何輕佻,都面不改色。
便是那身在高位,一襲黑袍的年輕男子,也淡淡的看向季嫵。
這世間絕色的女子并不少見,可擁有這般神技的女子,卻僅此一位。
在座的皆是有身份的,非富即貴,這些人奢華成性,更以收藏美人為樂,看著季嫵便如看著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一般,皆欲納入囊中。
這般擁有神技的美人,便是看看也是好的,若能收入囊中,絕對是這天底下一大幸事。
若非當場有京中貴客,只怕早有人開口討要季嫵了。
太守大人年逾四十,保養的極好,一襲官袍穿的是威風凜凜,他先是打量了幾眼季嫵,又小心翼翼的看向身在高位的男子,見他也看著季嫵,呵呵一笑,開口說道:“吳越之師,季氏阿嫵,真是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啊!”
他特意提了吳越之師,何嘗不是在向季嫵施加壓力。
若她彈的好也就罷了,若是不好,定然累得吳越之名。
可任何事便是這樣,有利有弊,她既得了吳越之利,自然要付出些什么。
季嫵是何等的通透,當下又是一福,緩緩說道:“不敢”
太守朗聲一笑,大聲說道:“季氏阿嫵休要謙虛,就是不知今日是否能以音馭鳥啊?”
太守大人這么一說,所有人皆是眼巴巴的看著季嫵。
站在一旁的許青巖別提有多得意了。她
下頜微抬,笑盈盈的看著季嫵,就差大聲昭告天下,季嫵乃是吾之妻了。
豈料,季嫵想都沒想,隨口說道:“稟大人不能”
許青巖滿是得意的臉霎時呆掉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季嫵,分明是在責問,為何那日能,今日便不能了?
太守大人臉也漸漸沉了下來,滿是不悅的看著季嫵,他已在京中的貴人面前夸了海口,若是不能,豈非是打他的臉,聲音一冷:“這是為何?”
季嫵抱著懷里的琴,慢慢的抬起頭,緩緩而道:“大人有所不知,鳥乃通靈之獸,豈可輕易請之,今夜星光甚好,阿嫵雖不能引來百鳥,卻可邀星子起舞,不知大人可觀否?”
她此言一出,立刻震驚四座。
一道道視線中滿是難以置信。
邀星子起舞!漫天的星子懸掛于夜空之中,觸之不及,如何能起舞?
“哦?”太守大人嘴角一勾,漫不經心的說道:“若是不能又當如何?”
看來他也是不信的。
不僅是他,就是在場的所有人也是不信的。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許青巖更是一臉責備的看著季嫵,挪動腳步,離季嫵遠了好些。
心中暗自想到,好個季氏阿嫵,稍有技藝,真當自己是神了不成,還敢說什么邀星子起舞,還好他們的婚約并沒有公諸于眾,便是丟人,也只是丟了她季氏阿嫵的人,與他何干!
大不了他毀了婚約,棄了她也就是了。
季嫵緩緩上前一步,脊背挺直,淡淡的一笑:“若是不能,愿自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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