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江逸辰的寶馬車走遠,劉蕓熙獨自徘徊在醫(yī)院樓下的小花園中,心情上的沉重令她抑郁寡歡,更加令她心頭不安的是媽媽的病情雖然暫時得到了控制,但還有項換肝的大手術(shù)等著她,而那種風(fēng)險極高的手術(shù),著實令她心頭發(fā)慌。
還有令她難以言說的就是關(guān)于她閃婚的事情,當(dāng)初是極力瞞下了,只是眼看著媽媽就要出院了,本來還挺高興的她,不得不面對閃婚的事情將要曝光的難題。
在劉蕓熙兀自神傷溜達之際,花園涼亭的石凳上,梁文斌早已在那里苦思良久。
雖然父親經(jīng)過手術(shù)后蘇醒了過來,但經(jīng)過幾天的觀察和治療,醫(yī)生卻給他下了數(shù)次的病危通知書,恐怕父親的日子熬不了幾天了。
作為兒子的他悲慟之余更想要做些什么,以便能夠讓父親走的更安心些。
自然的,他的婚姻大事乃是父親長久以來的心病,而今他究竟該怎么辦呢?
抬頭凝望同他的心情一樣陰郁無比的天空,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就在此時,劉蕓熙那清麗的倩影映入的他的眼眸。
“蕓熙。”
“咦?梁大哥,你怎么在這里?”被他的叫聲打斷思緒的劉蕓熙,循著聲音瞧見了就在眼前的他,于是,換上一抹輕松的表情,緩步上前。
“我在這里許久了,在想一些事情,你呢?今天下班好早啊。”
“哪里,我這是,嘿嘿,算是翹班啦。”中午的那種事情,她不好隨便與外人訴說,只好含糊而過。
“哦,你媽媽現(xiàn)在怎樣了?”之前她臉上的那抹沉重一閃而過,卻令他極為心疼,這樣嬌弱的她,卻要承受那樣沉重的壓力,如果可以,他很希望同一起分擔(dān),而同為病人家屬的他更加能夠理解她此刻復(fù)雜的情愫。
“還好,暫時控制住了,興許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仿佛一切都已經(jīng)很好的輕松一笑,“你爸爸那邊怎樣了?”
雖然僅是一句簡單的關(guān)心,但卻令孤身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陪伴即將離世的父親的他格外的溫暖。
凝望她清澈的美眸良久,一閃而過的念頭令他心頭一喜。
“蕓熙,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幫嗎?”
“呃?什么?”被他忽明忽暗的神色迷惑的她,下意識的問到。
“醫(yī)院已經(jīng)給下過好幾道病危,我爸的日子沒有幾天了,所為我想多為他做點事情,以便讓不讓他帶著難了的夙愿離世,不知道你能否幫我完成?”說著便停頓了一下,期待著她的答復(fù)。
“恩,只要我?guī)蜕厦Φ模鸵欢◣湍悖阏f。”聽到此處,她便毫不猶豫的點頭應(yīng)下。
“這個忙,你一定能幫,上次你也看到了,我爸最擔(dān)心的就是我的婚事,所以請你當(dāng)?shù)呐笥眩谖野帜抢锝o他一個肯定的承若,我們將會很快結(jié)婚,這樣他就能走的安心一些。”梁文斌一口氣將話說完,屏息等待她的答案。
劉蕓熙瞬間后悔了自己剛剛草率的點頭,這下騎虎難下了,她都是已婚人士了說,這種事情哪里能夠再隨便試試。
只是對上他萬分期待的眼神,劉蕓熙遲疑了,也就是這片刻的遲疑,梁文斌卻當(dāng)她已經(jīng)同意了,直接將她拉起,快步向醫(yī)院外走去。
“梁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蕓熙,你得改口叫我文斌,否則會在我爸面前露餡的,我們現(xiàn)在去采購一些水果,就當(dāng)是你帶給我爸的禮物。”心中充滿了歡喜的梁文斌并未多想劉蕓熙那片刻的遲疑不是羞澀,而是有苦難言。
在錯誤的認(rèn)知下,錯位的情感已經(jīng)滋生。
雖然原本打算將實情告知他的劉蕓熙,在見到始終愁眉不展的他終于喜笑顏開時,便也就決定再幫他一次。
于是,仿若一對真情侶的兩人親昵的相攜而出,認(rèn)真的選購水果,挑選要送給梁父的衣服。
而在他們身后不遠處,一輛黑色寶馬車一路尾隨,將兩人的舉動一覽無余的觀瞻。
司機小鄭膽寒的小心的開著車,因為身旁的總裁那周身冷冽的氣息,足以將他凍僵,不禁替夫人擔(dān)心與著急,等下總裁會不會直接下車將夫人身邊的男人給宰了。
劉蕓熙那邊則已經(jīng)很快將禮物選購?fù)戤叄瑴?zhǔn)備返回醫(yī)院,在路過一個花店時,她還特意進去選購了一束百合拿在手中。
而在她將那束潔白的百合向梁文斌展示時,小鄭明顯聽到總裁那咯咯作響的緊握拳頭的聲響。
只是天公不作美,陰郁了許久,此刻終于是瞬間爆發(fā),猶如瓢潑般的大雨傾盆而下,于是,街上的行人均狼狽的躲避。
梁文斌在大雨落下的一瞬,便將他的衣服披在了劉蕓熙的頭上,牽著她的小手向醫(yī)院的方向飛奔。
盡管被淋得透透的,但心情頗好的兩人均不在意的一笑。
而江逸辰卻并未進入住院樓,而是不顧小鄭的頻頻勸阻,去到了他們剛剛待過的涼亭,短短的幾步路,他的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但毫無所覺的他卻直直的站著,任憑風(fēng)吹雨打。
小鄭實在看不下去了,想要打電話向副總求助,卻是悲哀的發(fā)現(xiàn),他剛剛急著下車勸阻總裁時,裝在兜中一點都不防水的手機已經(jīng)打不開了,擔(dān)心總裁安危的他,只好跟在他的身邊,一同淋著雨。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鈴聲傳來。
在小鄭驚異的眸光中,江逸辰自上衣內(nèi)兜中掏出嗡嗡作響的手機。
“喂。”沙啞難耐的聲音,伴著狂風(fēng)夾著雨聲,令手機那端的人兒聽的很是迷茫。
“喂,逸辰,你那邊忙完了嗎?有休息了嗎?”在幫完梁文斌哄高興了梁父后,劉蕓熙便總覺得心頭不安。
于是一出來便來到走廊的盡頭,在窗口處,吹著風(fēng),撥通了江逸辰的手機,只是他那邊的聲音卻令她很是疑惑,為什么她感覺他不是在辦公室,而是在戶外呢?
“蕓熙。”
江逸辰無意識的抬頭,卻是正好瞧見了站在三樓窗臺旁邊打電話的劉蕓熙。
仿若心有靈犀般,劉蕓熙低頭時正巧撞上了看向她的江逸辰,而下一秒,她卻是心驚看到他仿若了無生機般地驟然軟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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