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不管發生了什么,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一切的煩惱仿佛都消散在了風中。
可煩惱真的就會因為和世俗的隔絕就不會受到影響嗎?
長樂躺在院中左側的小屋里,望著月上樹梢,樹影斑駁。
這里很安靜,很放松,沒有冰冷的房間,冰冷的心,冰冷的刀劍,冰冷的書本。
原來人是可以這樣活著的。
長樂笑著,聽著窗外的樹葉搖動的歌聲,進入了夢鄉。
然而,夜,還很長。
錦國皇宮,承德殿。
皇帝錦成睿靠在床上,而床邊跪著錦成靈慧。所有的侍從都退出殿內。
錦成睿將手中的黃色卷帛拿起,“錦成靈慧聽訓。”聲音已經沙啞。
錦成靈慧將手掌攤開,放于地上,叩首。“第二十五代錦成子孫,錦成靈慧,聽訓。”
錦成睿深深的看著他,“今,第二十四代錦成不孝子孫錦成睿……在位十五年,自感有心無力,著帝位傳于子,錦成靈慧。”
錦成靈慧三拜后,起身。雙手將傳位召書接過。
“記住,一月以后再傳我去世的消息。”錦成睿對錦成靈慧說。
錦成靈慧點頭,并說,“從即日起,太上皇在承德殿靜養。”
錦成睿滿意的笑了,然后手慢慢的無力的放在被子上。他已行將就木,無力回天。
雖然對世事仍有眷戀,但并不遺憾。畢竟,早在他登上帝位的那天起,大祭司就曾對他言明,“祭火落于天階之上時,便是陛下大限之日。”
錦成睿永遠的閉上的眼睛。
從今天,此刻起,新一代的帝王又將引領新的朝代,而新的局勢又將有什么樣的風云迭變。
外面的門開了,有個人走了進來。
“殿下,各位大臣還在光德殿等候陛下的消息。”福林小聲的說。
“太醫可還在殿外候著?”錦成睿問。
“回殿下,都在呢。”
錦成靈慧轉身,準備出去,福林將門打開,躬身跟在錦成靈慧身后。
太醫們見錦成靈慧出來了,都上前行禮并問,“殿下,陛下可好,可宣臣等進去診治?”
錦成靈慧沒有回答他們的詢問,而是問最后面的那個沒吭聲的年輕太醫,“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微愣,忙行禮,“回殿下,臣杏林仁。”
“你姓杏林?”錦成睿詫異,杏林是醫家望族。每任太醫院院主皆是杏林家族族長。即使有時不做事,但也一直掛著名頭。但現任院主卻易了人。
“正是。”杏林仁回。
“從今天起,你就在承德殿專門照顧太上皇。”錦成靈慧悠悠說道。
但這話,聽在眾位臣子口中已不是滋味,何時陛下成了太上皇。
這時靠錦成靈慧近的太醫才注意到錦成靈慧的衣袖處有東西。
他不禁手指顫抖地指向錦成靈慧的衣袖,“殿下……這是……”
他還未說完,錦成靈慧已將袖中的傳位召書聚在身前。
“傳位召書在此,”錦成靈慧向那人看去,并掃視整個大殿中的眾人。
離得近的大臣在驚訝中顫顫巍巍的跪下,侍衛們也整齊的下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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