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
幾輛警車停在云家莊園門口,傭人們私下議論,云家的不平靜將迎來又一個新高度,從死而復(fù)生的族長夫人回到云家,云家的平靜徹底被打破,現(xiàn)在連警察都介入了,可見,事情真鬧大了。
這時(shí),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員押著云蓮珍,管家,曲千柔走出來,三人面色各異,云蓮珍臉色有些白,神態(tài)間透著云家人特有的高傲,管家是一臉的坦然,好似他早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曲千柔面色蒼白,美目里含著羞愧。
警察將三人一一帶上車,然后離去。
西苑客廳。
云老夫人渾身顫栗,尖銳地指責(zé)云竟天。“你怎么可以這么對你姑姑?她是你的親姑姑,你父親的親妹妹,不管她做了什么,終究是我云家的人,你這樣把她送進(jìn)警局,讓她以后出來,還怎么見人。”
“你這個混蛋,你毀了她一生,你知不知道。”說道激動處,云老夫人雙手抓住云竟天手臂。“失去丈夫她已經(jīng)很可憐了,你還這樣對她,你怎么可以……”
看著眼前過激的老人,云竟天沒有抽回手,而是平靜說道:“沒有人能毀了誰,她有今天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
“你果然夠無情。”云老夫人慢慢放開云竟天的手,憎恨的看著他。“她是你的姑姑,你竟然說她咎由自取,你還有沒有人性。”
“奶奶,人性不是建立在一次又一次的縱容上,如果你當(dāng)初肯阻止姑姑,她也不至于犯下今天的錯。”不想再糾結(jié)于過去,云竟天冷然說道:“奶奶還是好好保重身體吧!”
說完,云竟天轉(zhuǎn)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云老夫人低吼。
停下腳步,云竟天昂然的身軀站在客廳中央,他問:“奶奶還有什么事?”
深吸一口氣,云老夫人軟下語氣。“竟天,蓮珍畢竟是你姑姑,是我們云家的人,她要是受到什么處罰,我們云家面子上也過不去。管家和曲千柔任由你處置,放了你姑姑,以后我會看著她,不會再讓她犯錯。”
“不可能。”云竟天斷然拒絕。“任何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錯誤買單,我也不例外。”
漾晨身心受到重創(chuàng),兒子付出了生命,他必須給一個交代。
“你……”云老夫人顫抖的手指著云竟天大罵。“你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你小時(shí)候她是怎么對你的,你都忘了嗎?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
“良心。”云竟天突然笑了,笑意不達(dá)眼里,他看著云老夫人。“爺爺真的死于心臟病嗎?奶奶,爺爺?shù)男呐K有沒有病,你還不清楚嗎?”
“你……”云老夫人后退一步,身子失力跌坐在沙發(fā)上,驚恐地瞪大眼睛,他……他知道了,他怎么會知道。
云爺爺?shù)乃酪颍恢笔窃评戏蛉诵闹械囊粋€結(jié),兩年來,她不斷地做著噩夢,夢里老伴兒來找她,無論她怎么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會,只是直直地看著她,看的她心里發(fā)麻,發(fā)秫。
為了女兒舍棄了丈夫,她也很心痛,這也是云老夫人每次做了噩夢,必定去寺院誦經(jīng)的原因。
云竟天冷冷一笑,人都是自私的,他不能說奶奶的做法有錯,護(hù)佑女兒沒有錯,錯就錯在,奶奶的縱容上,姑姑的肆無忌憚確實(shí)是奶奶縱容出來的結(jié)果。
看了眼突然間好似老了很多的婦人,云竟天轉(zhuǎn)身離開西苑。
在季家的日子,季漾晨每天都過很愜意,父親季光昭處于半退休狀態(tài),去醫(yī)院的時(shí)間很少,季士杰也翹班在家,雖然兩人都表現(xiàn)的很自然,但季漾晨總感覺家里這兩個男人都在有意無意地保護(hù)她。
好比現(xiàn)在,她與父親在書房里下象棋,季士杰本來在邊上看著,電話響了,季士杰出去接電話,回來時(shí)手里端著托盤,托盤里放了三個不同顏色的茶杯。
褐色茶杯遞給季光昭,黃色茶杯遞給季漾晨,白色茶杯季士杰自己留著,季光昭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士杰泡的花茶愈來愈好喝了。”
金銀花去火,適合老人喝。
揭開蓋子,看著黃色杯子里飄著幾朵玫瑰花,季漾晨也喝了一口,蹙眉說:“糖少了點(diǎn)。”
季士杰淡定說道:“女孩子吃那么甜做什么,身體發(fā)胖后又來減肥,不是存心折騰嘛!”
“你不會說點(diǎn)好聽的啊!”季漾晨怒瞪他,這人,會不會說話,不知道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她胖。
“對不起,本人就這個性。”一副大爺樣,季士杰淡定喝了口自己的茶,放下茶杯走出書房。
季漾晨與父親對視一眼,兩人皆表示不懂,不在理會季士杰,父女倆繼續(xù)下棋,一陣拼殺后,季光昭明顯處于下風(fēng)。
不多時(shí),季士杰回來,一個盒子遞到季漾晨面前。“給。”
“什么?”手里捏著棋子,季漾晨不解的望著他。
“糖啊,不是嫌花茶不夠甜嗎?”語氣很不耐煩。
心里劃過暖流,季漾晨目光一閃,故意板起臉。“你也說了吃的太甜容易發(fā)胖,現(xiàn)在又給我糖,存心想我胖的無法出門見人嗎?”
看著季士杰手里的糖盒子,心下十分高興。
“嘿,我說,你們女人怎么這樣難伺候。”一臉黑線,拉起季漾晨的手,季士杰把手里的糖盒子塞到她手里,扭身坐到一邊的沙發(fā)上,端起茶杯喝著。
這小姐太叼,他大爺不伺候了。
季光昭始終面帶微笑看一雙兒女拌嘴,仿佛回到從前,漾晨的脾氣很倔,士杰總是讓著她,如果沒有云竟天的出現(xiàn),他想,他們一家人會永遠(yuǎn)在一起。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季士杰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剛剛上樓時(shí),樓下有人找你。”
季漾晨倏然轉(zhuǎn)頭看著季士杰,他挑了挑眉,一臉無辜,季漾晨放下棋子,起身往外跑去。
“有必要跑那么快,來的人又不是云竟天。”季士杰低喃,心里很不爽,一抬頭見父親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季光昭說道:“漾晨一時(shí)半會回不來,你陪我下完這盤棋。”
“您明知道我對象棋不在行。”季士杰對自己父親擠了擠眉。“爸,老實(shí)招了吧,要我陪您下棋,是不是想在我這里找勝利的感覺。”
“滾,你老子我棋藝好著,用得著找勝利的感覺嗎?”季光昭一腳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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