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倒是很想知道,哪里可笑了!”
回眸,那列還在街尾的眾隊已經來到面前,為首之人是名女子,一身帥氣的輕騎裝,長發系成馬尾甩在身后,一張鵝蛋圓的臉蛋上點綴著漆黑的眸子,小巧的鼻尖,殷桃般紅潤雙唇。
她的目光望著冷如雪,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望著塵埃,那眼神是不屑于顧的,這是長期生活在頂尖層的人才有的目光。如果還有其他,那就是眼底深處還帶著一點不悅,不悅有人膽敢冒犯她的威嚴,不悅有人聽著她的名號還無動于衷,不悅有人竟然敢和她對視,而且是一雙和她相似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也在告訴她,即便她是公主,她也沒有將她放在眼中。
心中惱怒升上,從來只有她漠視別人,豈能敢有人用著這樣的眼神漠視她!
她不爽,毫不猶豫的抽出腰側的金色皮鞭,甩手揮下,方向直指冷如雪!
有呼嘯的聲音破風而來,不同于王天霸之前那軟綿綿的拳頭,這次的聲音帶著犀利,帶著目空一切的狂妄之勢。
這一鞭子若是抽下,非得皮開肉綻不可。
冷如雪眼寒如冰!
宛兒第一時間抽出腰間的軟劍迎了上去,一劍揮下就要將鞭子斬斷,那鞭子卻像是長了眼睛,竟然角度一變,轉而纏向了宛兒的劍,眼見手中的劍就要脫手而出,宛兒腳下一定,手腕一轉,使勁的往回拉扯,不讓軟劍脫手的同時還想將對方的鞭子也奪過來。
對方輕輕咦了一聲,眸中竟閃過一絲亮光,竟然腳尖在馬背上輕輕一踩,飛身從馬上跳了下來,兩手拽著鞭子竟是要與宛兒比個高低,這是打算杠上了!
冷如雪眉頭皺起,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公主還真有兩把刷子,雖然宛兒并未出全力,但是能跟宛兒如此僵持也是值得夸獎的,只是這性子她真喜歡不起來。
或許這是個階級觀嚴重的朝代,但在她眼中,沒有誰就真的高誰一等。
公主又如何,公主就能夠草菅人命?
倘若不是宛兒武功高強,倘若她們只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那么現在她們是不是下場只會有兩個,要么被送去關起來,因為沖撞了公主。要么就是被這皮鞭打的皮開肉綻,死活不定。
她的眸越發沉靜,原本晶亮的眸子竟慢慢變得純黑,而且顏色越來越深,黑的嚇人。
“宛兒。”
冷如雪只是喚了聲,聲音很輕,但是宛兒卻是神色忽然一變,袖手一翻,軟劍脫手。沒有想到對方會忽然放手,忽如其來的慣性讓欣榮公主腳步后退了幾下方才站穩,而沒等她松一口氣,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白光,抬眼,就見那軟劍不知什么時候竟然已經回到了對方的手中,而且現在直指自己而來…
“冷如雪,你敢!”
一聲冷喝,宛兒的動作一緩,劍尖停在欣榮公主面門一寸的位置。
冷如雪轉頭,看著出聲制止的少年,嘴角冷笑,終是見面了!
一道修長身影從后面的隊伍中走了出來,少年的面容冷峻,五官也很精致,雖然與冷如雪長的不太像,但都是繼承了楊素華的美貌了。
冷如深踏步而出,出色的容顏在一眾人群中還是很顯眼的,此刻他的眉頭皺著,看著冷如雪的表情不太友善,“你果然不傻了,但沒想到你竟然膽大到敢跟公主動手。”
冷如雪視線飄過,在冷如深的身后站著一抹身影,一雙眼睛瞪著她恨不得將她吃了。
她緩緩笑出,她就說冷如深怎么可能認得出現在的她,原來是王八說的。
“你還笑?!”冷如深眉頭皺的更深了,眼前的冷如雪和曾經那個受他欺負的冷如雪完全不一樣了,一個人不傻了之后竟然會有這么大的變化嗎?
“膽大?我膽子一向不大。”
“還敢狡辯,剛剛差一點那劍就要刺到公主臉上了,真要刺上,你有幾個腦袋夠砍?”樊龍也是走上前來,大聲吼道。此刻他的心情也不平靜,剛剛那下把他給嚇住了,都忘了阻止,若不是冷如深開口,公主真要受點傷什么的,他們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樊龍伸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仍覺得背脊發涼,心有余悸。
冷如雪瞧著這些附庸之人冷笑,“可是事實是公主沒有受傷不是嗎?再說了,我們只是自衛而已,難道別人動手打你你不會還手嗎?若是如此的話,我倒很想試試看。”
她不會說,其實從一開始宛兒就不會真的傷到人,即便沒有冷如深的阻止,那一劍也不會刺下。
“你簡直…”樊龍還想再說什么,卻被一道嬌聲打斷了。“冷如深,你剛叫她什么?冷如雪?”
冷如深轉身,對著欣榮公主拱手回答,“沒錯,公主殿下,她就是冷如雪,剛從鄉下回來。”言下之意,就是說冷如雪是個沒有教養的鄉下人,不懂規矩。
依著欣榮公主的性子,肯定會大肆教育一番,何為“規矩。”
只是,欣榮公主卻是走到冷如雪面前,傲慢開口,“你就是那個讓太子哥哥求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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