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此時的阿月已經進入了一個玄妙的世界。
四周白霧茫茫,看不到邊,也看不到其他的生物,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那人正是阿月,此時的他似乎剛醒,一臉懵懂地在里邊漫無目的地行走。
“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重塑經脈嗎?而且,身上怎么會半點血跡也無?”
記得經脈盡斷時,他曾七竅流血,而現在一點都不痛了,血跡也沒了。這是怎么回事?阿月邊走邊喃喃自語道。眼里充滿了疑惑和好奇,卻唯獨沒有害怕。
只是,想不通便不再多想,他輕輕地閉上眼睛,微微地感受著和煦的輕風撫摸著他的身體,他的臉,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很暖!沒有晨霧的濕潤,也沒有秋天的清涼。那是像母親的手一樣溫暖的微風,充滿著愛憐和疼惜。阿月睜開黑寶石似的眼,嘴唇微勾,可以看出此時他心情的愉悅。
“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溫暖了!”眼中帶著暖意,黑寶石似的眼睛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他張開雙臂,再次好好感受了一番如母親般溫暖的氣息。只是,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的笑意褪去,呆呆地看著天空,眼神悲傷,眼里微濕,嘴唇微動,帶著懷念地喊了句:“媽媽。”
“媽媽,您在天堂還好嗎?囡囡現在很好,您不用擔心。”說完話,他低下頭,輕輕地感受著心臟的跳動。
還活著!
不過轉瞬,他抬起頭,負手而立,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晶亮,眼神睥睨地看著這個白色的世界,仿佛剛才那傷心只不過是一個錯覺。他提步前行,眼中帶著自信與堅定。
頃刻,白霧突然散去,他的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面前是一片花海,一眼望不到邊,只有紅色妖艷的花散發著它致人的誘惑,引人沉淪。
“這花,好美!可是,為什么這么眼熟?”看到這一片紅色的海洋,阿月眼前一亮,驚艷不已,口中發出聲聲贊嘆。
只是,腦中靈光一閃,覺得這花怎么那么像他右邊鎖骨處的奴花。
說到奴花,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
奴花是統一的,是每一個奴的標志,只是可能存在的位置會有所不同。他看過阿玲的奴花,被烙印在她的手背上。而他,則是在右鎖骨處。只是,他的奴花和阿玲的不一樣,甚至應該說和任何一個奴的都不一樣。而且就在不久之前,他吞下鳳凰泣血后,這里似乎也有異動,甚至在兩年前也…這讓他很是疑惑不解。他輕輕拂過奴花所在的位置,腦中仍然毫無頭緒。
“呵。”嗤笑一聲,然后輕輕搖了搖頭,“算了,順其自然吧!”總有一天他一定能夠弄明白的。
可是,前方無路可去,后方望不到邊。他頓了頓,歪頭想了想,現在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已經修復,而且經脈已經擴張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寬度,想必應該是能夠修煉成為武修了。反正現在也出不去,還不如就在這修煉吧。
于是,他盤腿坐在花海中,腦中回想著阿俊曾經教給他武修入門的心法,便開始了無休止地修煉。
一時間,空中的天地靈氣竟是肉眼可見,凝聚成厚厚的白霧,瘋狂地向阿月涌去,似乎一點不擔心這樣的速度會撐爆他的身體。
而阿月,自念完心法,便屏氣凝神,進入了入定狀態。根本沒有看到外邊天地靈氣瘋狂的一面,此時他心中只有一種玄妙的感覺,就是讓那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所以,任再多的天地靈氣進入他的身體,他也從容不迫地接納。
現在所有人都不會知道,這位盤腿而坐的青衣少年,在未來會以如何睥睨的姿態俯視著他們。更不會知道,這所有光榮的背后,他獨自一人付出的艱辛和汗水。
——
房間外。
“這都第十天了,小阿月怎么還沒出來?”一道擔憂而焦急的男聲響起。只見,本是清秀的阿俊此時滿臉絡腮胡,眼中布滿血絲,全身邋遢不堪,顯然這幾天的等待讓他失去了耐心,愈加地煩躁和焦急。他一直守候在房外,連自己都沒時間好好打理。
“這小子真是要急死人了。”邪魅聲中帶著擔憂和焦躁,墨離也如阿俊一樣,心中惴惴不安。要不是那微弱氣息仍在,他們估計都要以為阿月已經…
此時的墨離穿著的不再是那晚的紅袍,而是一件由玉錦所織的嶄新紅袍,很明顯他中途曾去換過衣裳。并且,現在的他依然長發飄飄,絲毫看不出頭發曾經被燒過的痕跡。只是,和阿俊一樣,眼中布滿血絲,面容憔悴,仿佛老了好幾歲。
院中只有一人沒有言語,只安靜地坐在一旁,眼睛緊緊地盯著房門,眨都沒帶眨的。如果不是那輕顫的睫毛泄露了他是個活人的事實,任誰都會誤以為那是一副好看的雕像。
沒有阿俊那邋遢的形象,墨塵一身仙姿依舊,讓人不忍褻瀆。只是他眼中憔悴,顯然和那二人一樣好幾天沒合眼了。
按理說,像他們這樣修為的人就是十天半夜不睡覺也不會如此,只是他們實在是過于擔心,始終不敢合眼,生怕一不小心那小人兒就要隨風離去。
這時,突然“嘎吱”一聲,房門開了。頓時,八雙眼睛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