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墨離歡也很不滿意她的反應,不是應該大聲的拒絕,呼呼咋咋的大鬧嗎?那里想到此刻他的冷意可是方圓十里都能感受到,寧初兒再大膽,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放肆啊!不怕被你一掌給劈了嘛!她還是很珍惜生命的呢,命沒了,什么都是空談了。
墨離歡一肚子的火不知如何發泄,他知道自己心里很是在意她的反應,但心里又告訴自己不要在意這些,不就一個女人罷了。心煩意亂的他叫來墨云和墨竹陪他練劍,這兩人就成了他的出氣筒了。
回到住所的寧初兒開始思考著要如何離開王府,臉上的表情真叫豐富,認真的程度到了有人走近都不自知。
“燙!”手上的熾熱感喚回了沉思中的寧初兒,回過神就看見被燙的通紅的手背和戰戰兢兢的丫鬟。
“王妃贖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想為王妃換壺熱水……王妃饒命啊!”小丫頭原本為她換水,那知她突然伸手,熱水全都倒在了她的手上,立馬一片通紅,可是嚇壞了丫鬟。
“起來吧,我又沒說什么,干嘛這般害怕,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去幫我拿些燙傷藥來,我待會還會有事要問你呢,快去快回哦!”原本很是疼痛,但看著這丫頭那緊張的樣子,也只好安慰起她來,還是十幾歲的小娃子啊。哪里比得上自己這個平等社會來的呢,階級觀念太重了,奴性太深了。
“什么,怎會這般不小心,你把凝露膏給那丫頭拿去。”聽到她受傷的消息,墨離歡皺起了眉頭。那個丫頭就是個搗蛋的貨,只是搗蛋還好,每次都把自己弄傷,難道就不知道痛?
“是。”
“輕禾就回來了,你不用擔心了。下去吧。”
“謝主子。”
這邊晚念閣的綠袖正小心翼翼的為寧初兒上藥,上好的凝露膏涂在手上很快就見效了,紅腫消了大半。
“這藥真神,這么快就消了,王妃手上定不會留下疤痕了,太好了。”
“這不是你拿來的藥嗎,沒想到王府還有這么珍貴的藥呢!”手上的紅腫,不消一刻就消失了,看著完好如初的手,寧初兒很是感嘆道。
“王妃,這藥很貴嗎?”
“是啊,這么一小瓶,就要黃金萬兩呢!”
“萬兩!奴婢還從未見過這么多銀兩呢,就用來治療燙傷,太浪費了吧!”綠袖一臉的震驚,她從來就沒見過如此多的錢,而眼前手中的一小瓶傷藥就值那么多,拿在手里都不敢晃動生怕一不小心給摔了。
“笨蛋,這可是西域錦鈺神醫的獨門秘藥呢!可不止這點功效,作用大著呢!”
“王爺對您可真好啊!”一邊收拾一邊嘀咕,聲音雖小,還是能讓某人聽見。
“你怎么這么說?”寧初兒心里滿是疑惑,她受傷和那人怎么又扯上關系了啊,這個小丫頭……
“這是自然啊,這么貴的藥,直接就給王妃您了,能不好嗎。奴婢就沒見過王爺還對誰這般好過,以前總是冷冷的,自從王妃來了后啊,王爺的變化可大著呢,這王府啊也……”
“你是說,這藥是墨離歡送來的?”其他的什么也沒聽見,就記得綠袖說,這藥是墨離歡送來的,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很是復雜。
“是啊,剛才奴婢正準備去庫里找藥,輕影就把藥拿來的。奴婢知道他,他是王爺的人。”
握著手中的藥,寧初兒心里甜甜的,想來他對自己也是挺關心的嘛,雖說一直派人監視,但這也是沒辦法的啊!看來他還不是太壞,是個好人。這丫頭也是個直率的,怎么現在看誰都是好人啊。寧初兒的心就想吃了蜜糖一樣,美美的。
“你確定要這么做?”寧初兒看著鏡中的自己有點疑惑,又看看旁邊這眼里含著笑意的婢女,想了想,“嗯,好吧!就這樣。”
“……”
“王妃。”一旁的紅蓮還掙扎著,可兩人都不理她,也只好作罷。
這婢女是今早來的,說是王爺派給她的,叫秀秀,是一個身材比較高大的婢女。據說這個秀秀很是懂規矩,今天讓她帶她入宮,以免出現意外。雖說自己不在意,但還是換下了紅蓮,畢竟皇宮不必王府,錯一步,就有可能是萬丈深淵,還是謹慎些好。
當她走到門口等候的墨離歡一群人面前時,眾人驚呆了。在王府的這段時間,寧初兒基本上就是素顏,沒什么打扮,頭發也是如男子般綰起,現在眼前這,是誰啊?墨離歡瞪了眼她身邊的秀秀,什么也沒說,上了馬車。
看了看已經上了馬車的墨離歡,寧初兒知道他是不會接自己上去的了。在眾人的目光中,毫不顧形象的爬了上去,還把車簾狠狠地一甩。見她上了馬車,墨離歡只是吩咐走,便不再理會她了,靠在軟枕上養神。寧初兒見很是無趣,轉頭掀起車簾欣賞起外面的繁華,誰也沒有理誰。就這樣安靜的走了一路,在寧初兒快睡著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聲音,“王爺,到了。”
“七王爺,七王妃到。”隨著怪異的喊聲,他們二人先后走進了眾人眼里。
墨離歡一身黑色長袍,襯托著他名為修羅的氣勢,可就是如此的打扮都掩飾不住他強者的氣勢,更別說精心打扮后的他了。再加上他那張妖嬈邪魅的俊臉,以及他那目空一切的眼神,讓他整體又顯得有些許邪氣。他一出場,四周的小姐們的心就跑到他身上去了,雖說平日里他有些嚇人,但她們還是羨慕寧初兒能嫁給他為妻啊!
當寧初兒出現在人們面前時,短短的一瞬間,不約而同的都露出了嫌棄的目光。今晚的寧初兒頭上帶著很多金光閃閃的首飾,頸上也掛著一大串珍珠項鏈,衣服的顏色俗不可耐,整個人就是一俗氣。而我們的當事者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穩穩的跟在墨離歡的身后。
“你今天可是給本王漲臉了啊!”坐下后墨離歡靠到寧初兒的耳后輕輕的說到,噴出的氣息讓她立馬紅了面頰。
寧初兒也同樣湊到他的耳后柔柔的說到,“這還的感謝你的好下屬啊,不過他還真有當女人的潛質啊,不會是個受吧!”
站在他們身后的秀秀聽到這話,不由的一驚,這女人觀察力可真夠強的,居然看透了自己的偽裝,要知道除了身高沒法,其他的完全就是一個女人啊。其實秀秀就是修夜,為了今天的宴會特意扮成婢女跟著寧初兒進宮。他那里會知道寧初兒現代就是個服裝設計師,接觸得最多的就是各色的模特。如此的反串也有不少,見得多自然也就眼毒了。
“哦,不錯嘛!”不知是突發好心,還是對寧初兒有了憐憫之心,“今天……別亂說話也別亂跑,不然后果自負。”隨后,斜靠在椅子上一個人喝起酒來。
聽到這話,寧初兒心里暖暖的,在這個世界里很少有人關心自己,而且自己的身份特殊,雖說自己沒什么圖謀,但寧家人的身份終究是在身上的。在這宮里,爾虞我詐太多了,還想著找理由早點回去,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而他卻對我這個可能是敵人的女人擔心。初見他時只覺得這個人很冷,可相處下來發現,他邪魅乖張,不按常理做事,情緒化,有點像小孩,但實則處處透著溫柔。自己對他沒有太多的防備,把他當作朋友,自然也就感受得到他的柔情。
“嗯,知道的。”寧初兒乖巧的回答著,臉微紅,對著墨離歡揚起了一張大大的笑臉。
看到這一幕,墨離歡暗罵自己的分心與不該,多次訓示墨竹丟了分寸,自己還不是一樣,真是個妖女蠱惑人心一流啊。又一口灌下了手中的美酒,苦笑一聲,不再理會。
兩人的互動可以說是羨煞旁人,在場的未婚女子都希望七王爺身旁的女子是自己而不是寧初兒這個沒用的庶女,全然忘了,之前所有人都害怕的修羅王爺就是眼前這迷死萬千少女的妙人。
“父皇,兒臣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正當眾人沉浸在歌舞中時,五王爺墨靜軒突然開口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眾人都只此次的宴會就是龍潭虎穴,可也沒法不來。如今這五王爺開了口,就都提著神,害怕一不小心就燒到自己身上了。
七王爺此次出戰,其兇險程度總所周知。可當七王爺回朝時眾人才得知出了奸細泄露了情報,凡是和戰事沾邊的官員都膽顫心驚的,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那倒霉的替死鬼。七王爺還說已經找到了奸細,只等著揪出幕后的人來。直到今天也不知誰是那幕后之人,幾位王爺的斗爭也就顯得更加驚險,讓人膽寒。
“有什么就說,免得在背后嚼舌頭。”
“原本今日是為了給七弟接風洗塵,慶祝他凱旋歸來,可這件事……”說到這兒,還不忘看看墨離歡。可墨離歡依舊自在的喝著自己的酒,對這話毫不在意。倒是寧初兒有些擔心自己的掛名丈夫,手無意識的拽著墨離歡的衣角。墨離歡看著被她拽得死死的衣角,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握住了那雙小手,可手主人的注意力正在那故作刁難的五王爺身上也就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都是兄弟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別吊人胃口了。”一旁的太子開口幫襯到。
“昨日我經過城門口時,聽到了守城士兵的對話,說最近發的新兵器有些問題,都是劣質品,只能當擺設嚇嚇人。聽到這些,兒臣十分驚訝,連忙派人查訪,結果真如守城所說七弟新發放的一批武器全是劣質品,不說拿上戰場死路一條就是在這都城遇到歹人怕都是不行的。可奇怪的是唯獨七弟的幽冥軍沒有領這次的兵器。所以,兒臣有些擔心,就想在這兒問問七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