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森林。
異香起,火異果熟,引百獸哄搶。
“少主,火異果快成熟了,有魔獸靠近?!被甬惞麡洳贿h處的參天大樹上站著兩個人影,一高一低,說話的是高個子。
“等?!币坏揽~緲仙音如天上來,令人如沐春風。
“嘀…”
突然,高個子袖中傳音石響起,他拿出傳音石,恭敬地向身側的人遞去:“少主,阿離的傳音?!?/p>
高個子顯然是阿俊,仙音自然是墨塵。
而這時,森林中余霧還未散去,墨塵身邊也似散發著白色的仙氣,令其面孔模糊不清。
待阿俊說完,他優雅的伸出右手,接過傳音石,輕握在手里,用魂力打開傳音。只是,越聽他手握的越緊,最后他一個用力,傳音石直接從他手中化為灰燼,隨風飄散。
墨塵的仙容此時似遁入凡塵般冷峻,眼神冰冷至極,冷聲說道:“速戰速決?!?/p>
阿俊也顯然受到傳音的影響,此時怒容更甚,但卻沒忘記此行的目的,繃著臉應道:“是,少主?!?/p>
——
墨家比武場。
“哈哈…這回你死定了?!蹦骺粗⒃滤坪醣煌簢樀降哪?,瘋狂大笑。
“哦?是嗎?”阿月似從重壓中解脫了般,站直著身軀,輕佻著眉,一派輕松地說道。
“你,怎么可能?”墨琪很是驚訝,滿臉不可思議。但一連串的打擊讓他這次很快回過神來,因為似乎什么厲害的攻擊到了阿月那都會不堪一擊。
可是,為神馬他連威壓壓迫都如此輕松,這幾乎能碾壓普通人的威壓,怎么到了阿月那似成了小兒科。太不科學了!墨琪幾乎要淚奔了,突然想拿塊豆腐砸一下自己的腦袋,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砸死。
在墨琪一心想“求死”的時候,阿月的身體其實已經痛的麻木了,馬上就要到極限了??蛇@也不能阻止他裝逼,雖說裝逼容易遭雷劈,但現在不也嚇到了墨琪嗎?
這就叫以氣勢碾壓對方,那武士威壓算個神馬鬼?
于是,阿月瞟了瞟墨琪,似是對他有這么愚蠢的頭腦很是鄙視。然后,微抬下頜,一臉傲然地說:“沒什么是不可能的?!?/p>
墨琪聽罷,嘴角微抽,為神馬這句話如此耳熟?
之前他說了一句“一切皆有可能”,現在又來一句“沒什么是不可能的”,這兩句話有差別嗎?墨琪無語,眼角也變得抽搐起來。
而臺下的眾人也很是無語,還從來沒發現阿月還有如此逼格的時候,以前一向溫潤如玉,實實在在的一枚小暖男,難道一場比試就讓他原形畢露了?
眾人感覺自己真相了,眼角和嘴角狂抽。
“阿,阿月,沒事吧?”不會是中邪了吧,怎么感覺和平時差那么多?
“咳咳,沒事,可能是被刺激到了。”離大人以手掩唇,輕咳一聲,可眼里滿是偷笑。
這阿月真是,也不知道收斂點,長期塑造的美好形象都快要毀了。
“?。课蚁胍彩恰!卑⒘犭m覺得這個解釋有點牽強,但現在實在無法解釋阿月如此大的變化。于是,她暗暗在心里決定,等這場比試結束后,好好給阿月做個心理輔導,以消除他今天所受的驚嚇。
要是離大人知道阿玲心中所想,一定會放聲大笑,然后暗地里好好嘲笑阿月一番。
“看,阿月動了?!币蝗梭@詫,雙眼瞪大,緊緊地盯著臺上。
眾人也看到了,呆滯著看著這一幕。
到底是哪個混蛋說阿月是武魂靈根全無的廢物,他哪里廢物了,我怎么沒看到?他不僅能習武,還有如此好的身手,且在武師巔峰修為的威壓下輕松自如,簡直顛覆了萬物生長規律!說這話的人,你能有點責任心嗎?你出來,我保證拍不死你。
很顯然,遠在萬里之外的晴姐不幸躺槍。
黑衣少年右手執匕,瞬息便到了墨琪身前。而墨琪一驚,下意識后退,可他一退,阿月便追,一退一追,這一幕是如此眼熟,只不過雙方互換了位置。
墨琪大怒,巧妙躲開匕首,用盡全力,向阿月攻去。他身體下蹲,左手成拳,拳中帶著勁風,攻向阿月的小腹。阿月閃躲,舉著匕首劃向他的左手,卻一下被他的靈力彈開。一擊不成,阿月迅速轉向墨琪身后,對著他的背就刺去。墨琪一驚,轉身后退。
就這樣,他們一攻一守,不停互換,一時間誰也傷不了誰。
阿月眉頭微蹙,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鄙視的對墨琪豎了個中指:“你個傻逼。”
墨琪一愣,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挑釁起來。雖然他不懂什么是傻逼,豎中指是何意,但是傻字還是懂的。想明白后,他大怒,眼里冒著火光,頭頂都冒出了青煙。
“你才傻逼,你全家都…呃”話還沒說完,一個異物滑進他的喉嚨,頓時止住了他未說完的話。
片刻他便反應過來,拿手摳著喉嚨,想把異物嘔出,可是他試了很多次,都沒用,反而因為干嘔過多,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臉也漲得通紅。
他恐懼地對著阿月大喊:“你,你給我吃了什么?”
“哦,沒什么,只是一些…”讓你暫時失去靈力的東西罷了。
“啊,我的靈力,怎么會?”墨琪驚恐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靈力在慢慢流失,他的修為也慢慢從武士巔峰下降到武士高階,再到武士中階,到武士初階,直至最后一點靈力消失。
“啊啊啊…”經過了這一連串打擊的墨琪終于崩潰了,可是他崩潰的似乎早了那么點。
“這,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厲害?”此時的眾人心中已經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阿月卑鄙嗎?確實。只是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試,誰知道五少爺竟是個修士,修士向普通人挑戰是不容許的,阿月要想獲勝,使用這種手段,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
可,阿月好恐怖啊,他是在哪弄到這么厲害的東西,竟然能讓一個人的靈力瞬間流失。這誰要是不小心惹到阿月,他也丟一個這樣的東西給你,你到時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眾人心中發寒,看著阿月的目光都帶著恐懼。
如果阿月知道眾人是這樣想他的,他也不會在意,所謂兵不厭詐。何況他早已猜到墨琪的修士身份,又想起狐貍大叔給他弄來的那些瓶瓶罐罐,心中一動,便來了個將計就計。一是檢查一下這兩年以來的成果,二是讓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付出應有的代價。
至于眾人的恐懼,這個就不好辦了?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低了,要是把那些…都拿出來,那不是得直接嚇死。再說了,不是誰都能讓他輕易出手的。
所以眾人純粹是想多了。他們也不回想下,特別是那些招惹過阿月的人,有過這樣級別的待遇嗎?
沒有。
阿月是有底線的人,平常不過小打小鬧,那些人也沒有純粹的惡意,自然沒必要做絕。而墨琪,他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便想要自己的命,這不是惡意的問題了,這是對其他人生命的不尊重,特別是弱者的生命。所以,阿月接受比試,并想好了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哇,阿月好厲害,太棒了!”阿玲從驚愕中回神,抹了抹淚,興奮地說道。
“額…”是我的藥厲害,好不?不過…離大人看了看阿玲,她的表情不似做戲,是真心為阿月高興,完全沒有因為阿月露出的那一手而感到害怕。
恩,不錯。離大人心中再次肯定了阿月的看人眼光。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過來。”墨琪左手捂著右手,滿臉驚恐地看著阿月向他走來,身體下意識的往后退。現在的他只是個普通人,根本就打不過阿月,何況右手受傷,又手無寸鐵。
阿月面上淡淡,不緊不慢地靠近墨琪。
他說過,他喜歡看獵物垂死掙扎。而墨琪就是那只獵物。
墨琪搖著頭,哆嗦著身子,往后退,可不知怎的就被自己絆倒了,身子后仰,依靠左手的力量往后挪動,可越害怕,越邁不動步子。
很快,阿月到了他的身前。
他收起匕首,慢慢蹲下身子,左手捏著一枚藥丸,伸向墨琪眼前,眼神無波地看著墨琪:“想知道這是什么嗎?”
“不,不想。”墨琪搖著頭,滿臉驚恐,很想遠離阿月,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不想??!”阿月歪著頭,一臉可惜。然后微微抬頭,舉起藥丸放在陽光底下,嘴唇上揚:“這可是個好東西,能夠讓人真正變成廢物呢。”
然后似是想得到人的認可,低頭看向墨琪,眼神亮亮地問道:“你說對嗎?”
“瘋子,瘋子…”墨琪心中的驚恐已經到了極致,覺得此時的阿月如死神臨世,隨時都能無情地收割他的性命。
“唔,瘋子,嘻嘻。”阿月聽到墨琪的稱呼,就像得到糖果獎勵的孩子高興的笑彎了眼。
然沒等墨琪有什么反應,他如同純真的孩童般無辜說道:“喏,我現在給你吃,你要乖乖地哦。”說完,就想把藥丸伸進墨琪的嘴巴。
可,墨琪嘴巴緊閉,搖著頭無聲拒絕。
“說了要乖的嘛。”阿月嘟嘴,略微不滿。直接把墨琪的下巴卸了,把藥丸塞了進去,再合上下巴,讓他可以順利地吞咽下去。墨琪立馬去摳喉嚨,又是一陣陣干嘔。
阿月站起身,冷眼看著這一幕。
“啊啊啊…”墨琪猙獰著臉大叫,而伴隨著他的尖叫的是一陣陣“嘭嘭嘭”的聲音,那是經脈斷裂的聲音。少頃,“嘭嘭嘭”的聲音停止,尖叫卻一直存在。
“真吵?!卑⒃掳櫭?,掏了掏耳朵,又拿出一顆藥丸,直接塞進還在尖叫的嘴中,讓他吞下。
墨琪按著喉嚨,滿臉驚恐地瞪著阿月。漸漸地尖叫聲停止,他按在喉嚨上的手也無力垂下,而他永遠地閉上了眼。
墨琪呼吸停止的那刻,結界打開。
而阿月則是拍了拍手,滿臉輕松,嘴唇微微上揚,一臉笑意地道:“搞定!”然后轉頭看著臺下眾人,發現一個個呆滯著看著自己。
“這是怎么了?”阿月心中疑惑。
“不過,關我什么事?!焙敛辉诤醯鼗瘟嘶涡∧X袋,而后徑直向狐貍大叔和阿玲走去。
而墨英三人…
墨威直接嚇傻了,癱坐在地上,嘴里卻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
而墨英,她心中的恐懼更甚,身體哆嗦的更厲害了,眼前發黑,頭暈腦眩,似乎隨時都能倒下??擅悦芍?,她似乎看到阿月一臉邪魅地向她走來,拿著那匕首直接割斷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她不敢暈倒了,手緊緊掐著墨堅的胳膊,似想從中汲取力量。
墨堅看著墨英的模樣,和她掐著自己胳膊的手,微微皺眉。他是三人中唯一還清醒的人。雖然他也被阿月的手段嚇到了,可卻唯獨沒有恐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今天他已經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了。從阿月那一笑開始,自己就變得不對勁,之后自己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停留在阿月身上,后來直接便是只盯著阿月一人。他笑我笑,他身傷我心傷。
現在看著意氣風發的阿月,自己竟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明明應該敵對的雙方,自己卻對他似乎產生了異樣的情愫。只要一想到能夠看到他,自己心里就會非常欣喜,如同掉進了蜜罐般甜蜜,這就是…喜歡嗎?
突然,一聲大喝,瞬間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