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間,那雙帶著柔情的眼睛暗淡了下來。
就在這時,楊素華開口了,“風哥,我和沁兒也很希望你能回來,大家一家人在一起。”
“素華,”冷凌風再次笑的溫和,一雙溫柔的眼盯著楊素華,“我何嘗不是這樣希望的,但是上京不太適合我養傷,我還是呆在別院就好。”
“凌風,搬回來住吧。”冷凌云也開口道。
他就只剩這么一個唯一的親弟弟,從一開始他就想不通,為什么一定要離開家,一個人去別院,明明在這里,養病也是一樣的。
以前那樣驕傲的一個男兒,今日卻磨光了所有的菱角,變得如此溫和。
還有這傷,到底是如何來的,他到現在都不愿意說。
“大哥,我真的沒事,住了那么多年了,再回來我會不習慣的。”
“好了好了,飯菜都涼了,先吃飯吧,有什么事情吃了飯再慢慢談。”
“就是呀,先吃飯吧,說不定吃過飯,二叔就改變主意了呢。”冷如雪率先拿起了筷子,笑看著冷凌風說道。
冷凌風一愣,旋即只是笑,并不說話。
冷如雪回以一笑,眼神晶亮,看著那眼神冷凌風的笑忽然僵了一下,再想仔細看清時冷如雪已經低下頭,開始用膳了。
旁邊,冷如沁有下沒下的戳著碗里的飯,眼神充滿惡意。
冷如雪不是沒有感覺到那道目光,不過她直接選擇無視,對著面前的飯菜大快朵頤。
“慢點吃,別噎著。”水柔兒看著冷如雪的吃相笑著提醒道。
——
深夜,冷如雪正在換裝扮,宛兒不解的問道,“小姐今晚上還要出去?”
“恩,有點事。”
“是跟二老爺有關的事嗎?”
冷如雪綁著腰帶,偏頭笑著,“宛兒,你可真是越來越聰明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小姐,你今天飯桌上忽然有的動作是二老爺的腿有什么問題嗎?”
“是啊…”冷如雪邊將頭發用發箍固定,邊笑著答。
柳院,
冷如沁趕走了所有的丫鬟,瘋狂的摔著房間里的東西,頭發都凌亂的像個瘋子,嘴上還不忘謾罵道,“該死的冷如雪,為什么她要回來,為什么?她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窗外,冷如雪冷笑看著,心思一動。
“該死,該死,該死!”冷如沁抓狂的叫喊著,卻忽然窗外有身影一動,她倏地轉過身去,“誰?”
黑影一飄而過,沒有回答。
冷如沁理了理亂掉的頭發,慢慢的向著窗邊踱著步子,卻見一影子又飄了回來,白色的影子,漫天飛舞的凌亂發絲,冷如沁驚慌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驚叫出聲,“鬼,鬼啊…”
門外,兩名丫鬟慌忙推開門跑了進來,“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鬼,有鬼…”冷如沁捂著腦袋驚慌失措。
“鬼?哪里,哪里?”
“窗,窗子那里。”冷如沁顫抖的伸出手指著窗戶的位置。
另一邊,冷如雪早已經到了數米之外,她笑著回頭。
今天不是中元么,自然要有鬼才能稱得上叫鬼節不是么?轉身,白影一晃,拐向隔壁的院落。
“既然來了就進屋坐吧。”冷凌風坐在窗邊,忽然開口對著空氣說道。
咯吱——
冷如雪推開門走了進去,“你的警惕性挺好,難道曾經習過武?”
“會一點點。不過…”冷凌風轉過頭來,溫和笑著,“你這丫頭二叔都不叫了么?”
“……”冷如雪愣住了,怎么會?
二叔怎么會認出她的?
“好奇我是怎么認出的么?”
冷如雪不語,等待著他繼續說。
冷凌風轉動著輪椅,向著桌邊走去,伸手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到冷如雪面前,她走了過去,在冷凌風的對面坐下,輕輕摩擦著杯沿,靜靜的仍舊不說話,然后便聽到冷凌風緩緩道著,“是味道,二叔的鼻子可是很靈的。”
冷如雪抬起手臂嗅了嗅,明明什么味道都沒有。
但是確實是不可否認,有些人的嗅覺會特別靈敏,能聞到常人所聞不到的味道。
冷如雪忽而一笑,“看來我還真的是小看二叔了。”一聲二叔,已然是承認了。
“那是自然,不過雪兒明明長的這么漂亮,為什么要遮起來呢?”冷凌風笑的溫和,而就是這一瞬間她放佛看到了他年輕的朝氣。冷如雪瞧著,忽道,“二叔,你的腿不是沒有救。”
冷凌風端杯的手一頓,半晌才抬頭,不敢置信,“你說什么?”
“前輩不知道么?之前給你醫治的人想必醫術也是不錯,你之所以大熱天都需蓋著毯子,是因為雙腿被用了寒氣給凝住了,雖然對關節不好,但是至少能將毒給抑制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那位曾經說過除非等到真正的高人,不然他這雙腿根本就沒人可以醫治。不過,“雪兒,你的意思是你還是大夫嗎?”
冷如雪淺淺一笑,“不是普通的大夫。”
“是啊,能說我這雙腿還有救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大夫。”冷凌風再次一笑。“不過,已經過了這么多年…”想到這個,心里陡生的一絲希望再次黯然了些。
冷如雪聽出他在擔憂什么,堅定道,“二叔,我保證,半年后,你就能擺脫輪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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